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朱晌的话说到了赵宗佻心坎,他已经很自责内疚,这话一出,他心里又是一阵翻腾。
说实话,是他大意,也是他混蛋了。
明明知道丫头的心思,那天丫头负气离开,他就是搭上这条命不要也应该把她追回来的,本以为她跟之前一样是闹着玩的,可没想到这一次这丫头居然……
唉……已经大半个月了,他明知道丫头没有回到晋城,可为了不让三嫂他们跟着着急,他只能派人暗中寻找。
可这丫头一撒出去,就跟大海捞针一般,费不费事他不在乎,他只是担心这些天丫头在外头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遇危险,会不会……还生着他的气。
“唉……爷,您现在定是后悔了吧。”朱晌跟在赵宗佻身边这么多年,他这眉头一蹙,朱晌便知道他们家爷这是又后悔了。
虽然有些替他们家爷无奈,可朱晌心里还是那个想法,这一次他只帮二爷,到底是他们家爷不对在先的,总不能老让二爷那么一个小丫头干受委屈吧。
“呼……”赵宗佻白了朱晌一眼,没有搭话,朱晌也只能耸耸肩闭了嘴。
京里赵宗佻这里焦躁不安,可乌孙王庭内阁,赵朝宣,姜墨,舒文腙三位久不相见的好友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尤其是姜墨大概是想借酒消愁吧,东西没吃多少,一个人倒是喝了有大半坛的酒。
虽然她有些酒量,可这大漠里的酒远比京城里的要烈得多,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可酒劲上来之后,她正有些连路都走不大稳了。
知道自己大醉不能再喝了,姜墨想要起身找地方休息,可她踉跄了半天也没能起身,一旁的赵朝宣只顾着笑她了。
继续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支着桌子起来,但酒气上头,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腿无力干脆一屁股墩跌落在了地上。
好在本能反应不差,没直接撞在椅子上,但却也蹲得够呛,一口气憋在心口了。
舒文腙是他们三人中喝得最少的,还有些许清醒,见姜墨如此连忙要去扶她。
赵朝宣倒是喝开了,看着姜墨跌落跟头坐在那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笑什么!真是的!”
姜墨挣扎了半天也没有能起身,干脆破罐破摔坐在那晃神了半天,居然心中莫名悲凉,眼泪就掉了出来。
“姜二……”舒文腙吓着了,以为她是不是跌得很严重,连忙要拉她起来。
“呼……呼……”而姜墨却越发抽泣,渐渐竟然就唔唔地哭出了声音。
“姜二,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磕着了?严不严重,你别哭啊,我这就叫御医,你等等!”舒文腙真是急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嘛,现在姜墨却光哭不说话,他真是害怕了。
“呜呜呜……混蛋,都是混蛋!小叔叔是个大混蛋……大混蛋……”姜墨真是头重脚轻得厉害,一副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有个靠处,她也不管那靠处是什么,一脑袋便扎在了上头。
而本想呼喊外头御医的舒文腙看着突然扎在自己怀里的哭得不能自已的姜墨心软得一塌糊涂。
“混蛋l蛋!也不知道来找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再也不要……”姜墨这是醉酒下意识的话,可舒文腙却听到心中有些莫名怅然。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咱不委屈,不委屈啊,我们不见他,不见他就是了……”起初姜墨扎进自己怀里,舒文腙真的有些悸动得手足无措,可看着她越哭越伤心,他很想紧紧搂着她,但是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何况还是姜二呢,心里一阵纠结,他也只能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起来。
“不见,就是不见,那大混蛋,混蛋!让他跟柳嫦曦过去吧!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再也不要了……”似乎是因为有了附和的人,姜墨越发娇嗔起来,虽然知道她是因为醉酒,可舒文腙还是有些看痴了。
“好了,小叔叔不也……哎,成成成,别哭了,我们不是……哎哎……哎呦,我不行了,啊,阿腙我就睡,睡这了……”赵朝宣见姜墨哭得稀里哗啦也心生不忍,想要起身跟舒文腙一起安抚她,可没想到自己刚一起上便脚下不稳直接滚到了地上,这一躺下便再没力气起来,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朝宣,朝宣!”得,一个哭睡在了自己怀里,一个干脆就躺在了自己脚边,看着怀里哭累了睡着的姜墨,舒文腙心里一阵抽痛。
虽然还不大清楚姜二到底跟上将是怎么样了,可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地模样,他心里一阵发酸:唉……瞧你这样,何时这般委屈过,也只有为了他吧,知道吗,你能来我真的好高兴啊,我,我,我真的不想你回去了……
“主人,柳姑娘的贴身侍女来了。”已是漏夜十分,云想容已经睡下,屋门被朝南敲响……
“呃……嘶……我的头啊……”次日,已经是日上三竿,姜墨大概是被自己饿醒的,躺在那里挣扎了半天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姑娘,您醒了?”刚一睁开眼睛,眼前就多出两张陌生的笑脸,姜墨只觉得一阵恍惚。
“姑娘,您,你没事吧?”两个侍女模样的人看着眼前躺着的姑娘一脸混沌的样子,有些担心道。
“姑娘?嘶……”姜墨因为打小就被他们二爷,二爷地叫住,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姑娘身了,冷不丁被这两个陌生的侍女一称呼,她还真有些懵了。
“姑娘,您定是昨晚喝大了,头肯定还疼,来,女婢服侍您起来先喝完醒酒的汤药吧。”两位侍女极为恭敬。
“喝大了……”对啊,昨晚他们三喝酒,她记得她要起身回来的啊,怎么就……唉……头疼,头真的疼……姜墨连起身都觉得天旋地转。
“呵呵……可不是,您跟那位公子都喝多了,好在我们昆弥还有些清醒,这才吩咐我们把您二人都送回了屋里。”侍女笑道。
“哦……嘶……那,那阿腙呢?”姜墨似乎想起来些什么,揉着头问道。
“阿腙?”侍女们不知道姜墨对舒文腙的称呼,一脸茫然。
“哦,就是你们昆弥。”姜墨解释。
“回姑娘的话,昆弥上朝去了,您先喝了这汤药吧,是昆弥专门嘱咐奴婢们的,一定要您喝下,这样头就不会太难受了。”侍女端来汤药。
“呃……好,谢谢,先,先放那里吧。”虽然知道解酒汤的重要,可是姜墨就是这么个性子,一闻那汤药味道,心里就已经拒绝了。
“呵呵……姑娘,您放心,昆弥说您最怕吃苦东西,这药虽然难闻,可一点苦味都没有,奴婢们还为您准备了奶糕和果脯,您喝完立刻含上一口准保没事的。”舒文腙还跟之前在京中一般凡事都想到那么周到。
姜墨闻言这才露出笑意,接过药碗一样脖子便喝了下去,果真没有那么难喝。
“姑娘,果脯……”侍女呈上。
“嗯,多谢。”姜墨笑着。
“姑娘客气了,您可要起身?奴婢们已经为您备好衣裳了,您随时可以更换。”侍女恭敬道。
“衣服?”姜墨挑眉。
“嗯,昆弥说姑娘您习惯男装,这里是昆弥专门命人准备全都是您大夏的男装,您尽可以挑选。”侍女一排排捧了过来。
“呵呵……这阿腙倒是越发贴心了……”姜墨会心一笑……
“主子,您还在担心小姐的事啊?”昨夜里,柳府里原来的柳嫦曦的贴身侍婢趁夜偷偷找来到他们这里,一进门就跪地恳求他们家主人能救救她们小姐。
原来,他们一直担心被王尚书府带着的小姐会出什么事,没想到她居然被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