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梅是在范敏来青市两天后离开的。
早上的火车,一早顾长华便开车将金秀梅送走了。
季安宁因为大着肚子,便没跟着去火车站,只在家中和金秀梅道别。
金秀梅回去应城,左右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虽有范敏在,金秀梅还是多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等他们一走,家中就只剩下季安宁和范敏了。
范敏见季安宁也不抓肚子,便问:“宁宁,你肚子上长妊娠纹了没?”
季安宁洗澡的时候也看过,也不知道是她用灵泉水在肚皮上擦过的原因,肚子长这么大,也没有长出来妊娠纹。
她摇头,一并将自己宽大的衣服撩起来一些,给范敏看了看:“妈,您看。”
范敏瞧了瞧,有些惊讶,季安宁怀了双胞胎,都没有长妊娠纹,她道:“没长就好,妈也说怕你怀了两个,肚子绷的紧。”
季安宁笑着解释:“想来是因为我之前胖,瘦下来肉皮也还是松一些,所以怀了孩子之后,才没长出来妊娠纹吧。”
不然季安宁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和范敏解释这个原因。
范敏颔首,扶着季安宁出去走了走,她笑道:“这么说,也是好事了。”
院子里的树枝已经泛绿,一片春意,微风徐徐,还可闻到淡淡的花香。
季安宁穿的宽松,都是以前胖的时候的都衣服,季安宁这次过来的时候,专门拿来了青市,没想到怀了孕穿上刚刚好。
也省的她在买孕妇装了。
白天在院子里散步,碰的人自然也就多些。
时常没和季安宁碰过面的杨络琴从老家刚回来,她坐在汽车的后座上,隔着窗户,便瞧见了道路旁的季安宁。
她将头顶上戴的帽子往上抬了抬,媳的看着季安宁的肚子,“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夫人,您说什么?”正在开车的司机闻声问道。
杨络琴摆手,“就在这停吧,车里的东西你先送回去。”
说着杨络琴只拿了一个手包,先下了车。
她也不过只比范敏小不到十岁,只不过她保养的不错,穿的又洋气,和范敏站在一起,自然也就看着比范敏年轻不少。
况且以前和范敏也只一起住过军区大院的。
只是一别十多年,印象不深,也还是上次顾长华的父亲到他们家中做客,杨络琴才想起来他们。
杨络琴和季安宁不是一个年龄的人,和范敏倒是,所以她喊了季安宁一声,便又范敏说了话。
“蔺夫人。”季安宁抬眸,客气的出声。
杨络琴笑的和蔼:“安宁,这位是你母亲吧,说起来,我和你母亲以前还都是一个大院的呢。”
范敏也和杨络琴会过面,她憨厚的和杨洛琴笑了笑:“是啊,不过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可不是,这一眨眼,孩子都这么大,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杨络琴和范敏是同龄人,他们的话题显然要比和季安宁多。
杨络琴和范敏聊了几句,这才和范敏问起季安宁:“安宁几月生呢?”
几句交谈之下,杨络琴和范敏倒像是想熟的朋友,他们谈论着孩子的问题。
“九月呢。”范敏扶着季安宁道。
杨络琴眸子亮了几分:“那也快,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的多快啊,安宁你怎么样?身子如何?”
若是杨络琴单单碰上季安宁,想必他们二人的说话方式又是不同。
因着范敏的缘故,杨络琴直接抛去了季安宁的身份,只当季安宁是范敏的孩子。
季安宁道:“挺好的。”
杨络琴点点头:“那就好,怀了孕,多走走好,以后也是当妈的人了,这一当了妈,可就不同了,一心就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杨络琴自己的儿子在顾长华手下,言语上稍稍暗示。
杨络琴是聪明人,她知道季安宁也聪明,所以她相信,季安宁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杨络琴点到即止。
她旋即和范敏道:“范敏,咱们见面也不容易,要不留个电话吧?”
杨络琴试探性的提了一句,范敏愿意便愿意,不愿意,杨络琴也不强求。
范敏想着杨络琴和季安宁住一个院子,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联系,便将联系方式给了杨络琴。
这罢,留了联系方式的杨络琴便离开了。
他们两个人说话,季安宁一直没有插过嘴,等杨络琴走了之后,季安宁这才问道:“妈,您还记得她?”
范敏讪笑一声:“总归也还有些印象,,妈那个时候,也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都是大院平房,几户几户都挨着,军嫂多,肯定是认识的。”
季安宁了然,她一直没问过范敏这些,她迈着小步子,一并道:“您给她留电话做什么?”
“宁宁,她和你住在一个院子,留个电话,也方便些。”
季安宁闻言,稍稍点头:“咱们也回去吧。”
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走的时间长了,日头晃的眼睛也不舒服,季安宁活动够了,太阳也晒足了,便和范敏往回走。
才将将走到家门口,就又被程小思给拦下了。
“安宁!安宁!”程小思眼瞧着季安宁要回去,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
程小思见季安宁旁边跟着范敏,她微微点头虚笑了几声:“安宁这是?”
“这是我妈。”季安宁介绍道:“妈,这是程小思,也是我们院的军嫂。”
程小思闻言松了口气:“你妈过来那我便没什么要问的了,有你妈照顾你,那最好不过了。”
程小思没心没肺般的笑着。
季安宁听她这话有些不对劲,她微微挑眉:“小思,怎么了?你要问我什么?”
“就是彩云托我问的,她这不是担心你月份大了,没人照顾,自己又行动不方便,让我问问你,看要不要帮你问个保姆,也方便照顾你。”
现在见范敏在,程小思便知道,这话当然是不用问了。
保姆肯定不如自己妈照顾的好。
“彩云?”季安宁若有所思,她浅浅笑着:“难为她还记得我,她人呢?倒是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