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酒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尤其是那些让她讨厌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伸手将方晴拉住她的手给甩开了。

“你倒是过得很开心,你爸爸才刚死不到一个月呢,你就忘记了悲伤,我觉得你父亲养大你真是不值。”

那嗤之以鼻的模样,差点让洛酒觉得方晴才是洛城杰女儿,仿佛是在嫌弃一个外姓的亲戚不懂逝者为大一样。

方晴原本是没打算提洛城杰的,但是见洛酒似乎不打算继续争吵的样子,她只好出此下策了,看看墙上挂画边框上的隐形摄像头,方晴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自从她提到洛城杰,洛酒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所以她觉得得继续下去。

“你再说一次。”

洛酒非常不开心从方晴口中听到洛城杰,她这些日子是很开心,但是也还是想起洛城杰,原来她这种不把悲伤放在脸上是大不孝啊?!

“我说,你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哪一天可别连宇天都不放过,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因为对谁都好!”

方晴眼神里嘲讽的意味颇深,就跟亲眼看见洛酒逼死自己父母一样。

洛酒对于这件事还是有点介意的,因为连禾多少还是有点因为她的才因病去世的。她被绑架,连禾就开始心绪不稳,后来她被救回来,看见谁都激动得全身颤抖,谁碰就咬谁。

连禾为了让她吃药,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好在她后边慢慢的好了,但是连禾却有点心力交瘁了,给了被连芸嫉妒算计的机会,连禾就意外去世了。

追根究底,洛酒都觉得是她的错,这是她很久以前就有的认知了,只是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而已。

至于洛城杰,她也是心里怀着一份愧疚的,因为洛城杰早就有让她进入的洛氏的打算,但是她一直推脱,好不容易在大学实习进入了洛氏,她又嫁给了齐宇天没有心思再工作。

要是这几年她没有偷懒的话,根本就不会给人对洛氏下手的机会,也不会导致洛氏后边意外频发,洛城杰的惨死了。

加上杀死洛城杰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她就更加介怀了。

看着方晴手中的托盘,洛酒突然觉得很刺眼,因为她每天晚上都会看见方晴端着托盘,从齐宇天的书房里忙进忙出,虽然开始几次里面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的样子,但是后边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一点不剩。

再看看方晴脸上那种小女人一样的笑容,洛酒不想往别处想都不行。

那一下虽然没有将方晴从楼梯上摔下去,但是却把方晴往楼梯那边逼近了一点,洛酒的注意力都被托盘吸引了,所以也没有太注意到方晴眼睛里笑意。

将托盘里的碗盅夺下,洛酒觉得最近看方晴吃瘪有点不足以让她开怀了,所以打算来点新玩法,在方晴诧异疑惑的目光中,洛酒莞尔一笑,笑得有点邪气顽皮。

在方晴惊恐的目光中,洛酒将碗盅举得老高,然后朝着方晴的脚边砸去。

先砸出去的事碗盅上面的盖子,玻璃碎裂,听着方晴的尖叫,洛酒觉得及其的舒心。

“你,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方晴害怕的神情,洛酒觉得心情很是舒爽,果然只有戆是不够的,还是要这种视觉跟听觉一起的东西才能勾起她的心绪。

似乎是对方晴的十分满意,洛酒又将手里的碗盅朝着方晴旁边的墙壁砸了过去。

看着方晴不断后退的身子,那惧怕的眼神,洛酒觉得心底的快意简直快要涌出来了,但是心里又有个地方叫嚣着她继续。

眼看方晴的后脚跟已经到了楼梯边缘,洛酒还是没有停住脚步,反而愈加朝着方晴逼近,并且脸上还有着嗜血一般的笑意,像是一个玩弄目标的杀手。

方晴察觉时机已到,便等着洛酒的靠近,等到洛酒到了足够遮挡她的时候,她便假装脚下一滑,朝着后边倒去。

洛酒虽然一心想要给方晴一点教训,但是并没有真的打算让方晴怎么样,所以还是下意识去拉方晴,但是没有来得及。

就这样,一声惨烈的叫声过去,方晴已经到了楼梯的下边。

看着方晴身下不断涌出的红色,洛酒回想到了那天在仓库看见洛城杰的时候,那时候,洛城杰也是一身的血,鲜红的颜色让人兴奋的同时也让人惧怕。

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洛城杰被绑架,被折磨的画面,洛城杰痛呼的呼声在洛酒耳边此起彼伏,让洛酒感觉脑子就像快要炸开了一样,她已经不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子了。

只知道最后自己被人拉起来的时候,楼梯下边的方晴已经不见了,眼前是齐宇天冷眼看她的神态。

“少夫人您没事吧?”

田叔见洛酒脸色苍白,想着可能是刚才被吓到了,因为刚才方晴满身是血的样子,也吓到了不少出来看情况的佣人。

“没事。”

从脑海中那个齐宇天看她的表情来看,估计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把方晴推下去的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还是有点后悔的,不应该沉不住气,三言两语就被方晴的话个激怒了,相信这次她是百口莫辩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也不怕误会,因为相信的始终都会相信。

看看周围偷偷看她的目光,她就知道方晴最近没少跟一方天的佣人们接触,她心里已经做好被误会的准备了,但是当时她砸碗盅为什么没有人出来看呢?

心里便起了一丝疑惑,想着可能这就是证明她清白的突破口,说不定当时就有佣人看见了呢。

她觉得很有必要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为自己做点事情,但凡有人看见,她也就没事了。

“田叔,你们刚才有听见什么砸东西的声音吗?”

洛酒抱着一希望问道。

“没有,今天是例行训话的日子,所以我把人都叫到后边的花园里训话了。”

田叔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真的没有听到。其实只要他们人在花园,就不可能听见的,花园跟这里隔着房子不说,还有着好几百米的距离,就算是有人在走廊大喊,那边也不可能听见的。

听到这话,洛酒心里凉了几分,从刚才方晴的举动来看,这很明显就是早就预谋好的,偏偏她还钻进了人家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