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天详装正经的拿着勺子敲了一下饭盒,“让你吃完了再说话,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
“哼,哦就不”曲榛榛傲气的扭头,嘴里还剩大半,又往嘴里塞了一个。
脸颊顿时被塞的鼓鼓的,左右两侧也不知是被撑的还是被气的,微微泛起了红晕。
谢尧天无奈的摇摇头,将手边的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到时候呛的难受,别来找我啊。”
“哼!哦拆摸辣么蠢!”(我才没那么蠢。)曲榛榛丝毫不在意的扭头,像只仓鼠一样,艰难的小幅度咀嚼着。
当然,有时候生活中就是需要这种不经意的安排。前一秒才说完不会那么蠢的曲榛榛,下一秒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水……”嘴里塞的满满的生煎包,一瞬间喷了出来。曲榛榛双手拍打着胸口,脸被呛的通红。
“说了小心呛到吧,让你不听?!”谢尧天皱着眉,拧开矿泉水的瓶盖递给她。
虽之前说过奚落的话,但到了真正的看到曲榛榛被呛的难受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行动。
曲榛榛呛的眼泪狂流,接过矿泉水仰头直灌下几大口,才渐渐的缓过神来。
“现在知道难受了吧?”谢尧天沉着脸,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那样看着我,我想笑才会被呛到的……”曲榛榛红着眼睛看着他,辩解的声音越减越小。
谢尧天抬手,在她的额前敲了一下,“你还有理了?这么说还是我害的你?!”
“噢!”曲榛榛失痛,捂住脑门低呼一声,颇有些委屈,“本来就是因为你……”
“嗯?”谢尧天噙眉,递过来一抹威压的视线。
曲榛榛匆忙摇头,“不不不!当我没说!”
谢尧天这才收回视线,抽过纸巾,开始打理被曲榛榛喷的满桌都是的生煎。
“哎,这个我来就好!”曲榛榛眼睛一亮,讨好的夺过谢尧天手里的纸巾,低头在桌上打理起来。
谢尧天抬头看了她一眼,甚是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曲榛榛很快整理完桌子,将纸巾丢进纸篓。
一抬头,看到对面的谢尧天,目光怔住。僵硬着动作从桌上又抽了一张纸巾,干笑着,“呵呵,那个……你头上沾到了一点点。”
“……”谢尧天垂眸,额上划过三道黑线。
“呵呵呵,那个,你配合我一下,头,稍微低一点点。”
“……”谢尧天沉默着低头,曲榛榛凑
上前,纸巾包住他左侧鬓角出的黑发。
再抬头的时候,然后他就看见,她口中说的那只沾到一点点的分量 一块足有一个手指指关节大小的肉馅。
“呵呵呵,不小心不小心的。”曲榛榛本来想拿下来快速丢掉的,但对上谢尧天的视线,她就知道他看到了,只好干笑着继续讨好。
“嗯,确实挺不小心的。”谢尧天勾唇,清爽的笑意从嘴角溢出,“之前说了不蠢的,只是不小心。”
曲榛榛:“……”面部表情短暂的凝结。
耳边仿佛听见了自己啪啪啪打脸的声音。咳咳,还挺疼的……
“傻愣着干嘛?不吃了?”
明明知道她在尴尬,谢尧天却依旧毫无知觉的提醒出声。曲榛榛羞红了脸,默默的低头,拿起筷子夹了个生煎丢进口中。这一次她倒是不敢再胡闹了,快被这男人打趣的掉到洞里去了,她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吃过早饭,曲榛榛将餐盒收拾了一下,装进塑料袋里打了个结,丢在脚边,准备下次走的时候,再将它带出去丢掉。而谢尧天靠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将左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
“你是不是该给我换药了?”
曲榛榛微愣,抬头看了一眼钟摆,点头:“嗯,我去拿药。”
“把手抬一下。”曲榛榛拿着托盘,在他身边坐下,提起他的手腕,开始解他左手腕上的绷带。也不知是不是她没有经验的缘故,还是上一个护士大的结太复杂了,曲榛榛揪着绷带扯了几下,也没能扯开。
“你等一下。”在听见谢尧天一声低笑之后,曲榛榛转身,从托盘里找出医用剪刀,握着剪刀一剪子断开了绷带。
“好啦!”将剪刀丢进托盘里,才完成第一步,曲榛榛就隐隐的有了成就感。
谢尧天笑着挑眉,鼓励性的夸奖出声:“嗯,很好,可以开始给我上药了。”
曲榛榛点头,转身,看着托盘里的东西思索着。桌上好几个瓶瓶罐罐,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下一个是什么来着?她有些忘了。
目光扫到一小瓶子上的数字,曲榛榛顿时笑着拍了一下脑门,“啊!真傻,差点忘了我记了数字的。”
谢尧天静静的看着她傻傻的举动,嘴角挂上一抹自己多没察觉的宠溺甜笑。
而正忙着回忆的曲榛榛,并没有注意到谢尧天的情况,她俯身,脑袋凑到一堆小瓶子当中寻找,“啊!这个!”挑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放在掌中。
曲榛榛炫耀似的在谢尧天的面前比划了两下,“等着
吧,我会是一个好的实习护士。”
谢尧天弯下眉眼,浅笑,“拭目以待。”
“哼,少瞧不起人了。我”话说一半,曲榛榛猛然止住,想起上一个还历历在目的打脸过程,这一次她没敢再放话出去。
“你什么?嗯?”谢尧天挑眉,调笑着逗着她。
曲榛榛娇羞的瞪他一眼,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别说话,打乱我的思绪,到时候包扎疼了可别怪我!”
“呵呵,好,不怪你。”谢尧天笑着点头,似乎已经坐好了疼痛的准备。
曲榛榛自然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又瞪了他一眼,低头,解开他手臂上已经散开的绷带。
一圈一圈解开,被包扎着的伤口,缓缓露出形状。
一个直径为五厘米的小口,缝着黑线,伤口上抹着黑色加橘黄色的药膏,在白皙的肤色上,显得非常显眼,也非常的……触目惊心。
他本就生的白,那种白的让曲榛榛每回看了都隐隐妒忌的白。而让曲榛榛更气的是,即使谢尧天白,但他的身上却从没有显示出娇柔的小白脸的气息,反倒是在他本就高冷的气质上增添了一股距离感,就是这股距离感,吸引了不少女人,即使头破血流也要撞上去。
而现在,这样一个伤口出现在他的手臂上,怎么看都是又突兀又丑陋的。
就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璞玉上,沾上了一点黑,看上去会觉让人觉得不顺眼,却也不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曲榛榛停顿了几秒,拧开瓶盖子,拿出镊子沾了一点药,试探的看向他,“我抹了哦,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谢尧天点头,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根本不把这点痛放在眼里。
再痛,也痛不过子弹钻进血肉的那一瞬间来的痛。
“那我真的抹了啊?”曲榛榛举着捏着,再三犹豫,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没抹着药膏的地方,能隐隐看到那些新长出来的肉。
红红的,带着血色,让曲榛榛看着就觉得疼。
“没事,抹吧,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谢尧天笑着出声,右手在她的额间探了探,“还紧张的流汗了?”
曲榛榛躲开眼神,“我这是热的。”
“嗯,我知道。”谢尧天体贴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