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忧盯着风洵诡异的异瞳,墨家机关术,又是墨家机关术。
看来自从风洵在荆阳城中知晓墨家机关术后,心里也是一直惦记着墨家机关术。
风洵见燕无忧根本就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淡淡一笑:“当年你祖母在这南疆横行的时候,这帝都就传言着你祖母与墨家有关系。”
“那个时候墨家仍旧只是江湖中的传说,谁也没有见过,都是把墨家当做几百年前流传至今的话本来听了。”
“直到,你的祖母禾嘉公主真的牵扯出了一个墨家人。”风洵说着又是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本座觉得禾嘉那毒妇是在框老皇帝。”
“谁知禾嘉却让老皇帝真的相信她师承了墨家人。”
“才是有了禾嘉在帝都中的横行,事隔经年,知晓荆阳城裕亲王府的墨家机关术,才是明白过来。”
“当年禾嘉是真的师承了墨家之人,墨家人也一直在燕玦的身边,也护着燕玦。”
风洵现在想着,觉得当年荆阳一事真是愚蠢至极。
裕亲王府之中明明有着墨家机关术,如果燕玦稍稍用一点计谋,把那些江湖中人引进裕亲王府之中。
那一年拥入荆阳城的江湖人士以及他,都不会活着出裕亲王府。
可是燕玦并没有那么做。
当时燕玦早已知晓他体内有蛊虫,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风洵越是这般想着,越是对燕玦捉摸不透。
深沉又骇人的目光又落在燕无忧的身上,他道:“你在荆阳城停留的那段时日定然是对墨家机关术有了解。”
“只要你告诉本座,甚至等秦寅以及黎洬的事情尘埃落地后,你带本座前往荆阳城去亲眼看看那所谓的墨家机关术,本座便不为难你。”
燕无忧收起唇角浅淡的弧度,说道:“不难为我?还是会为难我父王娘亲了?”
风洵淡笑,垂眸看着微微弯曲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着:“本座与你父王的恩怨怎是一两句能说的清的?”
“不过,本座可以保证的是,不会为难于你母亲。”
想到百里卿梧,风洵也算是把这些年的恩怨放了一放。
毕竟,百里卿梧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当年百里卿梧在南疆时,甚至也还算是盟友。
不过是因着一个燕玦,才是让他想利用利用百里卿梧而已。
不过这些年来,好像,与百里卿梧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性的恩怨。
或许,百里卿梧是真的想杀了他才是真的。
“真的?”燕无忧质疑的问道。
风洵回神,盯着燕无忧的那张脸,冷声一笑:“听你的口气,是要把墨家机关术告诉本座?”
燕无忧也跟着冷笑一声:“我在问你是不是真的不会为难我娘。”
风洵下巴微微抬着,像是在藐视那蹲在地面的燕无忧一般,道:“这就要看看小公子你的诚意了。”
闻言,燕无忧直直的看着风洵:“你想知道什么,而且,我在这地牢之中,怎么知道我娘会不会前来你这里?”
“就算我娘会来你这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会为难我娘亲?”
“少废话,现在还轮不到你给本座讲条件。”风洵起身,深深的盯着燕无忧。
继续说道:“本座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说了,本座不会用你去威胁你的娘,本座与你父王的事情就只是与你父王的事情,与你们母子没有关系。”
“不说,你娘本座不会放过,想来用你换一个雁北关,你父王也应该会双手奉上。”
燕无忧眸中戾气瞬间沁出,咬牙:“所以,你倒是说你想知道墨家什么啊、”
风洵看到动怒的燕无忧,笑声从薄唇溢了出来:“不是说了墨家机关术?”
燕无忧冷哼着:“墨家机关术,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墨家机关术很吓人。”
“只要进了机关中,不管你是上天,还是入地,都无处可逃。”
风洵眼眸半眯:“具体一点。”
燕无忧想到看到的画面,皱着眉梢,说道:“淬满毒液的金丝能从墙壁中如毒蛇那般向人蔓延而来。”
“而且,那金丝就好像有眼睛一样,人往哪里躲它就往哪里袭去。”
“墨伯说,每个院落之中都有机关,而且每个机关都不一样,死法也是千奇百怪。”
“而你的属下婉幽就是直接掉入了地下之中,我亲眼看到墨伯关闭机关后,裂开的青石板又缓缓合拢,然后地面上一点裂痕都没有。”
听着燕无忧所说的话语,风洵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所以江湖中把墨家机关术传的那么邪乎,也不是空穴来风?
“还有呢?”风洵继续问道。
燕无忧仰头看向风洵:“还有毒网,比刀还要锋利一分,只要落入机关中,没有人能够逃出生天。”
“你的属下宁宇那日能从王府中逃走,也是墨伯及时的关掉了机关。”
风洵薄唇微动,深深的盯着燕无忧,肃然道:“既然你如此真诚,放心,本座不会为难你娘。”
说完,风洵便往窄小的密室入口之处走去。
燕无忧见状,心中多多少少有着不安,大声朝着风洵吼道:“是不是我娘来帝都了?风洵!是不是我娘来了!”
回应他的时候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燕无忧有着强烈的感觉,他娘已经来了帝都,一定是来了。
——
药王谷。
苏家。
燕玦终究没有进入药王谷的另一端去找慕容井迟。
燕无忧的事情他不能耽搁,而且有的事情也不是一下就能说清楚的。
是以,他得等着必要的时候与慕容井迟相谈。
只是在赶到药王谷苏家的时候,别说苏曼歌的身影,就连苏曼歌的老子都不知道苏曼歌要回药王谷的事情。
苏家的正厅之中,苏埕再一次的侧眸看了一眼满脸阴寒的燕玦。
叹气中也有这谨慎,这明明已经是已死之人,却又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就足以知晓燕玦是在暗中做什么事情,而看这局势,一定是苏曼歌得罪了燕玦。
“燕王爷,曼歌从来就是在外面飘着,很少回药王谷,如果离开大燕的话,想必是去了南疆帝都。”
燕玦怎会不知道苏曼歌不在药王谷是去了南疆帝都?
想必这个时候苏曼歌已经把无忧交给了风洵。
苏埕见燕玦并没有开口,挑眉,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师父,小师叔来信了。”
苏埕听到小师叔的时候,立即站起身,朝着来人走去,结果信封后,在看到是燕玦的名讳时,眉梢又一提。
燕玦见状,道:“怎么?”
“燕王爷,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