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小姐,你来评评理,是不是极好?”
禾晏:“……”
这与她又有何关系?真是祸从天降。然而当着几人的面,禾晏只得扪心自问,慢慢的开口,“四位小姐都很好,性情仪容都是一等一的出众,谁要是娶了她们,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大抵是得了肖珏好友的肯定,白容微便觉得也得到了一半肖珏的肯定,道:“怀瑾,你看,连禾公子都觉得好……”
肖珏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大嫂觉得好,怎么不请回来送给大哥。以大哥的性情姿容,她们应当也不会觉得委屈。”
这话说得刻薄,向来温文尔雅的肖璟也忍不住出声警告,“肖怀瑾!”
肖珏不为所动,目光掠过肖璟,淡道:“大哥不妨想想,当初母亲要为你择妻时,你是怎么做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大哥该比我清楚。”说罢,也不管肖璟和白容微是什么反应,拂袖而去了。
禾晏站在此处,莫名有些尴尬,小声为肖珏辩解道:“都督今日可能是心情不好,大奶奶莫要计较。”
“我没有计较。”白容微愣了一会儿,像是才回过神,看向自己的夫君,“不过,怀瑾刚刚是在……生气?”
纵然外头人如何传言右军都督练兵是如何的不近人情,刻薄冷漠,但肖珏在府里,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懒得理会。如这样明明白白就差把“我生气了”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时候,似乎已许多年前的事了。
“以前也这样做过,为何这一次……这么生气啊?”她不解道。
…..
房门外有人敲门。
一下一下,分寸拿捏的很好,不屈不挠,纵然里头的人懒得理会,外头的人也毫不气馁,大有一种不开门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整个院子里,能在这个时候有如此胆量的,也只有那位女英雄了。
肖珏顿了顿,道:“进来。”
禾晏的脑袋从门后探进来。
她也知道肖珏心情不好,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手在门后将门关上,走上前来,“都督,你还好吧?”
肖珏坐在椅子上,“很好。”
看他的脸色,可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方才他同白容微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过禾晏听他那样说,心里还怪高兴地。只是很快就在心中暗暗责骂自己,怎么能这样,人家家人之间闹矛盾,她这个外人为了一点私心在这里喝彩,和那些小人有何区别?住在这里这些日子,白容微对她诸多照顾,于情于理,她也该帮着讲和,而不是火上浇油。
禾晏跑到他对面,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看着他,“都督,肖大奶奶也是一片好心,你刚才那样做,有点伤人了。”
肖珏目光移到她脸上,眼神微凉,“禾大小姐,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禾大小姐”这个称呼,他叫过不少次,有的时候是调侃的,有的时候是刻薄的,不过眼下这句,冷冰冰的甚至带了几分怒气。
禾晏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语句,“至少,你当委婉一些。”
肖珏冷笑一声,“凭什么。”
禾晏噎了一噎。
“难道换做是禾大小姐,就会很委婉?”他陡然开口。
禾晏不解,“我是女子。”
“如果你的父亲兄长也像今日一样,找几位仪容性情出众的少爷到你面前,”他说的讽刺,“你难道就不会直接拒绝?”
禾晏心道,要是从前,她必然要为了顾全大家的脸面,会做到礼貌客气的。不过如今,她有了喜欢的人,再勉强起来,就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这话没法对肖珏说,而眼前人没有理会她的回避闪躲,直勾勾的盯着她,又问了一遍,“禾大小姐,你该如何?”
对上他的目光,禾晏没法昧着良心说话,憋了半晌,一拍桌子,“我想了想,若换做是我,应该也会做出和都督一样的选择,没准儿话说的更难听。都督,你说得对,说得好!不喜欢就拒绝,没必要给别人错误的暗示。有时候客气礼貌在对方那里就成了撩拨,撩拨的别人夜不能寐,自己却根本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在骗人!”
话到最后,语气带了几分抱怨,也不知道在说谁。
肖珏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神情缓和了几分,勾了勾唇,“算你有点觉悟。”
禾晏见他心情好了些,就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给他,“这个给你。”
肖珏接过来一看,抬眼道:“你做的?”
“怎么可能?”禾晏想也没想的回道,“我哪里会做这个,是肖大奶奶做的。也给我做了一个,我先前忘记拿给你了。”她又从拿出自己那个云纹的香囊,“听说里头放了凝神的香草和护身符。”
她见肖珏捏着香囊不说话,又凑近了一点:“我没想到肖大奶奶还会准备我的份儿,都督,肖大奶奶温柔敦厚,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才会如此。虽然方式……不太合你心意,不过这种事,你与她好好说清楚就是了。没必要因此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家人之间何必计较这么多……”
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脑袋越凑越近,肖珏失笑,屈指抵住她的脑袋往后推,“停,我没有生气。”
一开始是生气的,但也并非是因为白容微……这个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有些无奈,对一个不知道的人生气,这气,注定是无法宣泄出来的了。
“真的吗?”禾晏打量着他。
“真的。”他垂眸,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几日我会出城一趟,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
禾晏一怔,“需要我帮忙吗?”
肖珏这几日日日早出晚归,禾晏也能察觉到他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想来无非是跟徐敬甫和肖仲武的事有关,虽然她也忙着禾家和许家的事,倘若肖珏有需要她的地方,禾晏也不会拒绝。
“不必,我自己就行了。”
禾晏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肖珏看向燃烧的灯芯,“尽量中秋之前。”
……
京城徐相的府邸中,此刻正是灯火通明。
徐相是个文人,寻常家中设宴,不喜女子跳舞一类,至多寻两个琴师过来弹琴。小几前,楚昭跪坐着,望着面前的茶盏,茶盏中升起的热气像是一层薄纱,掩住了他的神情,让他的脸也显得不甚真切。
徐敬甫不喜喝酒,只喝茶。来徐家送礼的人也晓得投其所好,就连赏给下人的茶叶,拿出去都能卖得好价钱。
下人们立在两边,恭恭敬敬,徐敬甫没有儿子,徐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徐敬甫拿这个得意门生当亲儿子看待。而徐敬甫唯一的女儿徐娉婷又对楚子兰情根深种……迟早,师生会变翁婿。
“此次你去济阳,事情做得很顺利。”徐敬甫笑道,他年轻的时候生的清俊斯文,年纪大了后,慈眉善目,光是瞧着外表,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到亲切的老者。他抿了一口茶,才道:“不过,在润都时,你为何要多逗留几日?”
楚昭温声答道:“润都百姓饥苦,子兰不忍独自离去,本想留在润都帮忙,看可否请来援军,没料到燕将军率兵来援,解了润都燃眉之急。”
这些事,稍一打听就知道,他没有说谎。徐敬甫仍旧和蔼的笑着,没有说他对,也没有说他不对。
气氛有些凝滞。
就在僵持的时候,忽然间,有女子的声音传来:“爹!子兰哥哥来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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