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城。佟楼客栈。从于深被人盯上后,便没有回到他们的客栈中。与于楼联系都是用及其隐秘的方式联系。当然,这段时间也没有敢与于楼和于以联系,除了每日在这佟楼客栈中,便是前往姜府与燕无忧打探于安的消息。依旧的没有从燕无忧的口中得知于安的近况,知道的最多的还是燕无忧说的那句话。于四爷安好的在府上做客,于四爷裁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胡话了。于深也知晓燕玦父子二人不会对于安做什么。毕竟,这怀城之中还有半家以及燕骅盯着,如果于安在他们父子手中出了事情,他们三兄弟也不是傻的。于以派人到佟楼客栈给于深捎信的时候,于深正要出门,想着今日要不要在去姜府会会燕无忧,或者,百里棠也行。但是在看到于以的人前来时,环顾一下大堂中那些用着膳的人。与那个捎信的人对视一眼后,便快速的返回原来的房间。捎信的人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上了楼的于深后,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小哥儿,来一壶酒几个小菜。”捎信的人坐下后,敞开嗓门喊道。“好嘞,客官稍等……”——是夜。丑时。在所有人入眠的时候,于楼的房间出现了稍稍的脚步走动声。于楼耳朵微动,被子下的手紧握住枕头下的长剑,待脚步声停留在屋中央大概圆桌的位置时,于楼掀开被子挥着长剑就往圆桌的方向看去。来人也没想到于楼的反应如此大,用最快的速度躲过,然后说道:“大哥,是我、”于深闻言,收起长剑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于深模糊的连你,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前来了?”“大哥不是让人让我前来一趟吗?白日中眼线太多,这个时候前来也是甩了许久才把身后的那些尾巴给甩掉。”于深说着便坐下了。于楼见状,也没有点凉屋中的蜡烛,然后朝着床榻走去,从床边的衣衫中拿出羊皮纸。走到于深的面前,说道:“这是燕无忧送来的,他让我们利用墨家的身份,好好与燕玦和半家周旋。”于深拿过那羊皮纸,大拇指在羊皮纸上微微摩擦着,轻声道:“那这又是什么。”“燕无忧说,做戏做要做全,虽然别人误以为你是墨家的人,但是你也要知晓一些墨家的事情。”于楼说着,又往床榻走去。待于楼重新躺在床榻上后,继续说道:“燕无忧还说,这段时间,说不定半家的人或者燕骅会找上你。”“你不是三弟,虽然都知道冷风寨的二当家叫于深,但是见过你的人少之又少,你与那些人接触也是可以的。”“只是让我担忧的是,半家的人可是有真材实料,你与他们周旋,会不会露馅啊。”听着于楼担忧的语气,于深把手中的羊皮纸给放进怀中后,说道:“这些事情大哥就不要担忧了,既然这次是燕无忧相说的,那我们照办就是。”“大哥,我先走了,如果让人发现,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于深说完,便从窗户之处离开。于楼侧身看着窗户边上,除了飘散进来的清风,空无一人,他微微叹气。如果不是于安在燕玦父子手中,他们兄弟三人也不会这般如此。只怪,他们当时的贪心……——十月末。碧空如洗,凉爽舒适。是一个成亲的好时候。太西。原本因着各地动荡不安带动整个太西的气氛都有些低沉。但是这几日太西张家与赵家联姻,莫名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张家与赵家都是这通州内的大户人家。两家联姻,自然来太西的人比较多。这两日,太西的街道上以客栈酒楼中,客人明显多了起来。百里棠终究还是来到了太西。他到太西后,最先去的地方便是赵莹莹告知他的码头之处。他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以及靠着码头的船帆,这里是太西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赵莹莹的人在这里发现百里卿梧的踪迹,那么,黎赋是把百里卿梧带去西凉了?百里棠唯一能想的就是这样,太西的码头虽然通往很多地方,但最远的地方那就是西凉。黎赋断然是不会回南疆,也不会停留在大燕,那么唯一能说通的,就是前往了西凉。只是黎赋前往西凉,在海上卿梧体内的毒不会发作吗?这般想着,百里棠眉宇间清晰可见的焦愁出现。若是百里卿梧体内的毒发作了,黎赋该将如何?百里棠想到那些百里卿梧经历的事情,第一次有些后悔,当日没有在场。“这张家真是阔气,听说聘礼都是整个通州大半的药铺,黄金不知多少,铺子宅子也是数不胜数,那赵家大小姐还真是有福之人。”“细数太西这些年,还没有哪位姑娘有这等福气呢。”百里棠被这两句话给拉回了现实,海风吹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皱了皱眉,想到明日就是赵莹莹的成亲之日,本就皱起的眉头更是拧成一团。他还真是信了燕无忧那个小鬼的邪,来到了这里。把燕无忧一个人放在怀城中,他来这里看赵莹莹成亲?他是疯了不成?内心深处有着少许的怒意,再次听到相邻处的人还在探讨时,让百里棠心中的怒火噌噌的上涨。“这些都算什么,听闻张家把当年给盛德太后绣嫁衣的绣娘请来给赵大小姐绣了嫁衣,这次还真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啊。”“那赵家大小姐真有福气,在娘家有父亲宠着,这嫁人了,男人也是宠着的,想来明日一过,太西多少姑娘都羡慕那个赵莹莹了。”百里棠冷笑,怼道:“羡慕什么?这太西的姑娘羡慕赵莹莹嫁给一个病秧子?”“还是羡慕能嫁给一位后院满是小妾通房的病秧子?”说完,头也不会的转身而去。那对话的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见那个人走远后,才说道:“神经病吧,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