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良头上顶着一只橘,双手自然下垂的在门廊旁边。

“如果现在你想后悔的话,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不然本宫手一抖要了你的性命,做了野鬼可不要怨谁!”温孤允倾拿着弓箭说道,闭着一只眼睛对准了那橘子。

子安良不动如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道:“卑职相信殿下。”

温孤允倾闻言轻笑一声,拉满弓将箭射了出去。随即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子安良倒是没有想到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多毛病,做不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等到箭在一瞬间将橘子射穿,他能感受到温孤允倾身上的戾气去了几分。

“好一个相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我?”允倾放下弓箭,直截了当的问道。

“如果我说我已经尽力了,你信还是不信?”子安良说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孤允倾走到他的身旁,将钉在廊柱上的箭给抽了下来。上面的橘子已经烂成了两半。把这烂橘子放了一半在他手上,不语,自顾自的吃掉了另外一半。

吃完,道:“本宫现在告诉你,这箭尖上有一半涂了毒。本宫已经吃掉了这半边橘子,剩下的半边吃还吃不吃,就看你了!”

“……”子安良心中憾然,一直知道他的歹毒,却并不知道如此阴险。

二人对视半晌,温孤允倾行动如常。子安良不动声色的剥开那半边橘子,整个吞了下去。

“大殿下如果这么不相信我,初时又何必将我收在门下?现在这样,倒也是浪费了您的时间和精力。”子安良说道,默默的等着毒性发作。

温孤允倾不语,转身走回放弓箭的桌子旁。忽的,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手扶在桌子上。

子安良心中慌乱上前,连忙扶起他。略是恐慌的说道:“大殿下,您若是看我不惯我走便是。又何必这样,我去找随行太医来。”

温孤允倾盯住他眼中的挣扎,虚弱的笑道:“本宫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你和溶月谋划许久了吧!怎么?这样心里倒还是不快?那好,现在这里就有弓箭,你大可以把我扎成马蜂窝。”

“殿下,卑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殿下非要如此认为,那等到太医来了之后我走就是。”子安良细心的扶着他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温孤允倾此时有些辨不清真假,摆摆手。揉了揉肚子说道:“算了,你这人还真是没意思。还以为会露出马脚来,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唉~本宫乏了,就先回去了。你要走本宫也不留你。走吧走吧,反正你们也没有一个是真心待我的。”

说完自顾自的整理好衣裳,背着手走了。

“???”徒留蹲在原地的子安良一脸懵。

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前去,道:“昨天晚上属下确实禀报皇上您还没有回来。只是言语有些过激,让皇上误以为属下说您出了什么意外。他当时生了气,但又很快派人出去!”

“哦!没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要走吗?那你快走吧!”温孤允倾傲娇的说道,却不回头看他。

子安良揪了自己大腿一下,明白自己如果现在就走,那所有的事情就功亏一篑了。

快走两步跑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道:“殿下,辈子誓死效忠。”

温孤允倾看着他,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总算是点了点头。道:“那你要再为我做一件事情,我才算真正的相信你。”

“什么?”子安良问道,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温孤允倾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道:“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只是要让你帮我杀一个人罢了。杀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一个算不得是人的人。”

“殿下说的是!?”子安良张望四周,变得有些鬼鬼祟祟的问道。他此刻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却又有些不敢。

允倾挑眉一笑,道:“你似乎有些紧张。也罢,我们还是不先说这个了。”

话锋一转,“我怎么听他们说,所以你竟然在父皇面前撒了个谎?”

子安良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又陡然想起。拧眉道:“说来也怪,那刺客刺我的一剑,在我回来之后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正因为如此,险些被陛下以欺君之罪给斩了。”

温孤允倾无语,眼睛盯上他的胸口。子安良下意识的揉了揉伤口所在的地方,痛感却真真切切的传来。

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卑职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您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事情呢?”

“你介不介意给本宫看一下你的伤口?”允倾问道,摆明了是不信他说的话。

子安良一时之间囧住,继而点了点头。虽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两人来至偏房,子安良开始默不作声的脱衣服。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虽然屋子里不算凉,可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却起了一圈。

“咳咳……殿下,能不能不要这副样子看着属下。实在是……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子安良没忍住,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温孤允倾一时之间脑子短路没反应过来,继而一囧o(╯□╰)o。一拳打在他的肩上,道:“你怎么这种时候和个娘们一样,快脱!”

“emmm……”子安良应道,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待到他将伤口袒露在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抚了上去。轻轻地按了按,问道:“痛吗?”

子安良对他这愚蠢的动作感到十分无奈,闷哼一声点了点头。

眼珠子一转,温孤允倾手扣上了他的伤口。

“嘶~”子安良此时变得格外矫情,竟然痛得发出了声。

温孤允倾瞪了他一眼,忽的,将伤疤直接撕了下来。

子安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已发生的一切,摇了摇头,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求情?呵!你宁愿将自己的伤口遮起来,也不愿意实实在在的为本宫说一句话。还妄想让我信你,哼,你真当本宫是傻子么?”温孤允倾痛心疾首的说道,心中突然发恶,将那块假皮扔在地上,生气的走了出去。

子安良看着自己胸口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转角的温孤允倾,脸上浮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