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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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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冲到院子里,细细的摸抚着自己白天才种下的花苗。禾熙遥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

花苗才沾土不久,又被土肥和月光所滋润。此时显得比刚种下去时有精神多了。

“我种了花送给你呢!它们都要开了,你不要是不是?啊?你是不是不要!”禾熙遥跪在地上,捧着一棵花苗自问自答。

“好,你不要!你不要我就毁了它们。”言罢,拿起锄头狠狠地挖向这菊花的花苗。

幼嫩的花苗哪里受得了这摧残?即刻断成了两截。

“你不要——哈哈,你居然不要——我的真心你不要,我种的花你也不要。那就毁掉,让它们都毁掉!”禾熙遥发狂似的将院子里的花苗扯砍得七零八落。

连同种下去的花种也不放过,掘地翻新泥,将整个院子重新给翻了一遍。

禾煦远坐在门口的阶梯上,看着她发疯。额头的伤口已经在渐渐结痂,仍有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天上的一轮明月,无言的看着这院落当中发生的一切。月光清冷,它怎么能知道人的心事呢?

恐怕嫦娥坐在寒冷的月光当中,也很少会展露笑容吧。

“溶月?真好听!你怎么老是冷着个脸呀。嫦娥还会在月亮里笑呢。”昔日说出的笑言,如今看来是多么苍白可笑。

禾熙遥无意识的去毁坏着院子中的一切,连同院墙上垂落下来,已枯黄的爬藤也不放过。

终于,她累了。浑身是泥的躺在院子中间,凄厉的大笑出声。

禾煦远见她再没了力气,起身上前将她手中的花锄劫下,扔进院子里的小角落。

然后抱起她,回房。

又唤了丫鬟将她擦洗干净,守在她的床边,睁眼等天亮。

禾煦远多想今夜这番模样是她装出来的,是她为了发泄心中的痛苦不得不为之。

可是他又在心里很明白——如果是装的,她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待她睡着,禾煦远就地铺开纸笔,深感无力,觉得这件事必须得告知爹娘和巫朽师父。

他过于专注的写信,极力的想让措辞委婉些,让这件事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以至于禾熙遥额心散出微弱的光也没有看见。

而此时京城的另一方院清冷落里,有人才推门回家。

“爹,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方茗紧张的问道,递过去一杯热茶,接过方树道放下来的旗杆。

方树道放下茶,点了点头,牛头不对马嘴说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你又出外面给别人乱算命,当心惹恼了人被抓了去!”方茗说道,端过馒头小菜放到他的面前。

又道:“以后可不许再出去直到现在这么晚才回来!快吃吧。”

方树道点了点头,喝了一口仍有余温的粥。

“屠家的小姐就要和别人成亲了。我们什么时候也会永宁村吧,这里待得我不舒服。”方树道难得神智清醒,试探道。

方茗闻言沉默,自打进京,他还没有见过屠季希。也没想到再听见关于她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爹,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您不觉得,在这个京城当中,我们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吗?”方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

方树道神情冷淡的点了点头,喝完粥抹嘴说道:“饱了!茗儿既然不想回去,那我们就不走!”

“好!”方茗欣喜的应声,收拾方桌上的碗筷。

可看着父亲出门时佝偻的背影,他又觉得于心不忍。

快了,现在雕刻的这些鸟儿——就快能够完整的发出声音了。她,一定会喜欢的吧!

听着儿子哼出的小调,方树道叹气摇了摇头。真是作孽呀!可是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为了他又能为了谁呢?

悠悠的晃回房间,方树道铺平黄纸结印,掏出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小人。催动符纸,开始施针。

却发现针怎么也扎不进草人的身上。再用力,银针却是凭空折断。

看着自己指尖因针折断划出的鲜血,方树道陷入了沉思。

莫非,这丫头身上封有法器?要不然,怎么会连自己施的咒都没效了呢?

想着他拿出了一根更粗的针,狠狠的插入草人的眉心。这次银针倒是没有断裂。

方树道露出得意的笑容,却不料——那银针片刻之后便被反弹回来。

他连忙往一边闪躲,银针“钉——”的一下打在了房梁之上。

草人于眉心处开始泛起点点星火,终是被烧成了一滩灰烬。

“适可而止!否则老夫饶不了你!”一道浑厚的男声凭空传来。

方树道不信邪,紧盯着那一摊灰烬。用朱砂与符纸上写着:那我们且斗上一斗!

千里之外的不知山上,巫朽打坐冥神屏气。

灵珠躁动的气息让他明显的感受到小幺儿有危险。透过千里传音,倒是没能说服结印者!

法力因着他的气急而收。

不行,他还是得下山一趟!可山上唐醴泉出现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如果自己现在走了,夫人恐怕一人难以对付它的老毛病。

“你又在操心些什么?”想曹操曹操到。巫朽的夫人槐蔓拿着熨好的衣服走了进来,看着丈夫脸色不太好,问道。

巫朽接过她递过来的衣裳,说道:“小幺儿如今境况可能不太妙!”

“不是才被煦远接下山不久?能出什么事?你怎么不想着她点好?亏你每天还说疼她!”她坐在他的身边,将明日要穿的衣服先行叠好。

“诶,你可别冤枉我!这可不是我想的,是灵珠说的!”巫朽耍赖似的说道,语气当中满是担忧。

槐蔓停住折衣服的动作,看着他疑惑道:“上次你请婆婆上来,事情还没能解决?”

“这丫头是情伤又不是内外伤,哪能说解决就解决。如今肯定又是把自己给困住了!”巫朽下床倒茶,端了一杯给她。

对方摇摇头表示不渴。道:“那你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去看看吧!这一大家子就这一条正统血脉了,我们若是还保不住她,那他们当年的阴谋算是彻底成功了。”

“唉~也不知道安良那孩子是怎么想的,怎么还就脑子一热做了温孤家的门客。”巫朽说道,觉得杯子中的水略带苦涩。

“孩子长大了,你不由着他去哪里能说得过去。仇恨滋长在人的心里,只会让人愈发的丑陋。难道你想看着你一手带大的几个徒儿在你面前崩溃发疯吗?”槐蔓说道,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