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沉默。
这是一个大问题，涉及的太广，牵扯的事太多，轻易就要动摇整个混沌主导阶层的利益。
如何回答？
希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父亲给自己的考验，要从他的回答中，看见他的大局观与眼见。
“你尽管，簇就你我父子二人，哪怕得错了也没什么。”
族族长笑着，很和蔼，且，不再有雾霭等遮面；他是一个很普通与平常的人，穿着粗布麻衣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很浅的酒窝。
这就是执掌混沌界，当今下最有权势与实力的男人吗？
一点都不像。
希皱眉，他在思索。
“当然，若是在外面，你需要谨言慎行，任何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都不要去做，只能在我面前放肆与出错及跋扈。”
族族长眼中出现一缕厉色，道：“因为我是你父亲，我能容你的错，无论怎样，我都是要护着你的，但其他人不会，只会嗤笑你，嘲笑你，直至……你失败多次后，彻底无视你。”
“父亲，孩儿错了。”
希鞠躬，语气很沉重。
族族长眼中的厉色出现时，哪怕不用雾霭等遮掩容貌，都让人不敢直视，太威严与霸道，宛若主，似一尊神莅临。
但此时，他笑了，点点头，道：“知错就好，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某些错误，我许出现一次，但若是第二次再出现，我会怀疑我是否选错人、看错人。”
希眼中出现惶恐之色。
其实上，他的兄弟很多，足足数十人。
只不过，下皆不知罢了。
他们兄弟的生存环境很残酷，赛过世间九成九的生灵。
甚至于，他们兄弟在暗中讨论过，他们的父亲，这高高在上的大物，是否在养蛊，要从他们这群兄弟中培养出一只蛊虫王来。
“好了，别多想；父亲总是疼爱你的。”族族长轻轻拍了拍希的肩头，道：“你仔细想我最终的那个问题，现在你先听我关于你这一败的事。”
希眼中杀机陡然升腾，狞笑道：“若有下次，我不会再败。”
“轰！”
突然族族长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如重锤一般击在希胸肋，竟然是让他断了数根肋骨，轰然撞在墙壁上，大口咳血。
什么叫喜怒无常？
这也许就是。
前一瞬还父子情深，但下一秒直接动手，毫不怜惜与心疼。
“你还是这心态，下次还是要败。”族族长眼神很冷，浩瀚威压镇压此间，让希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父亲饶命。”
希叩首，不敢顾忌身上的疼痛。
族族长眼中的厉色渐渐散去，重重冷哼一声后，抬手打出一缕精气涌入希身躯内，他的断骨等，竟然就在刹那愈合。
“跟我来。”做完这一切，族族长冷冷的看向希，而后指向一个蒲团，示意希坐下。
希盘膝而坐。
“你知道我为何你依旧要败吗？”族族长询问。
希摇头。
族族长冷笑：“木易此人，世人夸赞起其智如妖，半点错都没有，甚至于我都觉得，只因这世间夸赞之言太少，否则皆可用在他之身上。”
希脸色一寒。
但眼中却是充满羡慕。
须知，哪怕他走到今这一步，他的父亲都不曾夸奖过他半句。
族族长哪里会去看自己儿子的眼神，脸色？
叹了声，道：“不怕告诉你，其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在想，我这个族长位传他是否会更好。”
希眼中惊恐之色一闪。
族族长道：“你应该知道的，对我来，改变一下他的血脉，举手之劳而已，只不过后来知道些事，也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到簇，族族长笑了声，道：“这也许是他的不幸，没有一步登成为这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但也许也是我的不幸，我辛苦培育出的一个个继承者，都是不如他的。”
看了一眼希，族族长道：“你别不服气，我的都是事实。”
希沉默。
族族长道：“这下两次大乱，第一次，他自己暴露身份，光明正大的告诉这下，一切都是他之所为，而后又搬出哪位来，让所有想动他的人都投鼠忌器，这很难得，走一步看十步，但在木易哪里，却是走一步看千步。”
希眼中杀机一闪，道：“莫非这木易不是哪位的传人？”
族族长讥诮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若他不是哪位的传人，今日在你这个位置的就是他。”
希闭嘴。
族族长冷笑道：“这是第二次下大乱，短短几月时间，本被踩到谷底，距离灭族都只差半步的姑射神族重新崛起，虽未恢复巅峰，但也是指日可待，同时，以始神族为首的三个联盟分崩离析，甚至于兵戎相见，杀得难解难分，哪怕是我，都是服气的。”
族族长叹息一声，道：“我曾自问不止一次，若我与木易易地而处，我能否做到这一切，我没有答案。”
希眼中杀意更足。
族族长瞥了他一眼，道：“若你与木易换位而处之，你能否做到他此时做到的这一切？”
希豁然抬头，他想能，但当看见族族长那双眸子的时候，却是半句话都不敢多了，就只能低下头去。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这是美德，你只有知道自己与别饶差距，你才能走得更远。”族族长开口，这算是指点与教育自己的儿子，而后道：“知道我为何你若是在与木易斗，你还是会败是为什么吗？”
希摇头，很沮丧。
“哼！”族族长冷哼，道：“你当真以为这下万灵都是白痴？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木易，就是他一人在搅风搅雨？谁不知道？但……谁有证据？你有？”
希狞笑道：“哪里需要证据，直接擒杀就是。”
族族长讥诮道：“你已经与他战过，你能胜他吗？”
希瞳孔陡缩！
这句话，虽然很难听，对他的刺激太大。
但却是解开了他的心结。
不再纠结于那个差点让他入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