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悟空大师的段位尚未‘入神’。”王默暗想。
不过转念间,王默不得不叹服一声。
悟空大师的修为是没有“入神”,可他敢挑战修为一定“入神”的四海神龙卢隐,且只是微落下风,恐怕已算得上绝顶修为中的第一人,绝非其他绝顶高手能比。
“贫僧深知卢施主所言甚是,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已无路可选,所以只好……”
“你有。”
“……”
“你可以选择加入我,与我并肩作战,横扫八荒,平靖六合,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哈哈哈。”
悟空大师皱眉道:“贫僧乃出家人,若非为了降妖伏魔,又怎么能大动干戈?”
“这么说,你一心想要我皈依佛门,放下屠刀?”
“这不止是贫僧愿望,同时也是觉真大师的遗愿。”
一听到觉真大师,卢隐神色不由变了一下。
旋即,他冷冷一笑,说道:“你不用拿觉真吓唬我!”
悟空大师待要说些什么,卢隐突又说道:“悟空,你乃出家人,是不是希望天下太平?”
“贫僧自是希望。”
“如果我能让天下太平,你是不是不能阻止我?”
“当然。”
“好,只要你归顺我,我答应你,三年之内,四海无贼,倭寇尽灭。就连那扶桑,也会听我号令……”
众人都是神色大变,唯独悟空大师,却没有变容。
“怎么?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卢施主修为‘入神’,自有这等能力。”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贫僧不配。”
“不配?”卢隐愣了一下。
悟空大师叹道:“贫僧不懂那么多大道理。贫僧只是个僧人,只能做僧人该做的事。至于称霸天下,威尊武林的事,贫僧不感兴趣。”
“既然你没有这等大志,你学武干什么?”
“贫僧年轻时资质愚鲁,别人学一遍就会的武功,贫僧学十遍也学不会。可贫僧不想让武教头失望,就学十一遍,十二遍,直到学会为止。那一年,贫僧一觉醒来,就像是开了窍,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许多师兄弟都叫我天才。其实贫僧那里是什么天才,贫僧只是想学而已,就跟坐禅一样。”
“难怪江湖上的人都叫你‘禅武子’。”
“后来学着学着,贫僧就成为了所谓的高手。贫僧当初进入少林,原本只想吃口饱饭,学点手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武林中的大高手。可世事难料,贫僧稀里糊涂就走到了今天。卢施主问贫僧学武干什么?老实说,贫僧回答不出。若非要回答,贫僧也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贫僧学了。”
听了这话,卢隐不由凝视悟空大师,想看一看悟空大师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然而,他看了好一会,却看不出来。
悟空大师的段位虽然没有“入神”,但悟空大师的境界却已深不可测,或者说是无底可测。
卢隐沉思片刻,知道自己与悟空大师理念不同,除非一人大彻大悟,否则绝无调和之理。
于是,他对悟空大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变比武之地吗?”
“为什么?”悟空大师问。
“因为那空明岛已布下天罗地网。”卢隐自信满满说道,“凡是参加这场盛会的人,除非修为‘入神’,或者答应归顺,否则无一人能活着离开空明岛。”
闻言,王默等人都是暗暗吃惊。
原来那邓山伯没有说错,空明岛的盛会果然是一场阴谋。
只是有一点王默等人不明白,那就是卢隐到底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能将到会的群雄一网打尽?
就算到会的群雄里面没有一人修为“入神”,可参加盛会的人要么是名闻江湖的人物,要么是绝顶高手,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会被困住,但只要大家齐心合力杀出去,又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卢兄。”燕髯客年纪虽比卢隐大,可他自认不是卢隐的对手,叫卢隐一声“卢兄”也不算什么,“如果你在那空明岛,我相信没几个人能冲得出去,但你并不在空明岛,而是身在此地。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布置,可以令群雄受困于空明岛。”
卢隐微微一笑,说道:“燕兄,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
“什么话?”
“七月初七,东海空明,龙王升座,四海浪平。”
“这句话早已传遍整个江湖,我自然听说过。”
“那你清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吗?”
“难道这句话许多人都理解错了?”
卢隐笑了笑,说道:“燕兄,我问你,这句话有没有提到我?”
燕髯客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没有。”
卢隐说道:“既然没有,那就不存在我把人骗去空明岛,你说对不对?”
燕髯客又想了想,点头道:“对。”
“其实那空明岛大会与我无关。”卢隐笑道。
“怎么与你无关?”憋了半天的曹微灵冷冷问道。
“是我把那些人叫去或请去空明岛的吗?”
“就算……”
“我必须申明两点。第一点,那丹凤令不是我发出去的,因为我不是丹凤令主,我也没同意丹凤令主这么做,是她自作主张,与我无关。而且我也管不了她,她更不需要我管。说白了,她不是我的手下,我根本命令不了她。当然,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第二点呢?”燕髯客问道。
“第二,没有收到丹凤令却非要跑去空明岛看热闹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腿长在他们身上,我又没有逼他们去这去那。难道这也能怪我?说句难听的话,如果这些人全都死在了空明岛,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燕髯客虽然不认为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但卢隐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人有好奇心是件好事,但好奇心太重就未必好了。
古往今来,因为好奇心太重而出事的人,比比皆是。
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人得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不能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无辜的,将所有过错推过别人。
“卢……”王默张了张嘴,说道,“卢前辈,我不知道去空明岛的人是不是都是咎由自取,但我知道去空明岛的人有不少高手,正如燕前辈所说,你人不在空明岛,其他人有多大神通可以将群雄全都震住?”
听了这话,阿丑跟着说道:“莫非那丹凤令主的修为已经‘入神’?”
“她的修为没有‘入神’,这一点我敢肯定。”
“那她凭什么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丫头,你可以回想一下,我刚才说过什么来着?”
没等阿丑回想,王默神色突然一变,叫道:“龙王升座,四海浪平,难道所谓的天罗地网,就是指四海龙王?”
“没错!”卢隐说道,“我是龙神,他们是龙王。龙王升座说的就是他们,并非是我。他们才是空明岛大会的正主儿,而我,仅仅是个旁观者,甚至连旁观者都不算。”
“四海龙王有那么大的本事?”有人表示怀疑,正是白惊天。
“以他们单个的实力,自然不可能困得住所有人,但他们要是联手,情况就不同了。”
“有何不同?”白惊天说道,“就算他们的修为全都是‘坐照’高段,难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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