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我。”端起杯子,夏南眯着眼,露出许久未曾展现的笑容。
“恭喜。”顾匪笑着与她碰杯。见她又有“一饮而尽”的架势,立刻握住她的手腕,“酒要慢慢喝才有好滋味。”
“才不会。你知道吗,有个人曾对我说过某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酒好喝的地方,就在于它难喝。所以,不管快喝还是慢喝,它都不好喝,只是看喝酒人的心情怎么样。我今天开心,所以管它快慢,喝尽兴了才是关键!”
杯沿靠近唇畔,她又睨了他一眼,“你也少?嗦。”
顾匪瞪视她,“如果你醉倒在这里,我可不管你。”
“你敢!呃――!!”
一口喝下,夏南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立刻捂住嘴唇红着脸环视四周,见没人听到,便又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
顾匪也笑了。
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全然轻松的心情。能见到她这样开怀,什么规矩道理,也都成了浮云。
只要她高兴,他便只想奉陪到底。
然而事实证明,允许夏南喝酒,是顾匪人生中的一次重大失误。
……
“喂…你别晃来晃去,好好坐着听我说话。”
夏南撑着脑袋,蹙着眉指向顾匪,“你这样乱动,害我头好晕。”
“我没晃动,是你醉了。”顾匪叹了口气,从她手中夺走酒杯,与其它几只空杯子放在一起。
吃的东西没怎么动,她倒是较劲般始终一口接一口灌自己。两三杯扎啤对他来说没什么,可却足以让夏南找不到北。
“我哪有醉…再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看到你就会晕了嘛,哪又关酒什么事…”
她半趴在桌上胡言乱语,不知是因为酒精关系,还是被烤肉锅熏得太久,整张脸泛红不说,连眼皮都是浮肿的。
顾匪见状,立刻叫来服务生埋单。又轻拍她滚烫的脸颊,“南南,我们回去了。”
“…回哪。”她语气含糊,勉强睁开眼。
“当然是回家。”帮她穿好大衣,他说话的腔调难得一见地带着哄劝,“乖乖起来,我们该回家了。”
“你就是家…家就是你…”她笑嘻嘻地依靠他的力量坐直身体,又捂住肿起的眼皮,“不行,我晕…”
谁叫你不听话,喝这么多!
如果她还稍微有些理智,顾匪一定会忍不尊出这句。然而此刻,看着她连睁开眼睛都很费力,无奈中他只好蹲下身体。
“来吧,趴到我背上来。我背你出去。”
“…累么?”
合着眼,她随意丢出脑子里闪过的疑问。
“不累。”听到他答,过了一会儿又感慨道,“不过,南南是真的长大了。这样背着你的感觉,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小不点。也许等南南再大一些,‘叔叔’变得更老,就背不动了。”
夏南心里一痛,下意识地把脸埋得更深,将眼角泛出的酸热揉进了他的衣领中。
“到那时…我背你…”
他听到她细微的声音浮响在耳边,无声地笑了,“好。”
“顾匪。”
不久,又听她轻唤。
“嗯?”
“我们…以后…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侧,淡然的酒气漫入鼻息,令他头脑略微凝滞。
我们以后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问得真好。而这又何尝不是如今令他纠结在心,耿耿于怀又无法一时确定的问题。
他亦对此报以期待,却不知等待这一个“以后”,究竟还要经历何等漫长的时日。
夜色里,他苦苦一笑,没有回答。
“顾匪,”不见回应,她又唤他。
“你可不可以…慢一点变老…只慢一点就好…”
她的语气愈加清浅,犹如梦呓。可每一个钻入顾匪耳中的字,却又如此清晰。
他心头震颤,抿住嘴唇抬头仰望夜幕当空那一抹孤寂的月亮。忍了好久,才将那股似乎从心底涌出,即将流经双眼缓缓而泻的心酸伤感压回原处。
“好。”
静默中,他听到自己的回答,只在清冷的空气中兜一个圈,就散了。 天降萌宝:爹地,妈咪送到请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