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夏亭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背膀,很是哥们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大哥和大娘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别不管不顾不吃不睡不喝不撒的。”

苏奉汗颜,这还是人么?

而且,她这重点抓得……果真不该抱有期待。

苏奉罕有地露出了个淡笑,不是不屑的那种,就是纯天然的。尔后飘飘然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还没跟大哥和阿姨告别,他还没那么快走,只是先和夏亭说说罢了,毕竟到那个时候,很多刚才的事情没法当面说,虽然,现在对方也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不过……大娘能那么轻易让你走么?”有时候,大娘在乎他的程度,比两个兄弟更甚。

苏奉瞥了她一眼,夏亭立刻闭了嘴,那眼神有点清冷哈。

“你这次……要去哪里呀?”

夏亭问得很是犹豫,她没有把握苏奉会告诉她,毕竟,连他离开的接触的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她都不清楚呢。

其实这倒冤枉了苏奉,倘若夏亭问出来,他或许是选择性回答,毕竟,他想隐瞒的,只是他真实离开的想法他想变强。

帮助他攀升的人,他并不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帮助,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个人,才是实打实的能最快的帮助他。

这就是现实。

不管那个人之前对他有过多大的伤害。

只待他足够强大……苏奉把眼光投向夏亭:“我要去京城。”

夏亭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他背后的大人那么了不得呢,一下子就直接去到政治重地了。

夏亭看向苏奉的眼神都变了,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阿奉,乖弟弟,看在过去我们的情份上,今后苟富贵,勿相忘啊。”

看着她眼睛都掉在了钱袋上,苏奉少有的轻笑一声,“是读过几年书该有的样子?”

夏亭看着他,偷偷安抚翘起来的鸡皮疙瘩,怪阴森森的,这人掉书海里后连说话都不像样了,她竟听不懂。

顾霖和二圆收拾完东西回来,春花和大娘、尼师也洗完碗筷了,春花和二圆提出离开,尼师见这气氛也佯装出去了解村庄实则晃悠去了。

“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们说?”大娘主动提出来。不熟悉的人就等在门外,让人不清楚都难。

“嗯。”苏奉沉吟一会,“我要去京城了,上面有人给我这个机会,我想把握住。”

“这会不会有诈呀?你平日里就待在这边,跟那边人一点儿联系没有,怎么那么突然?”大娘不是个蠢的,相反,聪明得很,他就算不指明说,大娘知道往事的,自然能连起来。

苏奉不说话,俨然,他是默认的。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去。何况,他何尝不是怀着利用的心理?只不过是一种利益互换罢了,对方觉得可行,他也觉得值得,就好。

大娘还待说什么,迟迟不说话的顾霖终于说出了这么久的一句:“娘,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阿奉那么大个人

了,从小就是个有想法的人,尊重他就好。”

这么看来,大哥是赞成苏奉去打拼的。半知半解的夏亭推测道。她其实是知道苏奉的身世的,不过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当时也当作故事听,自然联想不到那么多。

而且,谁能想到,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亦或者说是被抛弃的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就被看上了呢?

夏亭不知道,她来这个世界上比较晚,顾家人却是清楚的。

就在那么一瞬间,大娘似乎老了十几岁,浑身上下透露着颓败的气息。

有多少时候,心里清清楚楚那事情的不简单,却不得而为之的?她气自己保护不了孩儿,这一去,孤苦伶仃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夏亭眨眨眼睛,这气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得想办法活跃起来才行:“哎呀,等着我们把生意做大,到时候就可以去探望阿奉啦。阿奉是个聪明的,可不会让自己吃亏,先前……”

夏亭把他的糗事给说了出来,果然把大娘逗笑了,苏奉偷偷给了她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被她无视掉了。

为了大娘,这点面子算什么呀。夏亭心里的小人悠悠然翘着二郎腿,吹吹手指甲的灰尘。

最终的最终,他们仨还是站在院门口看着载着苏奉的马车渐行渐远。

夏亭感觉到周身有些凉意,明明入夏很久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离别之悲凉吧。

但是,她要振作起来!

“额咳!”

夏亭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晃悠回来的尼师,“哇,尼师回来得好巧呢。”

在大娘面前,她可不敢造次。要是让大娘发现这尼师的真正性格,恐怕要怀疑人生。

“村庄静息宁浩,是个养人的好地方,然夜色袭来,是时候归巢。”尼师也回答得很官方。

通俗来讲,就是告诉夏亭,你们那啥事都解决了,我也散步消食回来了,天色已晚,是时候回来睡觉啦!

“现在回去已经很晚了,倒不如在我们家过夜吧?”大娘抓紧机会把尼师留住。

夏亭这才反应回来,她和尼师之前说的没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尼师已经答应留下了呢。

不过,也无大碍。尼师也顺势而为,坦坦然留下了。

两家欢喜。

……

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大家也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只是,大娘的言语和偶尔的眼神中可看出,她想家里可以添丁呢。尼师偶尔还在隔壁促狭地看着她,偶尔火上浇油一把,啊~~家中两个活宝,真的不需要添什么丁了。

幸好的是,经过了一次生离死别,大哥如今啥也不在乎了,二人世界足够。

不过的确,夏亭扫了眼被雨水冲刷过的房子,当初考虑到人多,建房子的时候特地弄大了,结果人数不断减少,剩下四个人,的确是有些凉意。

“锵锵锵锵……”

嗯?敲锣声?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通告了?

村里边一般是发生什么大事或者上头有命令的时候才回敲锣提醒

人们,一般都是通知类的,一般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有人就收到风回来了:“哎,又要交税啦。好像说什么、北方发大水啊,要调用物资去帮忙呢。”虽在五月份的时候收成了一回,但钱还没在袋子里焐热呢,就要飞走了。

那沉重的税还是压在背上没有减去分毫。

这怎么能开心起来?

夏亭听着不简单,刚想去了解下情况,就看到大哥皱着眉回来了。

顾霖抬头就看见自家妻子在门口等着,深锁的眉头舒缓了些,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声音流出:“我回来了,进去说事情吧。”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好奇了,自己刚了解回来,就不用她又去看一遍了。

以他们家现在的家产,美曰其名说捐款实际上是强制性搜刮的税务,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夏亭想了想,这个时候大水,大概是几字型河流那边?如果是她熟悉的版图的话,只是,这种形式收上去的款税,能有多少是实际上到灾民手里的呢?

这些抱怨也只是在私底下谈,明面上他们都没说什么,这种事,不好说,免得被盯上。

只是,他们没料到的是,这种盯上,却不是那种盯上。

“为什么我们家要交那么多钱,顾家交那么少?他们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家也建得那么好,理应要帮我们多交一些啊。”啊,没错,又是桃花娘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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