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化仙鬼 > 第一零七章 天帝还朝

“这么快?”药蛮儿和紫绡同时脱口而出,讶然不已。饲魂玺才刚刚被天帝起走,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佑光竟然还朝了……

桓瑞这才留意到洞中还有其他人,忙不迭地给两位老灵行了个恭敬地见礼,目光落在霍姬清身上,登时一怔。

“这、这位不是圣……”桓瑞想起小时候在珵光的寝宫里见过的那幅画,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甩甩头再看,眼前这姑娘虽然跟画中的圣灵女一模一样,可身上却有人族的气息。

莫非,这就是炎凌在找的那位霍家小姐?

霍姬清见这天族男子毫无遮拦的盯着自己,微微福身,垂下眼帘来。这些年来,她一直被珵光当做圣灵女的替身,这样的目光已经不陌生。

只是没想到,再碰上将自己错认的人,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苍决拍拍桓瑞的手臂,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佑光还朝,可有下什么诏令?”

桓瑞摇了摇头,“除了招四派主事入天机阁,没有正式诏令。”一顿,环顾洞中,“对了!师哥呢?”

苍决拧起双眉,不知该从何说起,轻打个嗨声,看向药蛮儿。

“那孩儿在我这儿。”药蛮儿将袖袋中的鹊青和逐流同时唤出,降在了石床上。

桓瑞快步踱到石床旁,迅速打一眼鹊青,见他周身上下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可身上的天族气息却荡然无存,急忙问道,“师哥这是怎么了?”

“珵光入魔后逃到忘忧墟,我们几人一道,追着他去了玄镜湖,鹊青这是被里面的邪祟给打了两道封印。”苍决长话短说。

“赶紧给他解开呀?”桓瑞看向苍决,面色忽然严峻起来,“今日卯时,天门四派联手血洗麒麟峰,此事刚刚按下,佑光天帝便回来了,大师哥和师叔都不在,玉虚崆连个决策的人都没有,我担心……”

药蛮儿忽然打断,“现在天门四派,哪一派势力最大?”

“原本是昆仑峒的鹤尘,不过昨日已经倒台,现在就属我玉虚崆了。”桓瑞转回身,神色惑惑,没明白这白头老翁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帝真是算了一手明白账,几乎把所有势力都清除干净了。”药蛮儿与紫绡对视,后者会心的点了个头。

桓瑞一头雾水。

“鹊青孩儿额上的莲花印,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不过老朽可以先让他醒过来。”药蛮儿甩甩手,抖出满手参须,掐下两根放在手心攥住,不时参须变成了米粒大小的两粒白丸。

步到石床旁,点指在二人喉上,昏迷不醒的两人立刻张开了口,药蛮儿将丹药喂了下去,静立在侧,等待二人转醒。

霍姬清看过几人,学着方才桓瑞对三人的称呼,轻声道,“两位前辈,苍决殿下,姬清已醒,不好再叨扰了,谢过三位。”说完,便转身向洞外走。

“霍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苍决寻思着,霍家现在一片废墟,霍姑娘又拖着身子,就这样走,委实不妥。

霍姬清背影一顿,凄凄道,“天大地大,总有姬清容身之所。”

紫绡轻灵地踱上前,挽佐姬清的手,温言道,“好孩儿,你莫走了,就留在沐灵洞,给老身做个女儿吧。

老身这一大把年纪,也没机缘去合欢谷求个一儿半女,这下倒也省事,不仅有了女儿,连孙儿辈儿的都省了。”

霍姬清见这紫衣前辈正指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羞了个满脸通红,急忙跪倒在地,“多谢前辈收留,姬清感激不尽。日后定当膝下承欢,好生伺候您老人家。”

“瞧瞧,盘古墟的姑娘就是规矩大,你给老身三拜九叩,却不改口,是等着老身给你改口盘费吗?”紫绡紫袖遮口,亦是掩不住的喜色,这姑娘是个硬性子,倒是跟年轻时的自己很是相像。

霍姬清鼻子一酸,眼窝泛红,连忙磕到地上,“娘,姬清孩儿,给您叩头了。”

“好孩儿,起来罢。”紫绡拉起霍姬清,攥住她的手,亲切道,“沿着这洞穴往前,左首第一个岔洞,是为娘的卧房,以后就是你的了,这便去栖一栖,好生睡一觉吧。”

“女儿谨遵娘亲安排。”霍姬清福身行礼,转身出了洞。

母子二人说话的功夫,苍决已扯着桓瑞的袖子,把镜湖中自己知道的部分讲了个大概。

玄镜湖,桓瑞没去过,但鹊青有事从来不瞒着自己,所以对这镜湖也算了解一二。眼下听过苍决所言,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

饲魂玺于八百年前遗失,几乎是天族公开的秘密。殊不知这饲魂玺自三千年前降下,就已化作碎片散落九墟。

天族,竟然从来就没有将此玺掌握在手中过,这天族大印只是无稽之谈。

兀自思忖着,便听到石床上传来鹊青苏醒时的呓语声,摸了摸袖袋,想起师叔离开天墟时说的那些话,竟是早有跟珵光鱼死网破的打算,才提前做好了筹谋。

“师哥!”桓瑞晃晃鹊青的胳膊。

鹊青木头人似的定看着眼睛上方,怔忪片刻,突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惑然看着洞中几人,“我们什么时候出了镜湖?”

侧头看向身旁,逐流正缓缓睁开眼睛,找来找去都没发现炎凌。

“炎凌呢?”

紫绡和药蛮儿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苍决沉声道:“饲魂玺被起走,炎凌和镜湖一同消失了。”

“消失了!?”逐流猛地坐起来,跟鹊青异口同声道。

“是,消失了。”苍决别过头看向两个老灵,“我是被两个前辈唤醒的,醒来时已在镜湖畔,镜湖成一汪黑水,幻境消失无踪。”

“消失了……那、那现在幻境在哪里?”鹊青急忙跃下石床,发现身体沉重极了,试着提气,却是一丝也提不起来。

“饲魂玺,在佑光那里。”苍决转到桌旁坐下,又道,“要找炎凌,便要跟佑光斗斗法了。”

逐流、鹊青自在镜湖里受过两道封印,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听苍决说起佑光天帝来,更是迷惑不已。

“佑光?”二人齐声惑道。

苍决示意二人落座,跟紫绡药蛮儿两个上灵,你一言我一语,把霍姬清所述的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

鹊青听完后,大张着口,被佑光天帝的惊天迷局给震荡的手足无措。脑子里一团混沌,不停地回忆着关于珵光的那些猜不透和看不穿……

现在一切都有解了,父亲是个可怜人。可鹊青仍不能原谅他,以母亲元神祭镜湖一事,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逐流怔怔看着桌面,喃喃道,“佑光手握饲魂玺,天族便不再是一盘散沙,要跟天帝斗,就是以卵击石了。”

“师哥。”桓瑞站起身,后退两步,将袖袋中弦从留下的一纸书信抖开,沉声念道——

“玉虚崆门下桓瑞;

倘此行弦从三日未归,将玉虚崆山门令交与坐下大弟子鹊青执掌,授此令,继真君号,任主事之职,重整山门。

桓瑞我侄,务必将此函亲手交与鹊青,并赠戚戚言:

吾侄青儿,天族央祸难止,虽四派联手,终有异心。玉虚崆门下三十三家,党同伐异者亦不虚也,纳此令,清门中异党,革长老之职,以主事通领,上下齐心,可无忧也。

弦从亲笔。”

桓瑞单膝触地,俯首端跪,双手托起山门令举过头顶,“玉虚崆鹊青真君,接山门令。”

鹊青踱到桓瑞面前,撩袍跪地,对着山门令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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