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理直气壮的说:“谁敢对长平君动手,谁就是冒犯朝廷命官,而且,就算你是官府的人,都不可妄自羁押长平君!想对长平君用刑,还得经过皇上同意!二少爷,你在打五小姐之前,先想想清楚你够不够资格!”
自慕千寻被绶封后,连春雨的腰杆都跟着挺直了,在慕岳阳面前说话毫不畏惧的。
慕岳阳气得半死,一个小奴婢都敢对他呲牙咧嘴的。
可长平君这个封号震慑住了他,扬起的手只能缓缓放下。
他的眼珠子阴狠的转了转,嘴角冷笑一声,“你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
他这话充满了威胁。
慕千寻目光如炬的直视着他,不为所动。
她已经不是那个胆怯的小丫头了,他这话吓吓五岁的孩子还行,但对她而言,毫无杀伤力。
慕岳阳扭头就走,他气鼓鼓来到前院,看见这里堆满了各种赏赐之物,还有十几匹骏马,更是怒火中烧。
他看不得慕千寻风光。
这个家里,他最恨的就是慕岁华和慕千寻这对兄妹。
这两只贱种的母亲都死了将近十六年了,可父亲慕远行却迟迟不愿写下休妻书,这令出身二房的慕岳阳只能沦为庶子。
日后等慕远行两腿一蹬,轮到分家产的时候,他注定只能捡那两兄妹分过的残羹剩饭。
而且由于他是庶子,没有资格学医,这种种闷亏都令他万般不服。
不弄死那两兄妹,他永无出头日。
因此,慕岳阳才想着去考状元,等他金榜题名的那天,他便有底气去说服慕远行写休书,然后扶自己的亲娘吴芳瑶坐上正室之位,他也可以正式成为慕家最有资格的继承人。
慕岳阳已经走出了家门,他母亲和妹妹们倒还留在佛堂。
慕千寻冷漠的扫视了一圈眼前这些人,这几个婆娘对她恨之入骨,可惜了,再怎么恨,也动不了慕千寻一根手指头。
慕千寻露出一抹冷笑,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转身离开。
春雨急忙忙的小跑跟上。
走到前院的时候,春雨指着地上堆满的赏赐之物,说:“小姐,这些东西要不都搬进咱们房里去吧,别放仓库了,免得被老夫人和二夫人给贪了。”
慕千寻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洒脱的说:“你先挑几样自己喜欢的物件,至于其他多出来的东西,都分给慕家所有的下人吧。”
春雨目瞪口呆,“小姐,你说笑的吧!这些宝贝可都是皇上赐给你的!”
“齐公公说了,这些东西可随我任意处置。”
“但是……这些宝贝起码价值好几千两呢!小姐,你该把这些东西留着,日后好当你的嫁妆,老爷那边说不定压根就没给你预备嫁妆。”
慕千寻仍然不当回事,“春雨,你记住了,眼前这些东西只是零头而已,我真正想要讨回来的东西,比这些东西贵上千百万倍。”
春雨听不明白,这世上,有哪个人欠了慕千寻这么多东西吗?
慕千寻语重心长的说,“千金散竟复来,人心可比钱财要贵重多了,别看有些人无权无势的,像一只只不起眼的蝼蚁,但到了紧要关头,这些蝼蚁也一样能派得上用场,都说蚂蚁撼大树是不自量力,但实际上,蚂蚁真正的本事,不是椅大树,而是钻进树干内部,蛀烂大树,小看弱者,是会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