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褚什么时候从李韶琛的口中听到过如此嚣张的话?
不敢动他身后的人?
看着李韶琛的面容,这更让李褚觉得,李韶琛的身后是上官鸣。
李褚冷笑:“上官鸣?”
也唯有上官鸣能让袁庆收手,整个陵州也唯有上官鸣敢这般对他。
想到上官鸣当初联系上他说的话,李褚紧握的双手更是用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给了上官鸣什么好处、”是李褚咬牙切齿的声音。
李韶琛扫了一眼李褚额间凸出的青筋,随即别开眼,声音亦然是寒意刺骨。
“三叔到了现在都还觉得是因为上官鸣放弃了你,六哥儿的事情才没让你得逞是吗?”
李韶琛说着,便往游廊边缘处走去,围栏上顶端处是沉淀的雪沫,他伸手往围栏触去。
指尖在感受到冰凉的感觉时,李韶琛又说道:“上官鸣也不过是传话人而已。”
话音一落,李褚侧身紧紧的凝视着李韶琛的侧脸。
“你说什么?”李褚冷声道。
李韶琛垂眸看着围栏上的雪沫,手指轻弹,雪沫便掉落下去,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上官鸣都敬畏着的人,三叔应该知晓是皇室吧。”
李褚上前一步,一手扯住李韶琛的手臂,肃然道:“皇室?大燕皇室?”
这个时候出现在凤城的皇室,还是上官鸣敬畏的皇室,是谁?
李褚可是很明白现在的大燕皇室。
燕氏虽持有皇权,但是子嗣方面很单薄,如果说一定有谁的话,只有新帝的儿子。
只是也没有听说皇室中人来了陵州啊?
莫非是因为新帝根基不稳,就连国库都不怎么充裕,为了和裕亲王妃对抗,便盯上了李家?
如果这样也说的过去。
只是明明刚开始上官鸣是与他交好的,怎么突然就与李韶柘作了?
李韶琛伸手扯开李褚的手,轻笑:“这里是大燕陵州凤城,不是大燕皇室,那是哪个皇室?”
李褚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置信的看着李韶琛,怎么可能。
皇室怎么可能盯上李家?
接着,李韶琛上前半步,唇角含着笑意:“三叔,你知道我原本怎么对付你吗。”
李褚的眼眸瞬间变得煞气四溢,盯着李韶琛的目光仿佛淬了毒液。
见李褚的眼神,李韶琛笑的更有深意了:“原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也让三叔尝尝失去亲人的下场,不过……。”
李韶琛说着停顿了一下,讥讽一笑:“不过三叔连小五都能下的去手,也不在乎失去什么亲人。”
“既然三叔不在乎,那对于本家主来说,本家主的想法只是空想的,但是呢,三叔也不是圣人。”
“三叔只是一个俗人,而且还是又肤浅又俗的人,身边有女儿,也有小儿子,就失去一个小五,对三叔来说确实也没有什么影响。”
“不知活着的这些儿子女儿背弃于三叔,是不是对三叔最好的打击呢?”
李褚没有听懂李韶琛的意思,深深的看着眼前一脸和煦的人。
李韶琛幽暗的目光中冷光瞬间乍起,道:“虎毒不食子,三叔虽然很威严,但是三叔可有想过,你的子嗣也会背叛你呢?”
“今日本家主去永寿山前,也的确请了矣美,不过三叔的另外一个女儿却是不请自来。”
“三叔应该知道矣美和辛芷的娘是个怎样的人吧,你们俩势不两立,辛芷自小就在她娘身边长大。”
“此番我爹去世,远在北疆的辛芷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三叔难道不想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李褚见李韶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充满阴冷气息的眼睛看向别处。
他怎会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阴风牙怎么会送给两个女儿。
“辛芷是亲自来找上我,目的很简单,她带着矣美陪我一起去陵墓,她只求陵墓中的一个东西。”
闻言,李褚这才对上李韶琛的眼睛:“皇极珠?”
“三叔不糊涂啊。”李韶琛调侃的说道。
李韶琛双手紧握,他可以说是这世间最凉薄之人。
不管是对父母,还是妻儿。
他从来想到都是自己,自己的利益,唯有利益才能让他上心。
所以他才对小五轻易的下狠手。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如此,并没有丝毫的反思。
李褚很有野心,他也知晓李家所有的事情。
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李展的位置。
但是不管是李展还是那个早已死去的二哥,都比他能得到父亲的信赖。
可以说是,李褚为了李家家主那个位置,放弃了许多东西。
他想要自己的儿子女儿听从甚至不能起一丝背弃他的想法。
这也是李小五被李褚毫不犹豫就杀了的原因。
李褚对于忠心二字几乎产生了执念。
或许这与李矣美与花辛芷的娘有关。
现在突然听到李韶琛说到花辛芷会到凤城是另有所图。
李褚全身发寒,双眼中沁出的全是凌厉之气。
果然,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知晓李展死了,他一定会对嫡出那两房动手,也是猜准了皇极珠会因着这次的动荡会重见天日。
那个女人还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辛芷和三叔不是一条心,想来三叔应该没有机会对辛芷下手了吧。”
李韶琛说着,目光看向景芸,道:“送客。”
景芸闻言,朝着李褚走去,口气是相当的有着飒气了:“三老爷,请吧。”
李韶琛能毫无顾忌的把这些说给李褚听,那是谅定了李褚拿他没有办法。
李褚在这个时候不可能与李韶琛交手的。
眼下全是对李褚不利的事情,李褚就算要对付李韶琛,也是要等有十足把握的时候。
李韶琛看着李褚对他的杀意,轻笑,目送李褚离开后,对着侯在一旁的侍卫说道:“去一趟西大街。”
“提前告知一声陆公子,就说事情都办妥了。”
“晚一点我会前去与他商谈后面的事情。”
侍卫闻言,拱手:“是,主子。”
待侍卫消失在游廊中后,院落中唯有刺骨的寒风在李韶琛的耳边吹拂。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景芸回来了。
对着李韶琛说道:“主子,夫人在祠堂大闹。”
怎么个闹法,景芸没有说。
“随她去吧,这才几日,后面的日子才是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