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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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改变的,秦越他不仅整天游手好闲,还在外面找女人,我要是敢说一句,他就拳脚相向,我当初的想法太简单了。”

秦歌心里一拧,忍不住抱住沈菲瘦弱的身体,没想到这么多年,她都过得是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我说不出口,当初是我一意孤行,放弃了你嫁给秦越,我又怎么能再回头找你?”

“菲菲,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沈菲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你知不知道,每次收到你的钱,我都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从不敢和你联系,因为对我来说,每一件和你有关联的事,都是在我心上狠狠扎了一针,提醒着我当年有多愚蠢,我甚至没有勇气想起你。”

“没想到我的做法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压力。”秦歌抱紧沈菲,仿佛想要借此安抚她,尽管他明白,没有任何帮助。

“我本来是想和秦越一起死的,真的,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婆婆说的对,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

“菲菲,没有人是应该死的。”

“不,都是我的错--”

秦歌沉吟片刻,轻轻推开沈菲,坚定说道:“菲菲,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警察局自首,现在还来得及。”

“自首?”沈菲喃喃重复,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啊,你说得对,既然我活着,就必须要用剩下的时间,去赎我所犯下的罪。”

“今晚你先回房去好好休息。”

沈菲仰起头,望着秦歌的目光中盈动着柔情,“秦歌,在我走前,你能不能最后吻我一下?”

“秦歌,你是个好男人,但就是太执着,有些时候,别让一些无谓的东西蒙蔽了眼睛,不要像我一样,我曾经以为,嫁给秦越也能过得很好,但那都只是‘以为’,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是个不停回头望的人,我总以为在最初的地方,会又一个原来的我在那里,回头却发现你说得对,真的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有一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也许你我之间,就注定如此。但是有一种感觉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子,我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我会永远祝福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说完,沈菲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拉开门离开了。

夜已深,窗外一片漆黑,唯有一缕月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恬淡而安静。

许多多躺在床上,听着钟表的“滴答”声,烦躁不安地又翻了个身,终于扯开被子坐起身,抓了抓被自己揉得已经像鸡窝一样的短发。她怎么也无法不在意,秦歌和沈菲谈的结果怎样,许多多想了想,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虽然许多多也觉得,他们不会这么晚还在谈,但她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前。书房无声地开着一道缝,里面却是一片静寂和幽暗,许多多疑惑又走进了些,才听清书房里传出轻微的响动。

许多多探头进去,如银的月光下,秦歌静静坐在桌前,独自望着一室没有开灯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多多略一犹豫,闪身走了进去。刚走近秦歌,就闻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酒气,她这才发现书桌上横七竖八摆着几个空酒瓶,烟灰缸里更是堆满烟蒂。

“你喝酒了?睡不着?”许多多走到秦歌面前,他一向淡然冷静的脸上,竟挂着毫不掩饰的悲伤。

秦歌深深一叹,“如果能喝醉了多好,为什么越喝反而越清醒?”

许多多心中一沉,将手覆在他放在椅背的手上,倾身与他平视,“发生了什么事?与其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不如和我说说。”

许多多手心的温暖,似乎触动秦歌内心深处的脆弱,他隐忍了太久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他喃喃呓语般开口说道:“为什么?她会成今天这样,也有我的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只要经济上给她无忧,她就能过的很好,可她受了这么多苦,我却从没关心过。”

秦歌说完,眼角竟淌落晶莹的泪水。许多多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歌,她印象里的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甚至可以说冷漠无情。不用秦歌说明,许多多自然明白他指的是沈菲,看着秦歌痛苦自责的神色,她忍不住双臂一伸,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么内疚。”

“不,如果那次菲菲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及时阻止她,也许就不会成现在这样,现在想想,那时候她肯定就决定要和秦越一起死了。”

秦歌的话让许多多一震,忽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为眼前的男人承受得这一切而感到惊讶与难过,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种深沉莫名的感情,充斥在心里淹没了理智。

“对不起,我刚才--”秦歌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平淡。

“我不想听你道歉。”许多多打断他的话,几步走上前。

“忘了吧,我想我是喝醉了。”

“我偏不。”秦歌越是不看她,许多多反而走到他面前,让他不能避开自己,“你总把我当孝子看,我再说一遍,我已经成年了。”她笑嘻嘻地吐舌道:“这次你不能再说和我没关系了,我都这么牺牲了,有权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秦歌犹豫片刻,拍拍许多多的脑袋,无奈叹息,“也许是该找个人说一说了,我也不想总憋在心里,不过过了今晚,你就要把听过的话全都忘掉。”

“放心,你也知道我记性很不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坐下说吧。”秦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也许要说上很久。”

“好哇,我最喜欢听故事,正好睡不着,你慢慢讲没关系。”

秦歌莞尔一笑,转身下坐了下来,许多多推过一旁的转椅,坐在他面前笑盈盈看着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窗外夜色更浓,繁星越发明亮,衬着一轮圆月。有种无声的温情缱绻,在这月色下蔓延开来,化作丝丝缕缕心事难言。

第二天一早,秦歌就陪沈菲去了警察局自首。沈菲走的时候,那留恋与苦涩的目光,至今许多多都难以忘怀。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冷得像一个冬天,深深印刻在许多多十八岁的生命中。一个月后,判决结果下来,沈菲最终被判了无期。

秦歌最后做了一个决定,从方丽手里买下父亲生前留下的房子,捐给了一家孤儿院。他拿了一笔钱给方丽,让她处理了秦越的后事,离开了这座城市,还足以能生活得衣食无忧。这是他对方丽这个他曾憎恨嫌恶过的女人,所能给予的全部。

一个深秋的周末,秦歌回到老宅去做最后的收拾,他没带任何帮手,坚持要自己来做。许多多软磨硬泡,终于成功赖着和秦歌一起去。

老宅子并不在市区,一早的郊外,晴朗得不带一丝杂质。澄清的天空映出柔和的光辉,飘渺得仿佛一望无际的碧海,清晨的阳光在枝桠间跳动,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车子压过落叶缤纷的林荫道,片片黄叶轻舞飞扬,飘落在车窗前。

林荫道的尽头,就是秦家的老宅子。这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建筑,和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相比,秦家的老宅略小一些,但里面落地的大窗子,踏起来“踢踏”作响的木地板,都别有一番穿越了时光的感觉。

“这里很安静。”许多多跟在秦歌身后,在屋子里踱着步打量,阳光从玻璃窗洒落进来,一眼望出去,能看到还带着几分绿意的庭院,“这里院子很大,肯定平时有人在整理吧?”

秦歌的目光也向院子里望去,神色中闪过一抹深思,但开口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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