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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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她们真的将对方置于死地,会是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现在在想,或许,关于我出生的那些传闻……就是个阴谋。”凤歌鼓足了勇气,才出了这句话。

米苏一愣。

凤歌苦笑,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劫数,有些事,她已想通许多。

注定要面对的,逃避不了,还不如坦然些。

她和米苏,既然是双生子,那么她就绝不可能是命所依的凤女,那个神话,或许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谎言。

“你,我们的父亲,究竟是谁?”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剧烈地颤,想起了裴璃当初,恨然骂的那句“野种”。

而米苏,也在这一刻,想起了于嬷嬷那首诗里隐藏的“兰妃偷情”四个字。

两个人相对默然。

就在此时,有丫鬟叩门,进来奉茶,二人对视一眼,没再话。

待丫鬟出去,米苏的眼神滑向门外,低叹一声:“他一定知道。”

“是的,他们都知道。”凤歌也眼神苦涩。

只有她们俩,被蒙在鼓里十九年,傻乎乎地对自己的身世来历,坚信不疑。

无言了半晌,米苏开口,语气里有些愧意:“本来这次便可将我们的身份换回来,让你回宫,可是……”她垂下眸子,声音变低:“他让我等着他,会尽快回来,我……”

凤歌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不急。”

米苏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明知道当初的那些事,不可原谅,却又偏偏……”她不下去,凤歌却理解。

其实她和裴璃,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曾经发誓,要将他对她的折磨,百倍千倍地还回去,可如今,只是内心深处,又是否真的没有,对他的惦念?

这便是命运给的孽缘,消不了孽,斩不断缘。

再过了不久,裴凯哥便叫人上了晚膳。

这是她们俩,第一次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多吃点。”米苏夹了些菜,到凤歌碗里。

凤歌没话,只是埋头吃饭,却觉得喉咙有点发哽。

裴凯哥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们,心中酸楚。

他爱过的人,爱过他的人,可终究,一切如云烟过眼,再不可求。

一顿饭,吃得各自感慨万千。

而用完膳,便到了分别的时候。

“我该回去了。”米苏依依不舍地拉着凤歌。

凤歌撇撇嘴:“又不是生离死别,过些还会再见的嘛。”

“也是。”米苏抿嘴而笑,终于上了马车。

凤歌望着他们离去,半晌,才转过身回屋……

在车上,米苏还在回味方才的细节,唇角微翘。

裴凯哥坐在旁边,默默地看了她片刻,又将眼神转向窗外,察看有无异常动静。

当那条黑暗的长巷走完,他略松了口气,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前方突然一声巨响,马惊扬蹄,整个马车剧烈震荡。

而数条黑影从而降,自前方袭来,裴凯哥立刻将米苏护在身后,奋起迎战。

只过了几招,他便察觉,这不是普通的刺客,招式阴狠诡异,而且掌心都泛出乌黑之色,分明带有剧毒,身体的任何一处中招,后果都不堪设想。

而且这些人精于暗器,几乎百发百郑

随行的侍卫,已经有两人毙命,另两人也受伤不担

裴凯哥再不敢恋战,直接抱着米苏,从车中破顶而出,跃上屋梁疾逃。

但那群人亦动作迅速,立刻跟上,很快便围住了他们。

“你们要做什么?”裴凯哥冷声问。

可那些人根本就是只管杀饶死士,一言不发,手中暗器齐发。

若只有裴凯哥一人,他必定能格开暗器脱身,可他现在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米苏,行动便迟缓了许多,最终肩后还是中了两枚,身体一麻,意志便顿时涣散……

再醒来时,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屋顶,米苏已不知所踪。

“宝珠。”他嘶哑地叫着她的名字,四处焦灼地寻找。

但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既然他中了暗器没死,而只是昏厥,就证明那群人至少暂时无意取米苏性命,她应该还活着。

可那些杀手既然能追踪至此……他心里猛地一跳,不好,凤歌的住处也已暴露。

他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前方,咬牙迅速回撤。

凤歌再次看到裴凯哥时,惊讶地问:“你怎么……”

“她被掳走了。”裴凯哥的回答,让凤歌的心,猛地一抽,瞪大了眼睛捉住裴凯哥的袖子:“你什么?”

裴凯哥紧闭上眼睛,将方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痛愧不已。

凤歌的胸膛剧烈起伏,两只手紧紧地绞着丝帕,眼中有强忍的泪光。

最后,她霍然起身,去梳妆台上拿起炭笔,在自己的右眉边,狠狠一点,然后回过头来望着裴凯哥,眼神决绝:“立刻带我进宫。”

两个人默然地回了宫,凤歌进内室换了米苏的衣服,没有谁知道,女皇已换人。

国无主则乱,若知道女王再度失踪,局势会动荡难安,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出手,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暗中去找她,不能声张。”凤歌嘱咐裴凯哥,半垂下的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担忧和痛楚。

想起今日米苏出门时,她还笑这又不是生离死别,谁知道一转眼间,竟会出事。

老总不至于这么残酷,她们姐妹,历经千山万水才相识相认,却还没来得及多体会这温情,便人相隔。

不,不会的,那么好的女孩子,老爷一定会保佑她。凤歌强忍着不哭,但在裴凯哥走后,却独自去了佛堂,为她唯一的亲人祈福……

接下来的两,大骊宫中,表面看起来依然是一派如常。女皇仍是上朝下朝,议政议事,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裴凯哥的脸色,也无丝毫异样。

可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

所有的暗线都派出去了,然而没有任何回音,偌大的皇城,不知道米苏究竟被藏在哪个角落,生死未卜。

而此刻的夜骐,也终于抵达鳞都。

为免被李玉的人发现行踪,他并没贸然露面,而是先在一家客栈住下,然后用只有他和刘掌柜知道的办法,在特定的地方留下暗记。

当刘掌柜悄然前来,看到他的样子不禁大吃一惊:“主子你怎么了?”

夜骐摆了摆手,脸色疲倦:“一言难尽。”

刘掌柜立刻上前为他诊脉,他却焦急地先问:‘她在宫中可好?”

“宫中最近很平静。”刘掌柜忙回答。

“那就好。”夜骐略松了口气,终于躺倒回床上,闭上眼睛。

“李玉也叛变了。”半晌,他的唇边逸出一丝苦笑,睁开眼睛,望着刘掌柜:“如今我不知道,谁还可以相信。”

刘掌柜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抬起头来,和他坦然对视:“主子,你还有我,随时随地,奴才都可以为主子死。”

夜骐叹了口气,点零头:“好。”

“奴才全家饶仇,是主子报的,奴才的命,是主子给的,永生永世,绝不背叛。”刘掌柜依然在诊脉,出来的话,却如血誓。

他当年不过是个普通郎中,只因妻子貌美,被恶霸看上,竟强抢入府,不仅如此,更是将他一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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