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总算没出什么“新郎中途冲动离场”的乱子。

叹了口气,齐商决定独自去找夏南,却见陆家那位性格极为外放的陆总经理靠近过来,脸色莫名地将手中电话递到他眼前。

“抱歉,齐先生,但是…我儿子很想与您结识,似乎想对您说几句…”不明所以,她只好这么说。

心有疑惑,齐商却也礼貌一笑,点点头接过电话。

“喂?”

“顾匪已经发现夏南不见了吧?她在我这里,出了些状况。如果你真如我所看到那般关心夏南的话,希望你能来一趟。而这件事,绝对不要让顾匪知道…起码暂时还不行。”

郑家和言简意赅,出口就是这么一串,听得齐商一愣一愣的。

“你们在哪?”他问,目光掠过被众人再次团团围住的顾匪。

见他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自己的目光,便拨开众人又朝这边走来。

“好,我知道了,一会见。”

在顾匪听到之前,他挂了电话。

“是南南吗?”顾匪虽是喝得有些神志不清,却也依旧惦念着心头的牵挂。

“哦…是的。小丫头…跑去了朋友家,我想八成也是有点醉了。刚跟我说忘记带电话,又怕你担心,让我转告一声,她没事。”

齐商镇定道。表面无异,其实心里极没底气。

――电话里那小子的声音告诉他,夏南肯定出了什么大状况。他如此对顾匪撒谎,即便是不得已为之,却也很心虚。

“她在哪?我去接她。”顾匪说。

“难道你想就这样丢下新娘,还有这一屋子专程赶来祝福你们的宾客吗?”齐商笑着劝阻,“放心吧,你好好留在这里直到结束。我去接她,这就去。”

“谢谢,齐商。”

看住齐商转身,顾匪突然又拉住了他。

“见到南南时…代我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眸光含糊,却也有抹深匿的光。好像藏在心底的某种情绪,终于借着酒力挥发出来。

“什么对不起?”齐商问,淡然一笑。

“所有的事…都对不起。”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夏南的手机,搁在齐商手里。

“告诉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让‘叔叔’联络不到…‘叔叔’疼她,会担心。”

顾匪终于泄露的落寞表情,与周身的喜庆喧闹形成强烈对比。

如此清晰而坦诚,好像这才是他今天最真实的心境。

――与欢喜毫无关系。

齐商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南会遭遇这样的事。

当郑家和将事发经过逐一向他说明时,他打心里涌出一股寒意,连手心都冒出冷汗来。

――他无法想象,当众人身处弥漫着浓郁欢喜气氛的酒店宴会厅时,夏南却在同一时间,孤立无援地承受着最深切的伤害。

而离开酒店前,他明明还再三对担心不已的顾匪保证,一定会“毫发无伤”地找到小丫头,再好好地把她带回“齐天城”去。

就算有些事可能不在预期,但他也自信能够力挽狂澜,起码不会有什么大差错。却哪知,眼前面临的境况,是糟糕之中,最糟糕的那一种。

他要怎么向顾匪交代?!

夏南很快被推出手术室,转入病房。

齐商再也听不进去医生的叮咛,皱着眉头转身走入病房。

夏南沾染血渍的伴娘裙已被换成宽大的布服。尚在麻醉中的她面无血色,安静地睡着。可眉目间的那一抹哀凉,纵是失去意识,也仍深凝在脸上。

齐商轻悄地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纤瘦的身体,脑子里乱哄哄的,从未这样手足无措过。

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监护人的顾匪,自然有权第一个知道。可这种事又不能像讲天气一样随随便便地说给他听,后患无穷不说,也未必是夏南的本意。私密到难以启齿的遭遇,换做谁也不愿轻易与人分享吧,何况一个女孩子。多一个人知道,就等于多在她的身心上割出一道创口。 天降萌宝:爹地,妈咪送到请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