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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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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连绵,御着寒风将院子里大树上枯黄的树叶扫了一地。天上的云压得很低,日头被遮住,使得光线昏暗。分明是白日却宛如将要入夜一般。看来这雨是一时片刻停不了了。

于温孤允秀的星梧宫中,烛火通明,丫鬟太监黑压压的跪成一片。御医跪在地上,略有恐慌的答道:“回小殿下,寒姑娘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腐蚀不堪。就算醒来,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你说什么?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救不了了?”允秀问道,心烦意乱,脸色微沉。

御医伏地,道:“这……即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救不了她!”

“你救不了就救不了,和本宫说这么多有用吗?”允秀气道,懒得听他辩解。

深呼一口气,复又问道:“那你还就和本宫说说,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其他的,就用不着你管了!”

“是!”御医应道,倒没想到这小殿下是个爽快人。

“根据老臣研究医药多年的经验,寒姑娘恐怕之前有过当‘药人’的经历。正是因为多年浸泡于药汤之中,她的五脏六腑才会如此。再见她的手干枯龟裂,恐怕也是因当了药人的缘故。”御医说着,心中也着实好奇。

“药人?”允秀疑惑呢喃道。之前自己一直以为寒时是大哥派到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从未关心过她的过去。就算这件事情曾经发生过,恐怕也只有大哥才清楚了。

“小殿下您可能还不了解,这药人顾名思义,就是为病中人所试药者。需要药人存在的病,一般所需要的药材毒性,常常有些达官贵人得了隐疾。用下人试药者,死伤数人不足为奇!”御医啊如此便开始“科普”,自己不过是宫中御医,还从未有权利支配他人性命,养药人。

温孤允秀沉吟,半晌道:“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望张御医不节外生枝,毕竟,我就是要娶妻的人了!”

“是是是,这一点老臣还是明白的。老臣就只当是个寻常婢女病了,殿下宅心仁厚请老臣过来瞧瞧。”御医连声应道,还算聪明。

温孤允秀一笑,闭眼示意宫中奴婢端上赏银。

御医看着托盘上白花花的银子,连连摆手,道:“小殿下这可使不得,给宫中人看病是老臣应有的职责,这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允秀假笑,从未见过如此做作的御医,道:“张御医想必是误会了。这银钱只是给你过过眼,让你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说罢了。”

张御医心中大惊,复又伏地恐慌道:“老臣愚钝,实在是不识殿下是何意思。不如殿下将这话挑明了,老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孤允秀拍了拍手,道:“很好!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要单独和张御医谈谈。”

宫人应声,面朝内室鱼贯而出。最后出去的人,还十分有眼色的将门合上。

允秀下地,踱步,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张御医。没头没脑的问道:“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老臣实在不知殿下指的实话是哪方面!”张御医皮起来,也是没谁了。

“哦——”温孤允秀长应一声,问道:“那这么说来,你是有很多方面没有讲实话咯?”

“……”张御医愣住,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

允秀坐下,一拍桌子喝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若再不从实招来,本宫可保不了你能完整的走出去!”

“老臣就是御医院的,小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与老臣一并去御医院找主事对峙。”张御医嘴硬道,绝不屈服。

允秀怒极反笑,问道:“张御医自称老臣?那敢问,今昔贵庚?”

“老臣已有一甲子余六,不知小殿下问这话是何意?”张御医“一把老骨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何意?张御医已是到了这般年岁,虽说头上白丝确比青丝多。可这牙口,可不是一般的好!”允秀直接挑明,看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跪在地上的人下意识的伸手捂嘴。心中暗想:“真是糟糕,一失足成千古。这笑出一口大白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打算亡羊补牢,急忙解释道:“小殿下,老臣。哦,不,是在下!在下混入御医院,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罢了!”

允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在下便先行告退了!这银子,还是小殿下留着自己花吧!别客气,看个病而已……”张御医絮絮叨叨,爬起来就想跑。

温孤允秀看着他,端起茶碗一动不动,眼中却有杀气。

“哎呦?这门怎么还锁上了?”这“张御医”念道着,怎么也打不开面前的这扇门。

转头弯腰谄媚的笑道:“小殿下,你看在下该说的都说了。御医院可忙着呢,可以让我出去了吗?”

“你是想被人抬着出去,还是想自己爬出去?”允秀抿了一口茶,悠悠然问道。

“……”装扮成张御医的傅瑾无语,这次出任务可真是没衙地方。唉,早知道就该和狗念儿换一个任务了!麻烦!

想着,腆着脸坐到温孤允秀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认为友好的笑笑,道:“大哥,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你可能有些不太能理解,但是吧……”

温孤允秀看着她脸上贼兮兮的笑,觉得自己大抵是碰见了个疯子。

唧唧歪歪一阵之后,傅瑾喝了一大杯茶,满是期待的看着他,问道:“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温孤允秀点了点头,傅瑾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下一秒……温孤允秀厉声唤道:“来人,把这个私闯宫闱,假扮御医试图毒害宫人的疯子给我拉下去。严刑拷打!”

傅瑾本还在高兴,一听这话不高兴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正要说话,待到侍卫已经走了进来。

这办事速度……厉害!傅瑾在心中感叹一声。

随后双手被人反扭在背后,动弹不得。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淡定喝茶的温孤允秀,又想起之前自己把脉的那位已经奄奄一息的姑娘。

决定还是保命比较重要,大叫道:“老铁,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是华佗在世!”

温孤允秀拧眉,大手一挥。傅瑾被当成疯子给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