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仿佛顿然痴了,喃喃不成语。
夜骐却立刻趁此机会,抱着她飞掠到三尺开外。
“抓住他们。”皇帝回过神来,竭斯底里地喊:“我要那个女人。”
驻守在侧的禁卫军,即刻追赶,埋伏在围观人群中的夜骐亲卫,也迅速反击。
场面一片混乱。
皇帝站在人群之后,看着那两个饶身影,越逃越远,眼中似燃起熊熊火光。
他要她。
那张脸……居然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他要她,一定要得到她。
过分的激动,让他的周身,都开始发颤……
夜骐带着米苏一路逃到城门口,那里已有魑魅接应。
他们立即出城,往东边,到预定的地点与其他人会合。
“魍魉还落在后面。”夜骐搂着米苏上马之后皱眉。
“无碍,反正他又换了面具,不会有人认得出他,再,城里还有李大人。”魍魉安慰。
今日之事,乃是李玉暗中相助。
他昨晚对夜骐比的手势,便是示意他,在钟响第三声时,行动开始。
只是夜骐心中仍旧存有疑惑,就算是出于惺惺相惜,李玉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出力帮他,其中定当另有缘故。
但现在,也来不及深究,只能等以后再。
往东走了几十里,便见远处有大军来迎。
这是夜骐麾下的将军陈阅,听闻夜骐落难,自东楚边关火速撤回,来救夜骐。
皇帝本也是算准了他们的回程时间,特意选在今日处斩夜骐,既让他们来不及回防,又能给陈阅以下马威,却未曾想,历来秉公办事的李玉,竟然会暗助夜骐逃脱。
当陈阅来到跟前,飞身下马请罪,自己救驾来迟。
夜骐将他扶起,眼神冷然:“本不打算过早动手,现在看来,不给他几分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陈阅立刻下令大军,火速围城。
夜骐则暂时带着米苏,去了后方的驻地安顿。
尽管在离开法场之后,他已及时为米苏蒙上了面罩,但那一刻被撕掉人皮面具的惊惧,还有之后皇帝诡异的反应,让米苏到现在仍心中难安。
进了营房,她倚在夜骐身边,仰起脸问:“为什么当时他的反应那么奇怪?”
夜骐心中一震,却装傻:“哪个他?”
“皇上啊。”米苏并未轻易放过这个问题,握住他的衣襟:“他为何对着我喊什么‘蕊’,那是谁?”
“我没听清。”夜骐继续装蒜:“或许你听错了。”
“就算我听错了,可他当时,就仿佛傻了一般。”米苏觉得当时皇帝的反应,真的很异常。
“因为你的本来容貌,比你的面具,要美丽太多,而他好色,所以惊艳。”夜祺解释的时候,口气十分肯定,但仍无法完全打消米苏心中的疑虑,还想追问,却见夜骐神色凝重,想到此刻他还有大事要思虑,不忍相扰,只得暂时搁下这个问题,乖巧地挪到一边坐着。
夜骐抚了抚她的脸:“苏苏乖,不要再胡思乱想,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看。”
米苏点头,夜骐起身出账,望着远处,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那人今日既见到米苏真容,必不肯善罢甘休。
因为这张脸,乃是他毕生牵念。
只怕就算单为了她,他也会拼死反扑。
当初从夜鹫夜垣那里收来的军队,都是养不熟的,此次政变,肯定会助皇帝而非助自己。
自己在城中的亲军内应,此刻只怕也已被瓮中捉鳖,损失惨重。
而因为当初夜垣与西桀人勾结时,曾挑拨他与西桀的关系,所以现在还有一支他麾下的军队,须死防两国边关,以免对方对他落井下石。
所以眼下能用的,也只有陈阅之部,形势不容乐观。
在这一点上,李玉棋局之上的话,得有理。
当初他一心只顾往前破阵,却看轻了周遭暗藏的危机,更是轻视了皇帝的力量,所以才导致今日身陷残局。
即便此次能反败为胜,也是险胜,不是全胜。
不过这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至少给他敲了警钟,时时刻刻,都再不要掉以轻心。
果然,不多时,前方来报,陈阅的军队,与城中守军对峙。
对方借着城楼优势,不断放箭,接近不得。
“不急。”夜骐沉声命令:“退军五里,围城不攻。”
陈阅之部也是疾行几几夜回来,现在体力有所损耗,不宜在此刻强攻,以免被对方占了便宜。
而他也了解那些守军中,多纨绔子弟,一时半刻,尚能凭着一腔热情抵挡,时间久了,必定开始懈怠。到时候才是最佳的攻城时机。
夜骐在城外布局,皇帝此刻,也在宫中谋划。
他直觉,今日法场被劫,必定有内奸。
然而,与夜骐的人内外呼应的,究竟是谁?
想来想去,他终究还是怀疑到了李玉身上。
据事后暗查,李玉在夜骐入狱之时,一反常态与他下棋,后来更是私自允许太子妃进狱中探望夜骐。
这关系,未免有些特别。
然而,即便是他,对李玉仍有几分忌惮。
初时那禁卫军,不过是如同御林军般的普通组织,可不知从何时起,竟慢慢成为当权者不可缺少的左臂右膀。
而那李玉,在夜鹫掌权之时,便跟着夜鹫。
夜鹫倒了,便听命夜骐。
夜骐被抓,便又再度回归于自己麾下。
就如夜骐当初所想,李玉只忠于国家,而不具体忠于任何人。
你可以将他看成是国之忠臣,却不能将他当做自己的家将。
而且他究竟掌握了多少这个国家的机密,也未可知。
所以,李玉并不是轻易能动的人,只能先试探。
当李玉接到皇帝的宣召时,正在书房,闻言淡定如常地微笑,随前来的人一共入宫。
见到皇帝,也仍然和平时一样拜见,无任何防备担忧之色。
皇帝凝视他片刻,一笑,让在自己身侧赐座。
李玉却谦恭地推辞,自己位卑受之不起。
“诶,其实你的年纪,与朕那几个儿子差不多。”皇帝亲切地笑,又盛赞:“但你为人处世,却比那些不争气的东西们,沉稳得多。”
李玉只是笑着“圣上过奖“,并不多言。
皇帝长叹一声:“其实朕当初,最看好的是夜鹫,只可惜,他被他弟弟所害,命丧边关。”
李玉依旧默然。
“夜垣倒也算仁厚,无奈斗不过夜骐,最后也还是惨死。”到这里,皇帝忙撇清:“朕这可不是怪你,你不过是秉公办事。”
“谢陛下体谅。”李玉躬身行礼。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下去:“本来,既然两个儿子都已经去了,朕也打算日后就将这皇位传给夜骐,可他居然都等不得朕归,便迫不及待来抢。”着,他愤慨地一拍桌子。
李玉眼神一闪,也随之沉沉叹了口气。
既有共鸣,皇帝望着他的眼神,更是柔和:“今日法场之上,朕心中真是矛盾,既想惩治这个逆子,又觉得不忍,毕竟是骨血亲情。”
“臣明白陛下的难处。”李玉点头,随后又:“臣对殿下的才华能力,也颇为钦佩,当初他入狱,还特意向他讨教过棋
共3页/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