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死命地攥在了一起,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旁边的医生也走过来,向他们二人说明检查情况:“这些孩子……太惨了,太惨了……下体都是被强迫式撕裂,有的人染上了妇科病,甚至……甚至……”
医生四十多岁,也算是见惯了一些事情,可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哽咽了:“甚至还染上了妇科类疾病。”
这时候,另一个警员上来对徐然说道:“苏丙辰,我是来取视频的。”
苏丙辰插嘴问道:“什么视频?”
徐然迟疑了片刻后,说道:“这帮人……拍了视频,往外卖……”
苏丙辰再也忍不住了,用极力克制自己的颤抖声音咬牙问道:“那个流氓呢?”
“跟船主和船员押在前面那条拖轮上。”
苏丙辰二话不说,大踏步就走了上去,他招呼海员的快艇。
开快艇的正是那个被苏丙辰吐了一身的年轻人,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又没有办法。
因为郑局交代了,说市局的邢局保证这个看似不靠谱的人很重要,要自己听他的。
苏丙辰跳上了快艇,只说了一句:“去找这帮畜生!”
海员乖乖从命,到了那艘拖轮边。他还没有停稳,苏丙辰就轻轻一跃,抓住了船舷的栏杆,身子一翻,像一只猫似的轻巧地落在了上面。
此时的船上,有几名荷枪实弹的海员守卫着,其中,还能看到市局的几个熟人。于广也在这里,见苏丙辰来了,他迎了上去。
但没等于广开口,苏丙辰便问道:“那帮畜生呢?”
于广下巴一扬:“后面!”
苏丙辰快步走过去,见船尾的甲板上,蹲着几个人。苏丙辰目测了一下,一共有十个人,其中一个人必然是欺负那个小女孩儿的人。
苏丙辰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他慢慢地踱着步子,甲板上发出的“当当当”的脚步声,令这十个人的心头都微微发颤。
苏丙辰扫视了一圈,问于广:“哪个是在集装箱里逮着的?”
于广用眼神指了指,苏丙辰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留着地中海的发型,此时正汗如雨下,肥肉横生的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苏丙辰走上前去,站在了他面前。
这个人自从被当场抓住之后,害怕极了,忽然看到有一双脚站在了自己面前,他不由地抬起头来。
可还没等到他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就被来人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脑袋上。肥大的脑袋往后急速仰去,撞在了船舷的栏杆上。
苏丙辰不给他任何的机会,紧接着一记勾拳,打在了他的脸颊上,胖男人像只麻袋似的,摔倒在地。
苏丙辰脱去了救生衣,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大声喝道:“她还是个孩子呢,你真是混账吗?你不是人,你不是爱耍流氓吗?来呀,站起来呀,让我看看你有多男人!”
这两下子只发生在了一瞬间,周围的警员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意识到了苏丙辰的过分举动之后,急忙上前阻拦。
可是他们刚走了两步,就被苏丙辰伸手指着:“谁都别上来,谁拦我,就是他妈不给我面子,别怪我翻脸!”
于广拉住了苏丙辰:“不能这样,这人是可恨,可是……”“你松开!”苏丙辰大吼。
胖男人仅挨了两下,嘴角和鼻腔便出了血,他趴在地上大声喊道:“专案组打人了,专案组打人啦!”
苏丙辰扭过头来,再次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头上:“老子不是现在是公民专!我靠你妈的,我靠你妈的……”骂一句便踹一脚。
胖男人吃不消了,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于广拼命拉住了苏丙辰:“苏丙辰,你这样会犯错误的,你想不想回专案队了?”
谁知,苏丙辰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专案组连坏人都不能惩罚,做不到为民除害,那么专案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不等于广反应过来,苏丙辰扭头冲着其余的九个人喊:“谁是船主,给我站起来!”
九个人的身体都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这个胖男人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了,正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哼哼惨痛哼哼、身为船主,罪过比他大多了,这个面容狰狞,声称不是专案组的年轻人,不得往死里打呀?!
苏丙辰见没有人应声,快步走到了一个年级最大的人面前,揪起他的领子:“船主是不是你,啊?”
那人慌得直摇手:“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呀。”苏丙辰推倒他,又揪起另一个来,厉声喝问:“是不是你?”
那个人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哭丧着脸:“不是呀,我不是船主!”苏丙辰揪着他,用力摔在了甲板上:“没人承认是吧C啊,反正你们九个都有份儿,今天,我他妈就打残了你们!”
海员们见苏丙辰真的是疯了,赶紧上来抱住了他,于广趁机联系了邢局。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恐怕苏丙辰都无法劝阻苏丙辰了。
邢甫邦闻讯带着安琪儿赶来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苏丙辰被五六个海员按倒在地上,苏丙辰兀自不服,大骂着:“我不服!他妈不收拾坏人,抓我干什么?你们海员是他妈吃干饭的吗?”
邢甫邦无奈,只好冲身边的海员郑局说道:“老郑,对不住了,是我的兵没管好。”
不料,郑局却说道:“你这个人,有点儿意思。说句实话,今天这件事,换谁都压不尊儿。我他妈要是不穿这身工作服,我也往死里揍这帮人!”
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这就是苏丙辰冲动打人的结论。不管是市局还是海员,都认同了这一说法。
而郑局也与邢局,选择了不予上报。因为大家都清楚,驳船上的惨状,那些孩子们无助的眼神,任何人看到,都会难以压抑心头的怒火。
冰城专案组办公室,苏丙辰在局长面前走来走去,好像他才是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