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低头与许多多平视,声音冷静而低沉:“我从不和醉鬼计较,如果你想说宴会上的事,我已经忘了。”

“什么?”许多多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他,秦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映出她的面孔。

秦歌轻拍拍她的头,“孝子不用想那么多。”

秦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让许多多有种被忽视的愠怒。她甩开他的手,咬牙微微提高了声音道:“别装模作样的教育我,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从名义上,我是你的监护人。”秦歌平静叙述。

“但你代替不了我爸爸。”

想到父亲,许多多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奶奶电话里的一番嘲弄似乎总盘旋在耳边,时刻提醒她现实是多么的无情,就连父亲这最后一抹亲情,都要离她而去,到头来真的只剩她孤身一人。

“想见你爸爸了?”

秦歌这句话没有任何疑问,让许多多皱眉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一直知道我爸爸的消息?”

“只听说他在新加坡结了婚。”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许多多声音又忍不住扬高许多,脸上怒气更甚。

“我觉得不知道对你来说更好。”

“你凭什么?凭什么--”

许多多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伸出手不顾一切地捶打在秦歌胸前,委屈难过的泪水,也终于顺着脸颊滚落。原来酒醉之后并不是最痛,在清醒后被揭开那看不见的伤,才是这样刻骨铭心。

秦歌蓦然握住许多多的双手,沉默地面对伤心哭闹的她,他的手心有一股灼热的温度,隐隐透过肌肤传来,敲击着许多多的心。许多多挣扎了几下,扬起一双泪眼望向秦歌,似乎是惊觉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态与软弱,她用力摆脱秦歌,低头胡乱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泪,再抬起头时重又恢复倔强的姿态。

“我先回房了。”

丢下这句话,许多多以昂然的姿态从秦歌身旁经过,头也不回走出了书房。

秦歌没有试图留住许多多再安慰,只是听着回响在屋子里的关门声,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睁开眼,他的视线落在书桌上,许多多留下的杯子,他走上前握在手中,余温犹在。

他想了想,还是拿了杯子打开门,走向许多的房间。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就能听见从里面传出隐忍的哭声。虽然已经极力被隐藏起来,但那断断续续的哽咽还是清晰入耳,褪不去青涩的悲伤。

秦歌握紧手里的杯子,刚要敲门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他静静地聆听着门里的抽泣,只是一扇门的距离,却是许多多保护自己的唯一屏障。秦歌握拳转身,迈步沿路返回了书房。独坐在书桌前,缓缓点燃一支烟,满室清冷。

从某种意义上说,许多多和他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秦歌并不去打扰她。他明白,她必须要经历许多事情,才会变得更加成熟。而这条路,势必充满坎坷的荆棘,只有通过她自己去打开的心结,方能更加历久弥新。

“多多。”

许多多暗自抚额呻吟,面对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果然,一脸关切的梁云鹏正站在学校门口,而且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

许多多勉强露出笑脸,和梁云鹏打招呼:“云鹏,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等你,昨天你就那么回去了,我很担心,那个秦歌没为难你吧?”梁云鹏注视着许多多微微红肿的眼睛,皱起眉追问:“你哭过?他欺负你了?” 天降萌宝:爹地,妈咪送到请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