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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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退后,皇帝于御书房中批阅奏章。本已回家的刑部尚书卢轼又折了回来,他刚得知了一个新鲜的消息。

被召书房后,看着已然在立的屠怀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皇帝分明与丞相大人谈过话,此时却头也不抬。不大在乎的问道:“卢卿请起,这时候前来觐见,可是有什么事情在早朝时没有说清楚?”

卢轼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说道:“是臣出宫时才获知的消息。”

皇帝抬头看他一眼,等着下文。

卢轼捋捋胡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屠怀疏一眼,接着说道:“禾煦远在京中的宅子今晨不知何故起火,已经被烧成了一团灰烬。”

“此时离下朝不过才一个时辰,卢大人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不等皇帝开口,屠怀疏率先问道。

吃了上次的哑巴亏,卢轼这次倒是学乖了。胸有成竹的说道:“臣今日一出宫便听百姓议论纷纷,问过之后前去现场查看,才肯定这消息不是谣言。”

他说完这话,屠怀疏一笑,对皇帝恭敬行礼道:“陛下,这会儿您可是信了?”

“信了信了,是朕低估了爱卿们为朕分忧的决心!”温孤庭樟搁下笔感慨道。

见卢轼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己,爽朗的解释道:“卢卿过来之前,屠丞相便已经说明了情况。朕原先也是不肯信,幸亏卢卿你来了。”

“……”卢轼语塞,只得尴尬得连连点头。心中十分不得劲,怎么什么消息在自己这里都成了二手的?

与屠怀疏眼神的碰撞,就蕴含了更多的敌意。

“行了!那二位卿家可知,宅子里有什么人受伤没有?”温孤庭樟问道,自然指的是禾熙遥。

“回陛下,人都跑了!”屠怀疏语气沉重。

“什么?跑了?”温孤庭樟突然显得激动起来。

卢轼上前一步打圆场道:“也不是全跑了,还有一个府上的小丫鬟,另又抓住了一个放火的贼人。”

“可有查清此人来历?”温孤庭樟问,看来对这件事是不得不上心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允秀这孩子不知道知道这个消息没有。

“陛下,这贼人……是青楼当中的艺妓。”卢轼说得迟疑。

目光可不避讳的看向屠怀疏,接着说道:“臣又听说,摄政王爷向来与这名女子走得亲近。”

“还有这事儿?”皇帝狐疑,也一并看向了屠怀疏。

日后的女婿有这样子的传闻,着实让屠怀疏觉得难堪。他沉吟片刻,才艰难的说道:“陛下,男儿本色,更何况是摄政王爷这样风流倜傥的男子,要把心拴在一个人的身上更是不易。微臣想,待到小女进门,这家中有了个管事儿的主母,摄政王爷必定再不会乱来。”

“再者,微臣义女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王爷想要纳妾,就随他去吧!”

最后几句话说的相当无奈。卢轼抬手蹭蹭鼻头,抑制住想笑的冲动。

眼前人比自己要年轻得许多,却从未娶妻,听闻连侍奉的偏房都没有。想来也是某方面不行,没了做男人的尊严。又可惜眼下,唯一收的一个义女又要嫁给一个风流浪荡之人,着实可悲。

可自己心里怎么还就这么痛快呢!想来他家的那女儿,非盛世嫡母所出,指不定是哪儿捡来的野丫头。想想,还是自家小丫头正琦来的更尊贵些。

温孤庭樟本想问清情况,不想歪打正着戳中了屠怀疏这“痛处”。

虎着脸与他客套道:“真是岂有此理,若卢卿所言属实,那朕定当要与允凌好好谈谈了。屠丞相不必过于担忧!”

“是!”屠怀疏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语调不再铿锵有力。

卢轼到自以为是的以为胜上他一筹,自顾自的将话题引回来。道:“不知陛下想将这件事交由谁处理?臣愿效犬马之劳。”

屠怀疏一言不发的等着他宣判结果。

皇帝只问:“禾煦远的尸首可已经交还其家人处理?”

“陛下宽厚仁慈,这种逆谋之人本该将其头颅悬挂于城门三日示众,以儆效尤!现其畏罪自杀,陛下让他死能全尸,已是皇恩浩荡,又怎能将其尸首归还?”卢轼不明白温孤庭樟的章法,上来就唧唧歪歪一顿。

听着他拍马屁,温孤庭樟只觉得心中有些膈应。连连摆手,道:“毕竟将来禾家姑娘就朕的儿媳,事情不必做得如此难堪!”

“陛下,禾氏之女已经跑了!”卢轼直言拆穿。

“……”望着殿下的这老匹夫,温孤庭樟怎么还就那么想打人呢?

“陛下,依微臣所见,这件事情还得先问问允秀殿下的意思。若是殿下不予追究,禾煦远的尸首臣便安排人给焚烧可;若是殿下心中气不过,禾煦远的尸首任他处置。”见气氛冷场,屠怀疏说了一个折中的主意。

“这样也行!但禾氏之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断不可让我皇家颜面就此折损。”温孤庭樟冷冷的说道,势要为允秀争下这一口气。

“此事就交由屠丞相你全权处理!”

“臣领旨!”屠怀疏叩首。

卢轼没料到陛下就这样做了决断,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待飘忽出宫门,才瘫在马车当中。

但温孤庭樟都担心实在多余,心。因为刚知道这个消息的允秀,此时正不知何故松了一口气。

寒时看着不说话的他,叹息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殿下心里想必挺不舒服吧。禾小姐对你,始终还是比不上小王爷的。禾煦远已死,她这番逃走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呢?你昨夜去了哪里?”允秀又把话题抛了回去。

寒时没料到他这么小心眼,耍无赖道:“奴婢不就在殿下身边睡了一夜,哪儿也没去!”

温孤允秀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她,似要将她看透。

寒时不自在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拽过。

盯着她良久,允秀道:“本宫很久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没有这回事儿!”寒时斩钉截铁的否认。

“是吗?”允秀不大相信的反问,又见她坚定的点点头。

见她满脸认真,忽然允秀就被鬼迷住了心窍,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寒时个子本就不矮,现在也犯不着踮脚,这一吻恰到好处的让她怔住。

松开后,她磕巴道:“殿……殿下……你非礼我?”

“不,是你引诱本宫在先!”允秀理直气壮,倒是红着的脸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