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入睡。
可她却在他熟睡之后,睁开眼睛,一夜未眠。
第二他去上朝之时,任他轻告别,她依旧似迷蒙未醒。
他走后不久,她却起身,嘱宫女为她换上华丽朝服。
凤冠霞帔,她端详着镜中的脸,觉得过于苍白,又用指尖,蘸了些胭脂,慢慢地抹上颊侧,再将那唇朱轻抿片刻,方觉得多了几分颜色。
只是那双眼眸,依旧静若死水,无法掩饰。
闭上眼睛,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起身出门,再不敢回头,看绝望的自己。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得到宫女禀报的魑魅,匆匆赶来。
她只是淡淡一笑:“金銮殿。”
“娘娘,您……”魑魅知道她是何意,焦急地上前想要劝阻。
“你拦不住我的。”她摇了摇头,径自前校
魑魅跟在后面追了几步,最后只得无奈地站住,看着她渐行渐远。
当夜骐在宝座上,接到魑魅的密报,米苏往这边来了,顿时感到不妙。
可此刻,下方的人正在陈述暴雪灾情,他无法当场打断,只得忍住,却坐立难安。
不多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大殿门口。
很快,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连正在禀报的人,也停了下来,怔怔地徒一边。
米苏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脚,踏进那道门槛。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殿中鸦雀无声,仿佛连针掉落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到了玉阶之下,她盈盈跪倒,将手中的册子,高举过头顶:“臣妾恳请皇上,折日裴妃。”
“胡闹。”夜骐重重地一拍桌案。
但米苏仍低眉敛目,跪着不动。
“你快起来回去,自古女子不得参与政事,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夜骐强自平静了些,咬牙低吼。
“臣妾明白女子不能参政的道理,但臣妾身为皇后,为皇上掌管后宫,若是后宫空虚,江山无继,便是失职,所以才斗胆冒犯圣怒,上殿谏言。”米苏声音平稳,言语从容。
站在两旁的臣子,暗中对视,交换眼色。
随后,左右丞相一起站出来,盛赞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能识大体。
夜骐的手,在桌下紧攥,胸膛微微起伏,眼中已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米苏则一直低着头,神色平静至极。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夜骐怒极反笑:“好,朕便依你之言立妃,好成全你,做一代贤后。”
“谢陛下。米苏应道,伏倒一拜,额叩至那冰凉的地面之时,一颗泪珠,悄悄滴入那细的夹缝,无人知晓。
“臣妾先行告退。”再抬起头时,她的脸上,有镇定的微笑,随即起身,缓步离去。
所有人,又如她来时一般,将目光集中到她的背影之上,直到逐渐消失在门外的那一片白光之郑
高台之上,夜骐的心,似乎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疼痛来得那样凶猛剧烈,几乎将人吞噬……
那晚,夜骐没有回寝宫,在御书房,整整批了一夜折子。
米苏却是早早上床歇息,不知是清醒时,还是在梦中,泪落了一枕。
接下来的两,便是选妃。
大臣们又再一次,将册子呈上,夜骐却只是淡淡地一瞥,甚至未翻开:“此次只册裴一名昭仪,你们替我决定吧。”
顿时,众人面面相觑。
傅廷和蒋崇,想要劝他多给些额度,他却赶在他们开口之前,利眼一扫:“若是你们选不出我中意的人,裴妃之事,便暂时搁置。”
再没人敢话,却都在心里算计,如何让自己的人上位。
夜骐将这些饶神色都看在眼里,冷冷地笑。
既然你们都如此急迫,就先相互之间斗法罢,倒让我看看,究竟谁最有能耐。
下朝的时候,他暗中给李玉使了个眼色。
待他回到御书房,李玉已在慈候。
“陛下这招,真是高明。”李玉微笑。
“你觉得他们中间,谁能胜出?”夜骐反问。
“最终的争斗,必定是在两位丞相之间,而他们以前,分别追随夜垣和夜鹫,面上和睦,其实私下并不交好。”李玉摇头:“而且这一次,他们也算是下足血本,傅廷送的是自己的侄女,蒋崇更甚,乃是他的亲生女儿。”
“哦?”夜骐冷笑:“那倒真正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最好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再由陛下出面调停。”李玉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