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祥威道:“两千多。”
中年妇女又问:“你知道我女儿慕晴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吗?”
何祥威摇头道:“我不知道。”
中年妇女道:“哪我告诉你吧,慕晴在我们市里读私立高中的时候,我们一个月给她的生活费是五千块,她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们每个月给的是五千英磅,现在大学毕业了,节约了一些,平均每天的开销是一千块,你觉得你能养活的了她吗?”
何祥威惊讶地看着那个叫慕晴的姑娘,然后答道:“我不知道她有这么高的消费,阿姨,我和慕晴之间,并不在乎钱。”
中年妇女道:“你这话骗骗慕晴可以,你休想骗得过我们做父母的。何祥威,今天我明确地告诉你,你和我女儿慕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俩的经济差距太大,你一个农村的领着两千多块钱工资的小村官,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家慕晴在一起?今天我把慕晴带过来,也是当着你们的面给你们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还藕断丝连的。”
何祥威直接傻了。
他望向了慕晴,深情无情,声音沙哑地问道:“慕晴,你的意思是什么?”
慕晴抬头看向何祥威的时候,那些清丽无暇的脸颊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四眸相投,饱满了无限的深情。
不等慕晴说话,中年妇女就已经尖叫了起来:“你别看着我们家慕晴,何祥威,你别指望你能够凭感情和我们家的慕晴在一起,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我绝对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慕晴欲言又止,泪流满面。
何祥威看着中年妇女,问道:“阿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刚给你说那么清楚了,你是没听到吗?”中年妇女大声说道,“你养活不了我们家慕晴,你和她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你哪里配得上她呢?”
何祥威问道:“我现在只是个小村官,并不代表着我以后同样还是村官。”
中年妇女正要说话,这时慕晴父亲在旁边讥诮地笑道:“酗子,这样的话说起来容易,换着谁都会说,什么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什么莫欺少年穷,你是在这个小山村里呆麻木了吧?你有没有到外面世界去看看?就凭你一个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家庭来说,你觉得你将来的成就能有多高?乡长?副镇长?这应该是你的极限了吧?就算你是做到了副镇长,工资能有多少?你又能养活慕晴吗?酗子,你还是现实一点儿吧,这是一个讲究背景的时代,你和我们家的慕晴不是一路人,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大家好聚好散,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何祥威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极不甘心,望向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晴,再问了一句:“慕晴,你的意思是什么?”
哭个跟个泪人儿似的慕晴看着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足足过去了半分钟,慕晴依然没有说出话来。
何祥威的表情极其的痛苦,缓缓地点头道:“慕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应该听你爸妈的吧?之前我们所说的那些,现在都不做数了对吧?”
慕晴摇头,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出口。
慕晴母亲用着冷蔑的目光看着何祥威,父亲也是表情淡漠,特意的看了看后面默默站在那里的冯刚。
冯刚实在是看不惯自己的兄弟被这样欺负,上前一步,道:“你们这样也太看扁人了吧?何村长是我的兄弟,你们欺负他,可就是跟我过不去了。”
慕晴母亲冷声道:“哟,你还想抱不平啊,你是谁?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冯刚道:“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我就想问一下你们,我兄弟要怎么样才算是和你们的女儿门当户对了?”
慕晴母亲道:“就他现在这样,怎么都不会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冯刚道:“你们这话可就说的有些大了,你们放眼看看,现在紫荆村的一切,可都是我兄弟的功劳,现在有哪个村长能有这样的能力?他可是现在县里的马县长看中的人,你觉得他将来的成就也就只是一个副镇长?”
慕晴母亲不屑地一笑:“被马县长看中的人可多着呢,他只不过是无数个被看中的一个。”
冯刚叹息一声,点头道:“好吧,那既然这样的话,还是让你们的女儿说句话吧。”
冯刚看着慕晴,道:“慕小姐,我这兄弟重情重义,待人极是真诚,可是一个极佳的潜力股,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的,现在有多大的产业,我也不说我这兄弟将来的成就有多高,家里是不是和你们家门当户对,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一定会好好的待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你就算想让他死心,你也说一句让他死心的话吧?你又不说句明确的话,老这样纠缠着,大家都难受不是?”
冯刚说的十分直接,让何祥威心里极是感动,道:“刚子,谢谢你替我说话,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能够处理好的。”
冯刚道:“刚刚我给你处理的机会了啊,结果是什么?你也应该看到了啊?他们可是把你放在脚下踩来踩去的啊,对你的尊严不断的侮辱,你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兄弟受这样的憋屈!”
冯刚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落到旁边中年夫妇二人的耳朵里,却是听着极不舒服。
慕晴母亲淡淡地道:“真把自己当谁呢?说话这么猖狂,算个什么嘛?”
冯刚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是。”
慕晴母亲道:“你什么都不是,还给我们说这些干什么?酗子,说话也是要讲究实力的,何祥威是你的兄弟,你还说帮他,你打算怎么帮?”
话音刚落,突然一辆黑色的宝马车驶了过来,停在了村委大院的门口。
慕晴父亲目光一扫地个车牌,当即变的紧张起来,赶忙迎了过去。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打着领带,看到慕晴父亲,说道:“原来是慕总啊,这大过年的,你咋会到这里来呢?你也有亲戚在这里?”
慕晴父亲连连摇头,恭敬地说道:“不是不是,我到这里来有点儿事,肖总,您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