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脾气就这样,踏实肯干的,她不但会留人,还会想方设法的为他们创造活计,那些偷奸耍滑,又爱监守自盗的人,用一次,她就再也不会用第二次。
“哈勒,乔姐放心,他们一定安安分分的等着乔姐您回来!”
他喊她乔姐,到不是因为她比他大,相反,他已经二十有二,这般称呼她,是因为她在气场上比他强大,能压制住他,陈星喜欢这种被管束的感觉,而且,他很佩服这个女人,以他混迹百里镇二十二年的经验来看,这人,将来肯定会大富大贵。
五岁那年,他遇到过一个大师,说他在成年之后,在百里镇会遇到一个贵人,那人将会助他平步青云。
可他成年至今,都已经等了六年了,就当他感到被狗屁大师戏谑,想要离开百里镇的时候,他遇到了陈娇娇。
所以,他起初以为陈娇娇便是他人生中的贵人,因为,陈娇娇以前是个大胖子,可是现在瘦了,好看了,变漂亮了,还是亭长的女儿,亭长的官儿虽然小,可好歹是一个官不是,跟着她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没多久,陈娇娇一家被人杀死,据说,陈娇娇也死了。他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为此自暴自弃了好多天,后来,又来了一个男的,叫马长庆,看他周身的气质,俊逸不凡的外貌,陈星觉得,这人是外乡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肯定是自己的贵人,于是又死命的巴结马长庆。
没想到,等后来,他才发现,他们都是为这个叫乔桑的女人做事。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乔桑。
这一打听,才发现,这人不简单啊。
薛家成衣店便是被她一手弄火的,青楼,花锦绣都对这个女人赞口不绝。
桑树村土肥丑的村姑,一夜之间,逆袭成漂亮动人的娇俏美人,种桑养蚕,还在村里开了一个纺织厂,说要织布,这可是闻所未闻啊。
要不是,他认识的人脉广,从桑树村传回来的第一手资料,真实可靠,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的聪慧能干,并且果断狠倔。
桑树村的那些事,稍微一打听,便原原本本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如果说前面的两人看着像贵人,那么,这个能叫动那么多优秀的人,为她效力的女人,更像他命中的贵人。
虽然,他不确定能不能真如那大师所说,成为人上人,但是,他敢肯定,只要好好的跟着她干,不出几年,绝对能变成有钱人。
“好,那这里便交给你了,我走了!”
离开了城西,乔桑可没忘绕道去一趟十里坡,答应了带两个孩子回桑树村,她可不能食言。
“楔花,你真打算让那个叫小飞的小男孩给曲先生做书童?”她坐在马车里,挽着白墨辰的胳膊,轻声质问。
马车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他们离得近,话语也轻,乔桑不用担心外面赶车的黑娃会听见。
墨府的人,乔桑一个没用,怕的就是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村子里,她的厂子还没看到效益,要是突然冒出来一座宅子,还有下人,这不是惹人眼红嘛。
眼红她倒不怕,就怕他们追根究底,这一查,可不得查到白墨辰的身上。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他要不是看他有点聪慧,才不会好心帮一把。
在昨儿,他的眼中,除了乔桑,和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儿,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多管闲事。
不过,今儿的他,倒是十分庆幸自己出声帮了他们一把。
不然,昨晚听乔桑描述的那个世界之后,他一定会后悔。
他并不想做一个冷血的人。
以前,倒是自己不懂事了。
他温柔的目光,落在依靠着自己的女子身上,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吧,注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力,为自己导航,指点迷津。
“好吧,等曲先生回来,到时候带给他看看!”如果曲先生同意,她也就没什么意见,要是不同意,她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恩,他一定会喜欢他的小书童!”白墨辰很肯定的道。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曲先生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她只知道曲先生是他和白墨锦共同的先生,后来,白墨锦不学无术,曲先生便将他撵回了家,不在教授他,只愿意教导白墨辰一人。
为此,白墨锦还跑来学校,辱骂过曲先生呢。
白墨辰替她捋了捋额际的碎刘海,嗓音性感迷人,“笨,曲先生,曲哲,你就没想到什么?”
“啊……你不会说曲先生是曲哲的……”爹吧?
她不敢置信,将称呼咽进了嘴里。
“后知后觉!”白墨辰轻骂了一句。
幸好这丫头只是小事糊涂,大事上,难得清醒。
“真的是,o,这消息,也太惊悚了吧!”
曲大哥来百里镇都快两个月了,她竟然现在才知道,他就是曲先生的儿子。
“你怎么也不告诉我的?”
害得她总是和薛婷婷抱怨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情,要是,她告诉了自家公公,再传回百里镇,她的脸可就丢尽了。
还有,这曲先生,竟然和他们是一家人,会不会曲大哥也站在白墨辰这厮的这般,把自己说他的坏话都给他说啊?
她仔细的回忆了下,可实在想不起自己每次和婷婷姐在一起的时候,都抱怨了些什么,但愿,但愿自己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你自己也没问啊!”白墨辰委屈的眨巴眨巴眼,作无辜样儿。
是啊,自己好像是没问过。
“哼!”
没问他就不说,自己没问的事情多着呢,难道就不能主动交代了?
自己不问他,并不代表他可以不说啊。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有事,也可以不说啊。
那天自己怀孕了,把他们的孩子生出来了,他跑来质问自己,怎么没给他说他要当爹了呢,自己是不是可以回他一句,你自己也没问啊?
乔桑为自己想到的这比喻绝了,就是这般。
事情一定要主动交代,夫妻之间才能有最起码的信任嘛,当然,还能增进感情。
“好啦,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实在是没想到这茬。”因为没有直接关系,所以白墨辰往往会自动忽略这样的信息。
每天,他要接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要是每一条都记住,那他的大脑绝对会爆炸。
“好吧,原谅你了!”
乔桑瘪瘪嘴,忍下无理取闹的想法。
这点事,确实不算是,争论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曲先生这次出门,都没跟曲大哥说,是不是跟曲哲有什么矛盾啊?”
曲先生是一个安静的人,在村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他总是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钓鱼,看书,画画,偶尔发发呆,饮点小酒。
白墨辰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曲先生一直希望曲哲不要涉足官场,做一个商人也好,平民也罢,可是,他就是不听,执意要去考科举,瞒着曲先生和师娘去了京城,儿行千里母担忧,师娘因为曲哲离开,一病不起,不久便病逝了。
曲哲回家奔丧,曲先生一气之下,将他扫地出门,并发下狠话,这辈子他不认他这个儿子。
他一直觉得,是曲哲的一意孤行害死了师娘,他心中愧疚,这才辞了县城学堂的先生之职,来到桑树村寻求宁静安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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