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余耀直接点头,“八万,我要了,今天你算是彻底把令尊留下的东西处理完了!”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男子看了看余耀,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没别的意思,别误会,来,转账吧!”
男子虽然不悦,但交易还是完成了。
余耀和祁长河刚走出小区,电话骤然响起。
接起,是贺文光打来的:
“速来洪昌县!”
“怎么了?”
“到了再说,江安路56号!”贺文光说着,便挂了电话。
贺文光一向如此,不过,他如此急切,那必定是有大事。
余耀只好给祁长河解释了一下,说有急事。祁长河得了金桃皮鞘,心情极佳,“你忙你的,我还要在江州待一段时间,咱们再联系。”
余耀打了个出租,从江州去往洪昌,路上用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所谓的江安路56号,余耀下车一看,灰水泥色的门柱,黑色铁门,除了一侧门柱上有个门牌号,什么标识和名称都没有。
余耀掏出手机,给贺文光打了过去。
“你到了?”贺文光接了电话,“我一会儿就到!”
靠!原来你还没来啊!余耀说道,“那我在门口等你?”
“郑处在,你给他打电话!”
余耀挂了电话,先点了一支烟,而后又给郑文治拨了过去。
“到了?等我出去接你。”
余耀一根烟抽完,郑文治也没出来。第二支烟抽到一半,贺文光来了,贺文光刚走到余耀跟前,郑文治也出来了。
“走,进去再说!”郑文治抬抬手。
郑文治是从铁门上的小门里出来的,三人也是从这个小门进去的。
进了小门,一侧有个传达室。而正对的是一条林荫道,两侧是高大的法桐,林荫道长二三十米,尽头是个二道门。
这二道门口,有戎装械岗哨。
郑文治和贺文光出示了证件,而后郑文治还拿出了一张类似通行证的东西,余耀才得以进入。
进了二道门,里面就和个小区的样貌差不多,只是只有三栋楼,而且都不高。
进了其中一栋楼,门口一侧还有保卫。
直到上了二楼,在走廊里郑文治才对余耀说道,“这也是特殊部门的驻地,具体我就不给你多说了。”
余耀本也不想问。
进了一个房间,魏来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个魁梧的中年人。
魏来见了余耀,点头示意,接着相互介绍道,“施主任,这位是我们特调局的外聘专家余先生;余先生,这位是施主任。”
施主任笑着和余耀打了个招呼,握了握手,而后问魏来,“人齐了吧?”
“齐了,麻烦施主任了。”
“别客气,下一步的行动,人手我都安排好了,领导交待一定要配合好特调局。”施主任笑了笑,“那你们先忙,有事招呼我,我今天都在办公室。”
施主任走后,余耀直接指了指房中会议桌上的一个泡沫袋包起的长条状物,“你们不会找回那把件剑了吧?”
这个,余耀一进来就注意到了。
“对。”郑文治一边动手解开一边说道,“这都是魏来协调的到位,多部门联合行动,才这么快。”
“真是江底挖出来被两个工人拿走了?”
“大体差不多,里面还有些曲折,具体先不说了,你和贺所先看看东西!”
泡沫袋只是简单捆扎,郑文治很快解开。
露出来的,是一个阴沉木的剑匣。
一看这剑匣,余耀感觉绝不是民国时期的物件。
上面,确实有刻字,字是小篆,余耀和贺文光辨认起来都没有难度。但字数没有濮杰所说传闻中的那么多,而是:
奉惊鲵以定陵。
传闻往往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好在“惊鲵”没错,确实有。
余耀和贺文光都没有急于开匣,都是先盯着阴沉木剑匣看了一会儿。
因为,他俩居然都看不出这是哪种阴沉木。
阴沉木只是一个统称,任何木料经过特殊自然环境的“阴沉”,都可能碳化形成阴沉木。树木的种类太多了,即便是植物学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况是形成阴沉木,发生了性状的改变。
片刻之后,余耀和贺文光对视一眼,都是微微摇了摇头。
郑文治开口,“判定是哪种阴沉木,难度太大,可以慢慢来。这剑匣的制式和工艺,我看像是三国两晋时期的。”
余耀点头,进一步点明,“应该是东晋的。”
贺文光赞同,“对,我看也是。”
说罢,贺文光动手开了剑匣,里面,确实是一把青铜剑。
剑形有点儿奇怪,偏细长,剑脊偏高,剑格宽大,类似一个压扁的六边形,剑柄是小圆柱,上有三道铜箍,剑墩形似鱼尾。
整把剑通体无锈,表面似有一层橘色暗纹。
同样,剑身的一面,有八个错金鸟篆:越王勾践,作剑惊鲵。
当然,“惊鲵”这俩字儿,余耀不认识,但根据郑文治的介绍,确实就是这俩字儿。
余耀皱眉,眼神中划过一丝狐疑。
这“惊鲵”,和他见到的那把“灭魂”,材质和表面处理并不一样。“灭魂”的铜质,感觉更精;而表面的颜色,“灭魂”也更红一些,没有暗纹;而这“惊鲵”表面,则是偏黄的橘色暗纹。
贺文光开口道,“定陵?怎么会出现在江底淤泥中?难道,江里有东晋的水下墓葬?而且能用‘定陵’二字,规格还很高!”
“这个可能是很大的,目前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准备进行全方位水下探测。”
“这么说,和保江会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了?”
“暂时还不好说。但如果真是水下墓葬中流出,又是一座东晋的墓葬,那和保江会可能就没什么关系了。”郑文治指了指这把“惊鲵”,“现在,先确定到底是不是越王八剑之一,如果是,再加一个东晋水下大墓,即便和保江会和太颠方鼎没什么关系,那也是一大收获。”
贺文光点头,而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这把剑,此时,他立即带上手套,拿起了这把剑。
剑一上手,他的眼神顿然一变,“这剑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