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靖北这话,阿森心底忽然有些沉重……
“现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就算没有现在的江家,也会有另一个江家。局势不一样,我们也需要多做考虑。”
霍靖北说着,缓缓站了起来,徐然转过身看着窗外那一片蔚蓝的天际,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们的主战彻是欧洲,这边是居住地,差不多就行了。”
霍靖北这话里的意思,阿森现在也理解。
响应政策看清局势,才是聪明人。
想了想,这才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抱歉,少爷,是我鼠目寸光。对了,少爷,霍高远又去找了宋词,但是,似乎跟宋词的交谈不是很愉快。钟女士到现在还是被控制,警方也没有同意让谁见她,根据医院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钟女士似乎精神失常,状态也不太理想……但也有人认为,她极有可能是装疯卖傻……”
阿森觉得,钟青瑶这么做,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悲剧已经造成,她也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然而,听到这话,霍靖北的眸色也暗沉了下来,静默了许久,才抬起眼帘,往外头那蔚蓝的天空望了去——
只见那一片天空很蓝,也很辽阔,辽阔到,他似乎也望不到边。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就是,他们总是说他没有胸襟,没有胸怀,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冷酷狠毒就成了他的代言词。
连家里的老爷子,也一直都这么数落着他,霍绍京还天真的以为,是他不够开阔,容不下霍高远,容不下张婷婷……
钟青瑶也指责他不帮衬宋家。
霍靖北其实也知道,他三十多年走到现在,心里对这些人,未必都是能够做到漠视不在乎,其实他心里也有怨恨,只是,他也不敢去深究这些,怕自己的性子变了质。
怨恨,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不管是霍高远,还是钟青瑶……
“你等下去一趟宋词那里,去把他带过来,我在西郊高尔夫球场等他。”
这个事情,也搁置了好多天,他这阵子的情绪其实也不高,但是阿柠给他带来的好消息,冲淡了弥漫在心底的阴霾,他想,见一见这个宋词,也好。
听到霍靖北这话,阿森也顿了一下,迟迟没有做声。
霍靖北忽然转过身,淡然斜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清冽而山涧蜿蜒而过的溪水,安静而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这么多年,也应该见一面了,去吧。”
阿森如梦初醒,当下点了点头,“是,少爷!”
话音落下,这也才退了出去。
……
阿森查到宋词今天休息,所以也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去了他的住处。
然而,当阿森带着两个保镖找到宋词的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是打开的,又声音不断的从里面传来,一听,好像是摔东西的声音,还有那怒骂声。
阿森当下就抬手阻止了身后的两名保镖,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阿森也往里头缓缓走了去。
而,此时,宋词那狭窄的客厅内。
整个小客厅都已经一片狼藉,地面上到处是摔碎的陶瓷玻璃,中间的桌子也歪到了一旁,整个家里都被翻得凌乱不堪,宋词整个人有些狼狈的靠在沙发里,皮青脸肿,鼻子下还微微留着血,明显就是被殴打得严重……
而,下手的,正是客厅中间站着的两个身材高大的壮汉!
“欠债还钱,你老子在雄哥那里欠下的一千万你想抵赖?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老子是死了,但你这个儿子不是还活着吗?”
“我爸之前就说过,所有的债务已经还清,你们随意拿出一张欠条就说是我爸借的,我就是有亿万家产,也抵不上你们这些人的嘴。”
宋词冷冽的说道,一双黑眸里充斥着厌恶和愤怒。
‘呯!’
‘啪!’
宋涛这话音落下,说话的那个壮汉又忍不住上去给了宋词两拳,宋词整个人都被揍得发懵直接摔在沙发里!
“还想抵赖9想抵赖!再不还钱,要你命!”
“朋友都是哪条道上的?这么威风!张口闭口就是要别人的命?”
阿森那冷冽的语气传了过去,惊醒的客厅内的几个人。
而,听到阿森这声音,那两个壮汉也转过头一看,阿森几人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两人眼色也一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们又是谁?要多管闲事?要找死吗?”
阿森冷笑了一声,朝身后的两名黑衣保镖打了个手势!
只见那两名黑衣保镖身影往前一闪,出手如闪电般扣住壮汉的肩头,眨眼的功夫,便训练有素的直击两人的痛处,只听大惨叫的几声之后,便被踢到了门外……
宋词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两人被踢下楼梯那滚落声和惨叫声。
……
很快,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宋词也回过神来,伸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自己鼻下溢出的鲜血,一边看着阿森,“怎么是你?”
“少爷要见你,现在。”
阿森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闻言,宋词眼中的流光凝聚了一下,看了看阿森,没有说话。
“你放心吧,会替你解决好麻烦,你先处理伤口吧。”
阿森说道,看着,也伤得不轻。
宋词低下眼帘想了想,开口道,“我换身衣服。”
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沾着鲜血,宋词说着,也直接往卧室走了去。
“你去解决一下刚才那两个人怎么回事,你和我收拾一下这里。”
阿森看着宋词往房间里走去,很快便吩咐道。
“好的,森哥!”
此话落下,几人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等宋词处理好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阿森跟另一个保镖已经收拾好了客厅,除了坏掉的东西,其余的都摆放整齐,打扫干净了。
宋词看了一眼,才低低的说道,“谢了。”
阿森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让开身子,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词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额上包扎的伤口,皱了皱眉,终于也还是往外头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