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渐渐多了,大伙儿担着今天卖的东西,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闲下来时分享着趣事。

“你知道吗?昨天发生了个事儿,那城西那边的偷东西那个啊,出来犯事儿,找了个公子哥,被抓住打了个半死,那贼子的婆娘来闹都没用。”

夏亭听着,强得过地头蛇的,有权有势……夏亭灰蒙的眼睛透过一丝光亮,或许,她可以求求秋冶帮忙……

她不知道秋冶住哪儿,先去德兴楼找掌柜,让他们联系秋冶吧。

夏亭知道自己的形象很惨,很吓人,所以看到周围或多或少小心翼翼探究的眼神甚至听到低声讨论的声音,她都不理会,她只想快点、快点找到秋冶,找到大夫。

“你好,我要找你们掌柜的,或者直接找老板可以嘛?”夏亭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柜台上,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软了,脑子发懵,双眼像被火烧一般干涩。

似乎……身体真的到极限了,连银水都起不了效果了。

小二还是第一次看到夏亭这个状态,知道她是德兴楼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也不敢耽搁,给夏亭安排了个座位之后,马上就去找掌柜的了。

这个时候,掌柜的应该才起来,在后院房间里呢。

“掌柜掌柜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掌柜一起床就听到自家小二那令人不省心的声音,头痛地摇了摇头。

“一大早嘈嘈嚷嚷的,成何体统?!”

小二被说得脑袋一缩,立刻刹住脚步,离掌柜有3米远。

见他这副样子,掌柜的气也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唉,说吧。闯什么祸了?”

小二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我才没犯错呢,是少爷那个重要的女孩儿,她好像受伤很严重,而且,要求见和你少爷。”

“什么?!”掌柜的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声调猛地高了上去。

“少爷在意的那个女的,受伤了!要见你和少爷。”小二大声简洁地重复了一遍。

掌柜的连忙整理好衣服,大步近乎小跑地走向前堂。与之前的闲庭阔步相比,现在可以说有些狼狈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来吩咐小二:“你快去把这事儿告诉少爷9有,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知道吗!”

掌柜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做好准备准没错,凭少爷对这女的热乎劲儿,就算没那回事,总算是有个异性的关系比较亲近。要是王爷知道,肯定也是高兴的。

当掌柜走到前面去的时候,客人还没几个,一眼就看到了扑倒在桌面上,双眼紧闭,浑身赃污的夏亭了。他看着夏亭嘴唇发白,但脸颊在青白之中透着红,这明显不太正常呀。

但男女之防,他又不能随意动她,焦虑极了。

“夏姑娘,夏姑娘?顾家娘子?”掌柜尝试着叫她,都没有回应。

终于,左等右等,盼到了他家少爷……后面还急匆匆跟着的……退职的太医?掌柜觉得,

他要再次好好估量这位姑娘在少爷心里的份量了。

只可惜啊,对方已经嫁人了,夫妻关系还好得很。少爷路漫漫其修远兮呐~

“这位姑娘感染了风寒发热,加上过于劳累脱力,才会昏睡不醒。其余的外伤已经涂药,切忌碰水。待老夫写个药方,吩咐下去煎药,喝几服病就好了。”

朦朦胧胧间,夏亭听到了一把年老的让人心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看见秋冶担心而惊喜的眼神,也看到了她身旁的老者。

“救、救人。”

她的喉咙火辣辣的,比之前更甚了,甚至不能发出声音,只能靠喷气模糊地让人猜想。

“你放心。叶老已经帮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秋冶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病情,主动告知。

毕竟,今一大早小二告知她的事情时,把他吓得够呛。连衣袍都没穿好就匆匆赶来。要是今后这丫头,对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他可要气得不要不要的了。

夏亭听着他误会自己意思了,想再说话,喉咙里却有千万层东西阻隔着自己,啥话都说不出来,越急越没办法。看见他们一脸迷惑,夏亭挣扎着起来,示意要写字。

“你别急呀,要什么尽管说,都给你拿来。”夏亭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当她孝子哄呢。

夏亭等不及他们拿纸墨笔砚来了,看见床边的茶杯,沾了沾里里面的水,在桌子上就写了起来。害怕他们看不懂自己的字,她还特意写得很清晰,很慢。

至于字写得好不好看什么的,她老脸早不要了。

“大哥,救!”

写完,她立刻看向秋冶,指着他们家店铺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顾兄受伤了,要我去救他吗?”秋冶试着问道。

夏亭忙点头,又指了指大夫,指了指她家店的位置。

秋冶眼里闪过明了,让掌柜的带着太医过去了,他就留在这,看着夏亭。大夫说过,她还是要休息为主,不可移动。

休息了一会儿,可能也是上药了的缘故,夏亭感觉自己好多了。手脚都恢复了力气,大概可以支持着她走回去的时候,她就挣扎着要起来了。

“你干什么!快躺下,大夫说你不可以动的。”秋冶第一次那么早被挖起来,坐在夏亭旁边,用手撑着下巴要睡不睡的,感觉到夏亭动静之后,瞌睡虫被吓跑了,赶紧喝道。

第一次被他凶,夏亭脑子混沌还是下意识怂了下。嘿,她平时张牙舞爪不过是仗着他们不会欺负她而已。

“不嘛,我要去,我可以的。”夏亭不知道,她现在有气无力的声音多么惹人怜,像刚出生的小奶猫,哭诉着要奶喝。

两人眼神对峙着,谁也不让谁,直到夏亭有些累了,揉着眼睛。秋冶以为自己胜利了,在那得意道:“我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吧,看你就那么一会儿也不行了,还不好好躺下。”

可没等他得意完,下一眼就看见夏亭挣扎着起床了。他连忙阻止,但夏亭已经

不想跟他说话了,采取无视的态度。最终还是以秋冶吩咐让人叫了马车载她过去店里为结果,夏亭躺在马车里,面无表情。

越接近店铺,她越不心安。她很害怕听到那个结果,她一路从小路里回来,后面大哥整个人都冰冷了,自己却火热得要命,根本感觉不到他是否有气息。

她很害怕……

秋冶吞吐了很久,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想要询问的话都吞了回去。想必,她现在是没心情说这个的了,而且,也没力气说吧。

她应该是回村里了才对,这么大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半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冶想着,待会儿可以让人查探一下情况。也算是他对这个朋友尽的一份心。每次被她冷脸相待,或怼得要跳脚,但看见她得意或者被他气到的神色,总比现在毫无生气的样子好看得多。

夏亭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包扎着,手脚几乎都被束缚起来,让她艰难的行动更加困苦。她下马车的时候,还有赖于秋冶的帮忙。

不管结果怎样,她这次又欠了秋冶一个大大的人情,这辈子恐怕很难还尽了。不过,也让她更好地了解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傲和虚伪。做为朋友的话,还是可以交好的。从今开始,她或许可以放下对秋冶的偏见。

来到门口,看见盆盆血水,她有些怯步。她来这以来,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面了,之前大娘那一场,就让她想了很久。如今,更为胆怯。

在房间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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