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下来的,如今,自然格外珍惜。

练了没一会儿,便能察觉有人立于身后,且观看的时间不短,她并未说穿,反倒是在跃身而起的刹那,一个转身,手中长剑疾驰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那人的胸膛。

她的恨戾,是因为多日来的憋闷,她是不生出事来,墨澜公子将自己一辈子禁锢在此等地方,她还如何回血影阁。

因此,她会残酷的不顾他人性命,无视自己会伤及无辜。

然,那一剑被一个身影挡下,身影翻飞,却仍然比不过冷姝月狠毒的一剑。

剑刺入,只见一名女子捂胸倒地,鲜血直淌。

“姑娘手段好阴毒。”被保护的一名女子,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冷姝月。

微微抬眸,那是一名白衫女子,肌肤若雪,明眸皓齿,红唇透亮,而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她眸间的一点朱砂,鲜红欲滴,仿若沾血,润似水亮。

阳光照在她身上,印出的一圈光芒缠绕其身,与簇拥在她身旁的众多侍女相比,她无异于那天边的灼日,这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彰显了她该有的骄傲。

这一切,与她并无任何关系,而她,也无须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过奖。”冷姝月走过去看着地上的女子,仿佛在想着什么。

“姑娘似乎不是不是墨澜世家之人?”

“不难看出。”冷姝月看着女子唇畔的一丝冷笑,那样的笑容,却很是让人沉迷。

“你杀了我的侍女。”

地上的女子,一脸痛楚,紧皱的双眉、扭曲的脸庞,一切都那般的残忍,而在场之人,却都不是长情之人,因此并未有过多的不舍和怜悯,有的只是一种宿命的湮灭。

“我本欲杀你。”冷冷的回视女子,冷姝月并无退让。

她的话让白衣女子平静的脸庞多了一丝惊讶,这样的表情,她经常见到:“你很狂妄。”

不想周旋,在她眼里,男人女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因此冷姝月只是说了一句:“告辞。”而后的动作,却让在场的人震惊得面露惊骇之色。

伸手、握剑、拔出。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看不清她的出手,能看见的便是她长剑扬起,点点朱红洒向空中,透过那万丈光芒,血红光芒绽放异彩。

没有在意众人震惊的眸光,冷姝月只是转身、抬步、远去。

刚走了没两步,却见墨澜公子一脸笑意的前来,无处可藏,她只得面无表情的迎了上去。

心下微笑,来此处练剑十多日,也不曾见到人烟,今日倒是热闹非凡了。

看到她,墨澜公子微微皱眉,过了一会儿才平展开来,见她从身边经过,速的看了一眼被众人抬走的一名侍女:“你站住!”在他府里,见到鲜血并非多么罕见的事情,只是,她是血影阁的人,他便不允许!

天边一只喜鹊飞过,冷姝月眸光微闪,如此男人,要的便是对他的漠视才能引起注意:“怎么?”转眸,不解的看着他。

墨澜公子并未跟她说话,只是看着一旁白衣女子问道:“梦雪雅,是你杀了她么?”

女子身子微颤,那般冷漠的人儿,看到墨澜公子,却也是流光溢彩:“不是奴婢,是那位姑娘。”连说话亦不曾抬眸,回话亦是万分谨慎。

“哦?”墨澜公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冷姝月,云淡风清的问了一句:“是么?”

冷姝月微微有些恍惚,那句话,仿佛不是对她说的一般,却又让人不得忽视:“是。”他不怕惩罚,她要的是能回血影阁。

“啪”的一声,铁掌挥上她娇嫩的容颜,绣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她的回答很坦然,并无半丝惧意,这天底下,竟然有人经过自己的折磨后还如此傲然,如此认知,激怒了他的淡定。

眸色微沉,怒意横生一片:“为何?”而他的问话里有着几许探索。

他的力道很足,却不曾打歪她的头:“她们鬼鬼祟祟在那里,我并不知道……”

“想出去?”抬眸,望进她那一池幽黑的深潭,了然她此刻的所作所为。

握剑的手,突然之间有些发软,自己做得并不算过,而他,却能轻而易举的知道自己的想法:“自然,我是血影阁之人。”她不能撒谎,不然尸骨无存。

“很好,想走是么?”速的转身,墨澜看了一眼冷树叶:“今夜,你便前去溪水花厅。”

颔首,转身,冷姝月看到喜鹊从自己头顶飞过,带起一阵轻风,扬洒着它的兴奋,让这个院子感染了几分快乐。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墨澜公子冷酷的声音“梦雪雅偷窥他人之事,本应杖责,念你有孕在身,掌嘴三十”,听此,冷姝月的步子稍稍提快步子,这个男人,果然不是自己能够惹的人。

那般仙子之人,如今身怀六甲的女子,竟被他如此残忍的惩罚,可见他,并非有心之人。

不想再接触如此狠毒之人,冷姝月凌空而起,飞离了园子,回到了自己栖身的院落。

进去的时候,一脸殷切期望着的水木璇便迎了上来,并未看她,冷姝月自己朝里行去。

墨澜说今夜晚宴让自己前去,也不知为何,但最起码让他注意到了自己,注意到了,便是两种可能,死亡或者离开,这是两个极端,而她的生命,似乎从跟了阁主开始,已经处于其中的一种极端。

更重要的是,她,冷姝月,不甘屈服墨澜公子之下。

所以,注定了她的今生,不会平凡。

是夜,她便前去花厅,刚走近院子,便被水木璇拦住,并无过多犹豫,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松开。”

她自私,享有了他人的恩情,她可以不报,因为那不是她要求的;她卑贱,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杀了父亲,出卖尊严;她残酷,看着垂髫孩童,为了完成任务,能取值项上人头。

自幼,她便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在玉府,她学会了生存方式,那便是――不善良,只能残忍。

水木璇“吱吱啊啊”的开口说着,紧张的拉着她。

从她的唇语,冷姝月能知道她的担心,担心傲然的她,惹怒墨澜公子。

“多管闲事。”双指伸出,灵巧的避过水木璇的防备,在她穴道轻点两下。未说一句话,人已经消失在了夕阳的无尽的夜色里面。

天边的黑幕,重重垂下,夜间鸣叫的鸟儿,是母亲呼唤孩儿归来的声音。

娘亲,哼,遥远得仿佛不曾出现在生命里的一个词。

但,那却是她心底最深沉的呼唤。

她的娘亲,是戏子,人说戏子无情,在她三岁那年,娘亲终于忍受不了玉尚书的冷淡,与府里的长工离开了尚书府,寻找自己的快乐去了。却也从此,带走了她那偶尔有过的快乐,那是一段很模糊很模糊的记忆,因为太过罕见,所以她珍藏至今。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冷姝月,一定要好好活着,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自己。

到得溪水花厅的时候,墨澜公子并未到来,反倒几名侍寝侍女错落有致的坐于花厅之间。

整个花厅,四面皆是窗,此刻窗棂皆以收起,一阵阵花香随着轻风扑鼻而来。

趁着春日的到来,姹紫嫣红的绽放着各色的花儿,偶尔有一两支金腰带探入花厅,娇嫩的黄色花朵,粉嫩粉嫩。

如此光景,冷姝月并未坐下,反倒是站于一旁。

站了一会儿,便见一行侍女步入,撩起门帘。

随即,那光芒四射的人儿行了进来,目光准确的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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