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看到武秋生的耳朵动了动之后,便不再说话,而是朝着山下看去,知道这小子定是察觉到有人来了。
再次感慨,武秋生洞察力强大之余,风清扬气定神闲的找了快干净的山石,坐了下来。
他观察了令狐冲半年,就连令狐冲无意中闯入山洞,看到魔教十长老,留在洞壁上的字画都知道。
岂能不知道,令狐冲的师兄弟,会在什么时间段,给他送饭?
不过,风清扬虽然关心令狐冲,可不至于连吃饭这种小事都要管。
目前他比较在意的,还是如何才能让眼前这个小子主动开口,继续之前尚未完成的辩论。
只是他这个心思刚起,却突然感觉到,这次上思过崖的,居然不止一人。
“怎么会有五个人的脚步声,平日里给令狐冲送饭的,不是只有一人吗?”
心中疑惑,风清扬一下子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从上往下看去。
这一看,他就看到了岳不群夫妇,带着自己的女儿岳灵珊,以及陆大有、施戴子两个徒弟,登上了思过崖。
“令狐冲被罚面壁一年,现在才刚刚半年。
岳不群这小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上思过崖,莫非是要提前终结对令狐冲的惩罚?”
令狐冲,可是风清扬好不容易找到的护法金刚。
他还没来得及传令狐冲功夫,可不愿意就这样让令狐冲下山。
不过提前结束面壁,只是风清扬的猜测,一切还没有定论,故而风清扬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和武秋生一样,静静聆听着,下方思过崖上的动静。
却说令狐冲走出山洞后,似乎隐隐听到了打斗之声,可他找了半晌,却没发觉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昌涂了,准备进洞再休息一会,尽早把身体将养好,突然看到几个身影,朝崖上而来。
依照华山派历来相传门规,弟子受罚在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同门师兄弟除了送饭,不得上崖与之交谈,即是受罚者的徒弟,也不得上崖叩见师父。
今日看到岳不群夫妇亲自上崖,令狐冲自是不胜之喜,抢上拜倒,抱住了岳不群的双腿,叫道:“师父、师娘,可想煞徒儿了。”
对于徒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岳不群有些微微不适应,轻哼一声,一把抓住了令狐冲的手臂,搭住了他的脉搏。
近日里,臭名昭着的田伯光,连续在华山附近作案。作为明面上的正道人士,岳不群自然不可能不加理会。
他这次上思过崖,就是为了查看令狐冲的修为。如果令狐冲修为有所进步,他就会带着这个徒弟一起下山,捉拿田伯光。
到时候,无论田伯光是被他们夫妇击杀,还是被令狐冲斩杀,都可以把功劳,推到令狐冲身上。
这样不仅能让令狐冲扬名,也能向世人展示,他华山派后继有人。
可这一搭脉,却是让他失望至极,面壁半年来,令狐冲的内功不但没有进步,似乎还有所退步。
当即,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武林之中,变故日多。我和你师娘近年来四处奔波,眼见所伏祸胎难以消解,来日必有大难,心下实是不安。
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为我们分担一下压力,光大我华山一派。
可你呢,面壁半年来不求上进,荒废武功,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令狐冲见岳不群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中惭愧,当即拜伏于地,说道:“弟子……弟子该死,辜负了师父、师娘的期望。”
令狐冲的师娘宁中则,见气氛有些僵,一把扶起了地上的令狐冲,打圆场道:“师兄,修习内力,需循序渐进,短时间内急不来。
冲儿早些年,一身功夫,就到了后天后期,想要突破绝非易事。
不说半年,就算两三年内没有进步,也属寻常,面壁半年没有丝毫进步,也怪不得冲儿。”
“哼,慈母多败儿!”岳不群冷哼一声,面上表现的不以为然,心中却也有些认同妻子的说法。
从后天到先天,确实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年轻时,也是花了好几年,才突破那个关卡的。
“师妹说的在理,是我过于心急了!”虽然在心中,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作为师傅,自然要维持师傅的尊严,不可能向弟子认错。
保持着严肃脸,约莫有十几分钟,直到看的令狐冲羞愧难当,岳不群这才松了口道:“也罢,师妹说的,虽然不完全对,却也有几分道理。
内功的提升,确实需要一个过程,这样吧……内功的事,我们暂且不提。
我先考教一下,冲儿的剑法。
想来以冲儿你的聪慧,在这半年里,不至于在剑法上,连一点进步都没有吧!”
岳不群的话刚说完,宁中则突然在一旁插话道:“师兄,我们考验冲儿,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带他下山,捉拿田伯光这个淫贼。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田伯光的招式刀法,已有几分心得。
不如就让我来考教冲儿,如何?”
宁中则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岳不群,却也相差的有限。
加上对方一直在研究田伯光的刀法,如果由宁中则来考教令狐冲,无疑能让令狐冲更熟悉田伯光,日后应对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岳不群也不反对,点头道:“既如此,便劳烦师妹了!”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笑吟吟道:“你我夫妻一体,何须这般客气。”
宁中则的话,还在令狐冲耳边回荡,突然嗖的一声,一道寒芒从眼前闪过。
前一刻,宁中则还在和丈夫说话,岂知刹那之间,已从腰间拔出长剑,直刺令狐冲的要害。
令狐冲应变也是奇速,立即拔剑挡开,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令狐冲左足向后退了一步。
宁中则见状,“刷刷刷刷刷刷”连刺六剑,好在令狐冲本身反应够快,在对方剑尖接触到自己之前,已经将之一一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