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挪动脚步的慕容井迟随即收回脚步,转身那双有些冷意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百里卿梧。
“燕七的计划?”
百里卿梧看着慕容井迟眼中的疑问,便是知晓燕玦连慕容井迟都没有告知。
既然燕玦并没有告诉慕容井迟,她便不好告诉。
燕玦与慕容井迟的关系如此好,他没有告知慕容井迟,那便是有不想让慕容井迟知道的理由。
“我以为你知道,所以就想问问你。”
慕容井迟深深的盯着百里卿梧那张脸,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百里卿梧,如果让我知晓这一切都是你联手南疆炽帝对付燕七,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话落,魏礼双手紧握,便是要上前,却被百里卿梧拦下。
她轻笑,说道:“ 慕容井迟放心便是。”
慕容井迟脸色因着城门外飘来的声音脸色更是阴冷。
冷哼一声后,便转身。
“姑娘、这个慕容井迟也太嚣张了。”魏礼盯着慕容井迟的背影沉声道。
百里卿梧神色略显暗沉,语气也是死气沉沉:“他会怀疑也很正常。”
她和南疆的皇帝关系,的确不是用几句话就能解释的。
况且,她还在南疆生活了三年。
“姑娘,接下来该是如何?”魏礼问道。
百里卿梧眸光一闪,“与阮赟会合。”
房顶之上的黎赋看着慕容井迟的身影,目光往百里卿梧的看了两眼后,便是凌空而起。
城楼之上,疾风劲吹。
一袭紫衣飒飒的燕玦听着城楼下谩骂声以及求饶声,让他的头痛更是欲裂。
手中紧握的刺鞭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由的牙关发紧。
正是这个时候,黎赋飞身而下,正好慕容井迟也出现在城楼上。
慕容井迟看着城楼边缘站着的紫色背影,才是看到后背上有明显的血迹外。
“燕七!”
燕玦回眸看向来人,晃了晃脑袋,牙齿紧要,这种同意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蛊虫留下的后遗症。
此刻,甚至左手腕上那还没有淡去的疤痕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
在风洵看向突然前来的慕容井迟的时候,黎赋同时也站在风洵的身侧。
慕容井迟看着对面现身的黎赋时,突然想到百里卿梧,眸子狠戾一闪。
“原来南疆的炽帝都前往了荆阳城。”慕容井迟的声音中尽显嘲讽。
一国之君和南疆千岁爷不惜为了毁了燕玦,联手前往北疆。
他该说是燕玦势力太强大、不惜让南疆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出现在这荆阳中。
还是该说,南疆能一手遮天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把燕玦放在眼里。
看着今日的气势,如若风洵的目的达不到,那荆阳城中的百姓便是要屠尽。
城下冲刺着的声音让慕容井迟的眉色用着层层的凌厉。
这些人是在逼燕玦吗?
风洵看着走到燕玦身侧的慕容井迟,嘴角的笑意更是深邃,道:“道是谁,原来是慕容少主。”
听着风洵口中轻蔑的语气,慕容井迟轻笑。
“别人围城都是兵临城下,你们这两位算是什么……?”慕容井迟说的欲言又止,目光从城墙下那些百姓然后慢慢又是移动到风洵的脸上。
继续说道:“你们这是拿荆阳的老弱妇孺已做威胁?”
黎赋淡淡一笑,“慕容少主在说什么?我们不明白。”
风洵听着黎赋的话语,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两人第一次同仇敌忾对付一个人。
燕玦在看到黎赋的那一刻,眼中倏然涌出一抹杀意,黎赋怎么会在这里?
南疆炽帝为何该是在这里?此刻,燕玦的脑中想的是百里卿梧。
她知道炽帝来荆阳城了吗?
还是她一直都知道?
“少装疯卖傻,你们以为用荆阳城的百姓就能够威胁到 我们?既然这些百姓连谁护着他们都不清楚,真以为我们就媳这些百姓?”
慕容井迟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然而,慕容井迟的话语本就是说来给荆阳城百姓听。
如愿的,那些城门下的那些百姓确实听到了。
不过如今立场不同,慕容井迟说的这番话,听在荆阳百姓是另一种意思了。
明明慕容井迟提醒那些百姓,谁才是护着他们的人。
然而,在百姓们的眼中却是,裕亲王压根就不媳他们这些荆阳城中的百姓。
城门之下突然寂静下来,让城楼之上的几人却是不同的神色。
黎赋嘴角的笑意更大,斜长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燕玦。
他调侃的说道:“燕表哥,荆阳的百姓好像是要误会慕容少主的意思了呀。”
燕玦剑眉紧蹙,对势上黎赋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沉声:“你们该是如愿以偿。”
“的确是如愿以偿。”黎赋的瞳眸蓦然一寒,视线时不时的往上城楼石梯的方向看去。
见着现在还没有出现百里卿梧的影子,黎赋心中却是有些着急。
她都来城楼这里了,不是来见燕玦的?
一时间,城楼上疾风吹过的声音格外的大。
燕玦紧握着手中的刺鞭,看着前面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耳边又是传来城墙之下的哄闹声。
风洵明显看到了燕玦有些不对,他异瞳中的狡诈一晃而过。
噗!
下一刻,慕容井迟只见眼前的紫色身影蓦然跪地。
鲜血甚至渐起洒在城墙之上。
慕容井迟一惊!
“燕七!”上前两步,蹲下身来立即握着燕玦的手腕。
慕容井迟的神色阴寒无比。
突然他眼眶中的瞳仁猛的紧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蛊虫明明从燕玦的体内成功引出,为什么,为什么燕七的脉象与中蛊虫一样的脉搏?
“燕七!你怎么样!”慕容井迟的声音中满是惊慌。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燕玦听着慕容井迟的声音,狠狠的反手握住慕容井迟的手腕。
“井迟……”
“你说,你说,我在这里、”慕容井迟发狠的眼睛倏然看向对面对立站着的风洵二人。
燕七现在这样的情况,若如没有风洵的手脚,他信吗?
此刻,燕玦却是觉得胸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紧紧的咬着牙关。
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目光仍旧看向风洵的方向。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这、这座城、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