宗鲁王府里,**川来到王妃院内。
“母妃,您找我?”**川对着自家母妃,总是不咸不淡。
一来是受父亲影响,二来他也确实跟母妃没有什么话能说的,尤其是被逼婚之后,他态度更是冷淡了许多。
要么就是不见人影,要么见了也是行个礼问个安,然后便匆匆避开了,实在不愿意待久了。
“川儿,你父王来信了。”宗鲁王妃似乎也知道自家儿子的不耐烦,便皱了皱眉头,似乎一脸愁容道。
“嗯,儿子知道了。”**川的反应仍旧淡淡的,似乎事不关己一般。
“川儿,你怎么这个态度!他是你父王啊!”宗鲁王妃很不满**川如此不在乎的模样。
“母妃,父王来信,您叫儿子来,不就是要告诉儿子一声嘛,现在儿子知道了,难道有什么不对,不然您还希望儿子说些什么?”**川的整个人都很颓废丧气。
“你,你,哎!你父王他病了!你知不知道!”宗鲁王妃有些动怒。
“哦,儿子知道了,西北大帐中不是有军医的嘛,实在不行,就跟皇爷爷那里求一名太医前去西北卫父王诊治便是了。”**川的态度还是那样无所谓。
“你,你,你父王都病了,你,你竟然还是这般无所谓?川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宗鲁王妃真是急了,一拍桌子怒道。
“母妃,父王生病,儿子也着急,可就是着急,儿子也没别的办法,还不得大夫嘛。”**川一脸理直气壮。
“你C好好,母妃知道你心里的气还没散,可您父王的身体最重要,他要求尽快回京治疗,希望你的婚事能提前,明日你就跟母妃我到王尚书府去一趟吧。”宗鲁王妃本想跟儿子好商好量,可现在看着儿子这般无所谓,甚至有些冷漠的态度,她也强硬了起来,直接命令道。
“母妃,您什么意思?”提到婚事,**川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满脸的抗拒。
“你父王希望能早日回京,所以想要你和王家姑娘的婚礼尽快举办。”宗鲁王妃挑眉解释道。
“父王想回京,直接上书给皇爷爷就成,何须这般大费周章!”**川不愿意,虽然是木已成舟,可是在他心里确实能拖一日便是一日,断然不肯就为这个样的理由,再妥协半分。
“你父王已经上书,只是怕一时半会儿不能成愿,所以便想多一份保证。
你是他的儿子,儿子大婚,父亲岂有在外不会的道理,所以……明天您且随我到王尚书府上去一趟,商讨一下婚期的事情,也好早些给你父王回信,让他安心。”宗鲁王妃觉得反正都要成婚的,早些晚些没什么分别,若是能助她家王爷一臂之力,早些便早些吧。
“母妃,儿子不同意!”**川立刻拒绝道。
“川儿,这事关你父王安康,王府安危,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明天这一趟你必须跟我去!”宗鲁王妃冷冷道。
“母妃,为什么每次都是儿子,为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您和父王的儿子,为什么你们从来都不肯考虑我的感受呢?
你们要我定亲,我也定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紧紧相逼,儿子也是人啊,儿子也会难受,为什么你们就是一点都不在乎呢!
我不去,我不去,我说了,我不去!”**川压抑了些许的怨气彻底爆发了。
“混账东西!我和你父王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这宗鲁王王府往后是谁的,这天下又往后是谁的,你心里难道没有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堂堂一七尺男儿,竟然为了一介儿女私情,如此没有伦常规矩!简直太让人失望了!”宗鲁王妃也怒了。
这段时间,**川心里憋着气,宗鲁王妃又何尝不是呢,她那朗朗君子,风度翩翩,引以为豪的儿子到底哪里去了,现在的**川实在让她心力交瘁。
“母妃,儿子就是想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何不可?”**川执念道。
“告诉你,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柳嫦曦,不能,你听见了没有?”宗鲁王妃也毫不示弱道。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母妃,柳嫦曦哪里不好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川真的快要绝望了。
“她就是千般好万般好,可只有一样,她差点毁了你,便是我永远都无法原谅的!”宗鲁王妃把年轻时候的委屈气恼,也一并算在了柳嫦曦头上。
“母妃,您在说什么?”**川愣了。
“还用我说得更明白吗?你也扪心自问一番,自打认识了柳嫦曦之后,你变了多少,几乎就快让母妃我认不出来了!
川儿,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有整个天下重要?
将来,你只要登上了那个位置,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苦苦纠结在这么一个对你没有丝毫助力的女人身上呢?
川儿,母妃知道您只是一时间还转不过那个弯,母妃不怪你,可你若一直如此,那母妃真的就要对你失望了。
好了,母妃今个叫你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明天的事情没有缓和余地,你必须跟我去。
行了,母妃也不想再跟你置气了,你回去吧。”宗鲁王妃把话点得透透的,便再也没那个精力跟他辩驳了,挥手让**川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
宗鲁王府的气氛一直有些愁云难散去,上将府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陪着赵宗佻走了好一阵,姜墨才把他扶回了房里,交给朱晌他们伺候赵宗佻沐浴更衣。
她自个也回屋里去好好泡了个澡,然后才又披上披风,回到赵宗佻屋里,拿起一本书一边念着,一边陪着赵宗佻入睡,就跟在西北军营时候一模一样。
伴这姜墨喃喃的声音,赵宗佻很快便安稳地睡了,这会姜墨才伸了伸拦腰,悄悄起身,然后也跟在西北一样,不是早就回去休息,而是先蹲在赵宗佻床头看他一会。
开心了,满足了,姜墨才肯舍得慢慢溜达回去,会几个屋里休息去了。
瞧着姜墨终于回了屋子,守在外头的白幽和朱晌才耸肩撇嘴道:“哎,瞧着二爷对咱们爷真是不能再好了啊。”
“呵呵……可不是啊,哎,你说咱们爷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呢?”白幽挑眉道。
“感受肯定是感受到了,只是到底是不是二爷想让咱们爷知道的感受,那就不好说了。”朱晌摇头。
“哎哎,不能好好说话,我都让你饶糊涂了。”白幽愣是没听太明白。
“哎……二爷是把爷当男人喜欢,可咱们爷不一定是把二爷当女人喜欢啊。”朱晌说得直白了些。
“那,那二爷也是个姑娘啊,咱们爷还知道在某些事上避讳,那就说明,爷当二爷是个姑娘呢。”白幽力证道。
“哎……二爷是姑娘,这个咱都知道,可你不觉得咱们爷对柳嫦曦和对二爷的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吗?”朱晌又小声道。
“嘶……那可怎么办啊,我可真喜欢二爷陪在咱们爷身边呢,你没瞧见咱们爷即便是眼睛失明,可也没有太丧气,不都是因为有二爷在一旁陪着嘛,要是……哎……要是没有柳嫦曦该多好啊……”白幽心里期望道。
“哎……别想了,要是爷想不明白,咱再费劲也百搭,啊,对了,你说爷回来了,柳嫦曦会不会……?”朱晌也担心道。
“哼!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了,既然跟爷闹不痛快,自个走了,再想来,没门!爷现在最需静养,心情不能坏了,我可不想她再给爷平添烦恼!”白幽态度坚决。
“成,那咱们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