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成了亲。” 素道长紧紧蹙眉,“你娘亲与他成亲两个多月,根本没有同房,她虽没有对我说为什么,可也大略猜得出事情有异。”
商沉不吭声,只是望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而知,只是我们当时年少,做下了不该做的事。那时柳叶坞到处都是人,我们相处不便,于是我就在附近住着,期待能与她再见面。谁想几个月之后,你娘亲写信给我,说她有了身孕。”
素道长的眸子里有丝后悔之色:“当时我想带她走,她却不忍心让家中父母伤心,于是只得隐瞒下来。那时我一年也见不上她几次面,却也不甘心走,在柳叶坞外一住就是两三年。那时只听说她生出来的孩子根骨千年罕见,家中的长辈喜不自胜。我且喜且悲,喜的是这孩子的资质,将来必有成就,悲的是这孩子的命既然如此,柳叶坞必定一辈子不会放他走了。他离不开,娘亲自然不会将他抛下了。”
素容垂下头来,不语。
“我只觉得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认他,痛苦之余只能在外面等,她知道我等得心焦,却苦于不好将孩子带出,于是同我约定了一日,假借出外游玩之机,让我见他一面。” 素道长的喉咙沙哑,“不想就是那日,我去见他的时候出了事。”
“何事?”
“不知……到的时候到处都是血,他娘亲已经断气,睁着一双眼,死不瞑目。一个青面的男子举着一个孩子,眼看就要把他刺穿。我当时什么也顾不得,用尽全力将那男孩夺下,将他藏到山洞里躲着,又将那青面的男子引开。当时我身负重伤,跌落悬崖,掉入水里诈死逃生,将男孩从山洞里找出来,片刻不停地送往御虚道。”
素道长的眸子里微有水痕:“当时好在那青面男子不晓得我是谁,我将那男孩交给白道长照顾,心里只是记挂着究竟是谁杀了他娘亲,于是又下了山。我又回到当初出事之地去寻找蛛丝马迹,谁知那天夜里只觉得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从此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木歆一直坐在角落里听着,插言道:“我已经叫人查过了……素道长只怕一直都在癫狂混乱之中,六七年前误打误撞离开了被关着的牢房,逃出之后在大门口胡言乱语,当时家主……木常正巧在家,将他捉住之后问出了容公子的行踪,之后又把他交给老神医照顾……可那之后素道长当天夜里消失,谁也不晓得他究竟去了哪里。”
商沉忍不住道:“木常究竟知不知道素容就在柳叶坞?”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木歆轻声道,“认出素道长的人,正是当年容公子娘亲身边的女仆,当时我不知那女仆为何认得出,竟不知是因为如此。”
素道长低着头:“这些事一时难以接受,老朽心里明白,不强求。遥溪道长,多年来容公子多亏你照顾,老朽感激不尽。”
商沉见素容没有出声,心中只觉得思绪万千,却抓不住是什么,轻声道:“素容。”
素容垂眸不语。
“容公子不必勉强,这些事——”
素容生硬地道:“素道长好生休息,晚辈不打扰,先出去了。”
说着他即刻转身而行,商沉刚要追上去,素道长却忽得叫住他:“遥溪道长留步。”
商沉停下来:“……素道长。”
“遥溪道长,此事不必勉强他,我多年不曾照顾他,从头到尾只同他相处过几日,他一时间难以释怀在所难免。” 素道长慢慢地躺下来,脸色苍白,“我为他做的不多,如今只求他安然无恙,再也不求别的。”
商沉的心中微微鼓荡,只求他安然无恙,不求别的……
有父如此,此生何求?比他那只知棒打鸳鸯的暴躁爹好太多了……
“素道长不必担心,素容不几日就能回转过来,道长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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