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有些绝望,如果徐乐说的基本无误,白求安自己都找不到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林梦还没说完,门口就有士兵开始催促。
“我走了。”
白求安眼睁睁看着人影离去,世界重归于黑暗……
蓝旗海域。
白色的私人游艇疾驰在海面上,奔涌的白色浪花被远远甩在身后。身穿红色礼服的男人叼着雪茄,稳稳的站在船头。
前方不远,有一个人四脚朝天的漂浮在海绵上,胸口上似乎还放了个包裹状的东西。似乎是听见了游艇靠近的声音,这才翻了个身,朝游艇的方向游了过来。
就像是两艘悍然赴死的驱逐舰。
不过男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直接从海面上一跃而起,踩在了船头。
手里捏着的,竟然是个孩子。
“看来你真的每次都能找到我。”江城披散着头发,将手中裹着毛毯的婴儿使劲儿抖了抖。
“也亏是这家伙,不然也早没了。”余易鹿看着江城的动作,眼皮狂跳。
“活着就成,反正也是捡的命。”江城似乎不以为然。
“似乎挺高兴?”余易鹿看着江城。
“每次看见你我都不知道接下里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我最大的乐趣了。”江城上下打量了下余易鹿,说“就比如这身红色的西装和雪茄,我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它们会和你组合在一块儿。”
“不好看吗?”余易鹿反问道。
“如果这话是一个女人来说,不管漂不漂亮我都会称赞一句。但对男人,我不发表评价。”
江城又抖了抖,才把手里的婴儿从提,变成了单手挽住。
两人之间有着短暂的沉默,目光皆是望着碧蓝的远方,海天一色万里静好。
“你永远都不可能杀死那个人,无论你在什么时候找到他。”余易鹿忽然间说道。
“你看到了?”江城反问。
“我看不完全部。”余易鹿如实回答。
“那就是还有机会。”
“你怎么知道杀死他就会终结一切?总会有下一个的。”
“存在即合理?”江城讥笑道。
“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相信?即便你已经试过了无数次?”余易鹿语气有些惋惜。
江城自己说“也失败了无数次。”
“我本以为我们是一类人的。”余易鹿有些遗憾。
“这世上不存在所谓的一模一样,所有生物间总会有差别。甚至同一个人,也会有。”
“但你还是觉得有些事可以逆转?”余易鹿略带讥讽“哪怕你已经向很多事妥协了之后也不认为这是全部?”
江城沉默了很久,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我在这个世上还能找到多少可以令人惊喜的意外呢。”
“这算是你的理由吗?”余易鹿反问。
“嘿,一半吧。人也总得有自己坚持到底的事情。”江城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诅咒吧。”余易鹿眺望着远方,仿佛永无尽头的世界。
“把大概去掉或许会更好一些,坚定些伙计。”江城拍了拍余易鹿的肩膀。
“啧啧,我现在在想,我得来个什么死法才好。”余易鹿又说。
“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坐北朝南。”余易鹿脱口而出“死不了轰轰烈烈,最起码也得有个南面称王的死后风水配上身份吧。”
“天下会记得你的。”江城说“至少诸王都会记得你。”
“可惜快乱了。”余易鹿悠哉着。
“你不死,天下怎么可能乱。”
“吹捧我!”余易鹿斜眼看着江城,然后又狠狠地嘬了一口。
“咳咳咳……”
锤了锤胸口,余易鹿接着说“还得再死一个才行。”
江城想了想,才说“也是,文治武压,缺一不可。”
“那我什么时候登场?”
“你怎么会登场啊。”
“不登场你找我做什么,真是许久聊天?”江城满脸不信。
“你这个人!我们这多少年的情意啊!”余易鹿给江城一个白眼,随即又笑笑。
“顺其自然就成,我就给你提个醒。”
“果然算计我啊。”
江城冷笑一声,不过没见多少恼怒。早在看见余易鹿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没办法,谁让你也是诸王级的战力呢。”余易鹿满脸无可奈何。
“醒我可是给你提了,以后可别到我坟头上撒泼啊。”
“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江城不以为然,随即看向手里的婴儿问道“这家伙还有机会长大吗?”
“当然!你天天养着看不出来能不能长大吗?”余易鹿笃定道。
“哎,真是遭罪。我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听了你的鬼话来跑这么一趟。他奶奶,什么事儿都干过,带孩子这事儿可真是头一遭!”
江城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