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用余光匆匆的一撇,就看到了那白鹤王爷的身影。
这白鹤王爷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若是那爱慕的眼神,白霓裳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血气方刚的少年,瞧见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般的女子,怎能不心动呢?
可眼下这眼神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白霓裳感觉自己好像被拉扯进入了一个漩涡,这漩涡的深处似乎藏着她一直期待着的答案。
可这答案究竟在何处,最后的真相又是什么,她全然不得而知。
“怎么,白姑娘还不提笔是没有想到好的诗句吗?”那越国皇后慈眉善目的问道,似乎大有一副,如果白霓裳当真做不出来,她便会随便寻个理由,将众人打发了。
白霓裳连忙笑道,“我刚刚在想诗呢,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白霓裳随后提笔,在这雪白的宣纸上挥舞着墨水,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诗一气呵成。
最后搁笔的时候,她用手捂在胸口前,在心中默念着:李白诗仙,对不起了,实在是对不起了,借用您大佬的诗歌,实在是今日有难,感谢李白诗仙的救命之恩啊。
白霓裳刚将笔放下,那一旁候着的公公便将那宣纸拿了起来,他看到那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他的眼前一亮。
这字体大气,实在是一个十分精明绝伦的女子啊。
这世间,只怕难寻其二吧。
随后他再一看那上面的诗,手指一抖,差一点就接不住这宣纸了。
“怎么了?”越国皇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她挑眉询问道。
“无碍,只是这诗歌精妙绝伦,奴才刚刚也是一时间难掩激动。”那公公也是个性情中人,直接说除了心中的所想。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越发的期待,这诗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王公公,你快些读出来给大伙儿听听。”那越国皇后一听,眸子里划过一丝精光,随后高兴的说道。
“是。”那公公清了清嗓门,高声开始读着。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那公公声落,全场安静的就连一根松针坠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明明不到十七八岁的年纪,为何能够写出如此悲壮的诗歌。
这首诗以傲视八荒的大鹏自况,却中天夭折,理想幻灭,但此女却自信自己的精神和品格将流芳千古。
这是何等的霸气啊,这是何等的风姿啊。
白霓裳收获着众人的目光,她垂下眼眸,可不愿意与之对视。
窃诗可耻,窃诗可耻!
白霓裳感觉自己现在有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情形。
坐在身侧的白鹤王爷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他实在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子会有如是本领。
他不过以为,此女就像是那人一般,最后不过是落得一身笑话,连那名字都不配被提及。
这女子的容颜,倒是何其有几分相像。
“好,实在是好诗啊!”那皇后听了,拍案而起,眸子里尽是难掩的激动啊。
“谬赞,谬赞。”白霓裳拱了拱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正打算回到自己的酒席位前,刚走了没有几步,那皇后则唤住了,“白姑娘,这这一首诗,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今夜拔得头筹之人,非你莫属了啊,你且说说,你有何愿望?”
白霓裳感觉这皇后好像非常高兴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而其他的大臣听了,也觉得情理之中。
的确他们的诗句跟此女的比起来,实在是班门弄斧啊。
“我······我没有任何的······”白霓裳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愿望。
其一,这皇室的钱财可不好拿。
其二,这她想要的,这越国皇后未必可以给啊。
她总不能够当着众人的面,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什么吧?
白霓裳现在犯了难,却没有办法,进退两难。
“当真没有?”这皇后倒是觉得很是好奇,这女子为何能够如此洒脱的决定不提任何的要求呢?
要知道,一诺千金,尤其是皇室的一诺千金,是何等的重要。
白霓裳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那越国皇后掩盖住了眸子中的深意,她伸手将手腕上的羊脂玉镯脱了下来,放在了托盘上。
这羊脂玉镯可是当年那皇上送给越国皇后的定情信物,更重要的是,这十分的精贵,这天底下仅此一枚,价值连城,简直可以被唤作无价之宝。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既然白姑娘没有任何想要的,就拿走这个吧,当做一点绵薄的心意即可。”这越国皇后,十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皇室。
什么叫做皇家气度。
公公十分聪明的端着盘子,缓缓的走到了白霓裳的面前。
白霓裳看着那盘子上安静的躺着一个镯子,那镯子上面闪烁着琉璃的光芒,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完全就是天下掉馅饼啊。
“这······这不妥吧?”白霓裳虽然不知道此物的来路,但是这皇后随身戴着,只怕不是什么寻常玩意儿。
这可不单单是价值问题,若是其中有什么寓意,那她不是罪过了?
白霓裳这般拒绝,倒是让那越国的皇后眸子微微眯起,随后她又缓缓的笑着,“你慌什么,这是我给你的,你拿着便是,你若是连这个都不愿意要的话,只怕是让我面子不好过呢,明明我最开始说游戏胜出者得到的奖励可是随便一个要求呢。”
这越国皇后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白霓裳也不好退却了,她从盘子上接过玉镯子,温和的笑道:“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呵,小嘴真甜,你下去吧。”越国皇后见到白霓裳收下这镯子,笑的很是温柔。
看来她的心情极好,不过是瞬间,就已经笑开了花儿。
白霓裳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这般,以礼相送。
不过这白来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白霓裳坐回到位置上,那众人又恢复成刚刚那歌舞升平的模样,觥筹交错,华灯初上。
而他们口中讨论最多的,自然就是那一首诗了。
全然成了全场最佳的话题。
白霓裳一回到位置上,就伸出手直接拧了北墨染的大腿,“你这人真是心肠歹毒,三番五次的如此陷我于不义,是不是想要将我作死你才甘心。”
北墨染忍着那大腿处传来的疼痛,笑的一脸的扭曲,他的唇齿缓缓张开,“我哪里会呢,你不是我的合伙人吗?”
白霓裳现在可是看清了,这北墨染看起来非常的容易亲近,这些日子他们相识不过还没有一两个月,可是北墨染对她的很多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她当初还差点以为,这北墨染是喜欢她的。
如今想来,这北墨染天性如此,让人觉得极好相处,又非常的温和,实际上到了关键时刻,他可以为了自己的事情,出卖任何人。
这几次白霓裳被迫成为了北墨染的棋子,北墨染可从来没有跟她商量过。
白霓裳眼下觉得,这最危险的人物已经不是皇后了,而是面前这个男子了,实在是阴险歹毒,也不知道下一次会什么时候痛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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