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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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允秀回到殿中,寒时已经等了他多时。未着外衣,身体和心一样冰凉一片。

她还以为允秀在花园所做的事不过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竟是向皇上求亲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允秀,一言不发的拉门出去。

“回来!主子回来你这个小奴婢倒是满脸不高兴。你对本宫的礼数就是这般?”允秀语气中多有不快,站起身等着她。

极其不情愿的寒时强颜欢笑的折身,道:“殿下,奴婢头晕不适,就先下去了。自有翠红、翠绿来伺候殿下入睡。”

言罢出门,转身关门。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脖子。

“本宫让你回来,不想再说第二遍。”允秀冷声道,今晚也是饮了不少酒。

“e……殿下这难道不就是第二遍吗?”寒时开始作死,身子往后退。

允秀不语,用空着的手掌推开门,捏着她的脖子将她半提半拖进来。

寒时艰难的咽口水,呼吸急促,伴随着头晕恶狠狠的盯着他。

允秀一阵心烦意乱,松手推开她。转身,双手抬平道:“给本宫更衣。”

血腥味从胸腔当中喷涌上来,寒时咬牙,活生生的将其咽回。从地上爬起来,昏昏沉沉的过去将门关上。

“动作快点,是要死了吗?”允秀只顾自己胳膊抬得发酸,不耐烦的嚷道。

寒时上前,解开他的腰带。手环着他的腰,顿住,头轻轻地靠着他的背上,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感受到背上突如其来的一团温热,允秀僵硬住身子,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寒时就这样从背后抱住他,再无动作。

恶心的握着寒时那粗糙皲裂的手扯开,允秀狠狠转身要看她抽什么风。

没了支撑,寒时软趴趴的往下倒去。允秀下意识伸手接住。

看着她嘴角的血心中闪过一丝愧疚。面上却不服输,恶狠狠的晃动着她的身体,孩子气道:“本宫不过是让你伺候我宽衣,装什么死!”

寒时惨淡一笑,眼眶中的泪水滚落,她虚弱的抬手摸上允秀的脸。缓声道:“星星,我真的,不能再陪着你了!”

大抵是许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小名,允秀只觉得心中缺了一块。平时厌恶她粗糙的手,此时也不躲开。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人。

寒时的手,终是无力的垂下。允秀恍然大悟般椅着她瘦成骷髅的身体。低声急切道:“你醒醒,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许晕过去。你快醒醒,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杀了你……”

寒时犹如失去灵魂的布偶,呼吸浅浅,任他椅,再无回应。

允秀抱着她放到床榻,怒吼道:“来人!给我叫御医!”

心中空落落的看着眼前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都没有好好的再看她一眼。

那年大病初愈,身边便多了这么个丫鬟。起初也未留心,反正宫里的人多,也并不是非要每个人自己都认识。

后来发现她十分了解自己,着实恐慌。躲她,欺负她,不睬她,总该还是用了她。

他想,把大哥身边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一来可让大哥心安,以免自己行动处处受限;二来即便她出了什么事,也和自己没关系,死不足惜。

可是他还没有料到,她有一天就这么直白的躺倒在自己面前。

温孤允秀坐在寒时身边,牵起了她让自己向来嫌弃厌恶的手。

只见寒时的手指肿胀粗糙,处处裂过的口子又结痂成茧。握住这冰凉,允秀心中倒是觉得,这手可能曾经也纤细柔软过!

另一方的皇宫书房,温孤庭樟与温孤姝柯产生了摩擦。

“我绝不同意溶月和禾家小姐在一起。你不要再说了!”温孤姝柯看起来十分生气。

庭樟点了点头,道:“皇姐,今晚我看出你的意思便已经开了这口。可禾煦远届时若是真的得了前三甲,我也不好再食言。”

“那就让他得不到前三甲!”温孤绝决的说道。

温孤庭樟拧眉,道:“这样不妥,禾煦远在瘟疫中治理有方我尚未赏赐于他。如今为了私情这般,似乎太过分了!”

“过分?难道你就要看着你……看着月儿这样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吗?”温孤姝柯说道,也不知溶月此时怎么样了。

温孤庭樟蔫了气,提议道:“既然月儿这么喜欢这位姑娘,皇姐你为何又要多番阻止?倒不如成全了他们,皆大欢喜!”

“她不是个好姑娘!”温孤姝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言罢,手扶着额头上,摆了摆手。

又说道:“你既然不愿意帮帮月儿,那秋猎之时我做什么你也莫管。”

“皇姐——唉……你这又是何必呢!”温孤庭樟叹息,再没有多说。

温孤姝柯冷笑,看着温孤庭樟虚伪的面容,问道:“你不会是压根不想那位姑娘嫁给允秀,才非要把她推给溶月的吧?”

“皇姐说的哪里话。庭柚与庭朴走得早,我待溶月与释风和亲儿子一样!释风既已与屠丞相义女情投意合,自然不需要我操心。只是溶月现在这样,实在让人担忧!”温孤庭樟急忙解释,也在情在理。

“这倒也是,但月儿的事向来由我一手操办。只是你这个当爹的这么说,就不担心允秀记了你的仇?”温孤姝柯提及允秀,面露难色。

温孤庭樟坦白道:“允秀恨我我心里知道!可是这孩子,偏执成性,教了这么多年也没改过来。那次大病痊愈后,甚至让人传谣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天天坐在轮椅上行动。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也想有个人在他身旁看着他、照顾他。可若是因此溶月失了心爱的人……那种感觉有多难受,我知道!”

越说越显得落寞。他们早就老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忘记她?”温孤姝柯看着他鬓边的点点白发,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软。

温孤庭樟闻言摆头,仰头心酸道:“早该是忘了!”

“我还没有说是谁,你怎么就知道你是忘了?”温孤姝柯笑着,戳破他的心事。

果不其然,温孤庭樟愣住,讪笑,道:“月儿和她很像!”

“可是月儿终究不是你和她的儿子。庭樟,你很遗憾吧!”温孤姝柯皮笑肉不笑,势要揭开他心头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