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酥春眠之熙月无双 > 第239章 动容

翌日清晨,温孤庭樟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眉头一跳,翻了个身。

楼凤旻依偎在他身侧被他的动作惊醒。微睁眼,问道:“陛下为何事忧心?”

“你如何得知?”

自嘲的轻笑一声,楼凤旻道:“这么多年夫妻,陛下的心绪臣妾时刻注意着,只想为陛下分忧。让臣妾猜猜,是不是为了禾煦远的事情?”

温孤庭樟有些诧异,很久没有与她好好说过话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何不顺水推舟,给皇长姐一个交代?”楼凤旻接着说道,睁开了眼。

“朕何尝不想……只是不知霭星会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异议!”温孤庭樟实话实话,似平常人家夫妻商量起事情来。

提起允秀,楼凤旻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向来不大出众的小儿子,自己对他的要求,不过就是日后当一个闲散王爷,安分度日。

可允倾,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

“陛下当真觉得禾家的那小丫头不错?”她问道,想另作打算。

“他自己挑的人,作为父亲给不了他一个好的身子,给他一个喜爱的女人还是不难的。怎么,皇后有别的意思?”

“不……一切尽他喜欢就好。只是他的身子不知从何时起这般羸弱,也不知道取了那小丫头,是不是……”楼凤旻想起允倾的话,却又不便直言问出口。

温孤庭樟惊觉她要开始说丧气话,率先叹了一口气,道:“朕当年没有得到的东西,朕的儿子,一定要得到!”

“……”见他又要找不自在,楼凤旻苦笑起来。复又闭上眼睛不再言语,打算睡个回笼觉得了!

“皇后不是说要为朕解忧,怎么又不说话了?”温孤庭樟嘲讽道,倒是真的想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陛下让我说什?说我不如她?”楼凤旻不高兴的嘟哝道,和他隔开了几分距离。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嗯,臣妾没资格,所以臣妾闭嘴!”楼凤旻自暴自弃,索性背对着他。

床帐当中一阵无言的尴尬后,楼凤旻低声问道:“陛下今日不去早朝?”

“唔~朕身子不适,就不去了!”温孤庭樟难得的赖床,贴近了她。

“嫁给你,想想真后悔!”楼凤旻由衷的说道,想起一些不快的事情。

温孤庭樟一手搂住她,道:“真巧,朕也悔不当初。”

“哼╭(╯^╰)╮”楼凤旻委屈的哼唧一声后,一口咬上了他的胳膊。

吃痛的人只不动,只想:她真的瘦弱了许多,再没有当年的神韵与风采,可自己……也罢也罢,谁也不如逝去的人更值得让人悼念。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向来人性如此,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东西价值永远是最高的!

“陛下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楼家已经不在,可臣妾还在!”楼凤旻心酸的说道,不愿再去想过去事情。

为什么陪着自己的人,不是她?温孤庭樟听了她的话,只想到那夜柔柔弱弱的那个姑娘。她现在啊……只能躺在冷冰冰的暗室当中,独自面对黑暗。

愧疚由心起,他松开抱着楼凤旻的手翻身坐起,道:“朕该去上朝了!”

“臣妾伺候陛下更衣!”楼凤旻不顾他为什么突然变卦,起身恭顺的说道。

温孤庭樟慌忙起身,推辞道:“不必了!朕把你吵醒,你还是再睡会儿。”言罢逃也似的走了。

楼凤旻没有追上去,对他的反复无常早已习以为常。他心里一定有自己的位置,不是爱,就是恨透了……

只有恨透了,才能放在身边慢慢折磨,这么多年也不提废后的话。

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肚子闹腾两天,实在让人吃不消!

温孤庭樟看着自己胳膊上牙印,用力的搓着那一块肉想要将它抹去。可搓红之后,还是有浅浅的印子。

伺候的公公见着他发愣,上前关切的问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让老奴宣太医来瞧瞧?”

他回神,放下袖子神色恢复如常,道:“无事!”

宫墙外,上朝的大臣们等着公公宣进,可迟迟不见动静。无聊得与熟识的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做得最多的一个动作,就是面色凝重的捂住肚子;问候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昨日喝药了没有!

好一派和谐的景象,纷纷要在对方的脸上找出一丝菊花不大舒服得端倪。

叽歪一阵总算是说到了“肇事者”身上。

“也不知陛下会如何惩罚禾煦远,要我说此番必定不能轻饶!”一大臣说道,不自觉的菊花一紧。他好不容易跟着蹭了一回秋猎的祭月夜宴多吃了点,没想到是得不偿失,肚子到现在还都不太好。

“这……应当只是一个巧合吧!陛下仁慈,不至于要他的命。更何况禾大人之前治瘟疫有功,功过相抵,问题不大!”另一人说道,还算理智。

卢轼见众人在争论间分成了两派,一甩衣袖,道:“依老夫看,这禾煦远罪当诛九族。审问当夜你们不在,自然不清楚情况。诸位好好想想,若这么多人中毒只是单纯的巧合,陛下为何要将其关押在囚车当中行街示众?”

“卢尚书明白当中真像?”一人见他不再往下说,好奇的问道。现在揣测好圣心,到时在朝堂当中也好站队!

见自己成为了人群的中心,卢轼虚荣心膨胀,对他殷切的问话很是受用,道:“那是自然,这件事情陛下可是交由我全权处理!”

说着,还向大殿方向抱拳行了一礼!将“全权处理”的时间段模糊处理,吹牛皮也不嫌大。

“哎呀!卢尚书果真非同凡响,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商业吹捧开始,虽然可能只是为了凑个热闹。

卢轼负手而立,颇有茶楼里说书先生的气势,只道:“要说那时候,禾煦远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刻意利用食物相克向我们下毒,也只说是巧合一场……”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才为禾煦远说话的人。那人尴尬十分,目光闪躲的往人群里缩了缩。

“接下来呢?”有好事者急切的问道。

“接下来,老夫使出了……”和所有男人一样,卢轼说了半天还是要先吹一波牛皮。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手持拂尘的公公唱念道:“上朝——”

众人闻调作鸟兽散,纷纷往大殿走去。卢轼舔了舔唇,将话咽了回去跟在队伍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