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这两天陈潇什么地方也没去,一则是为了保护程梦溪,方老说过宋凯是什么九大家族之一涂家的外孙,一定会来。
所以,他在等。
就这么离开了,程梦溪活不下去,他又怎么偿还这个人情。
另则,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何去何从。
再次试过了,依然想不起来,自己身体也很奇怪,又不知道奇怪在什么地方。
他究竟是谁,有什么过去?
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心里满是惆怅。
“还是想不起来吗?”程梦溪出现在身边。
陈潇侧头看来,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是一个大恶人,或许想不起来也是一件好事吧。”
失去记忆不等于是傻子,陈潇能感觉出来自己杀人很顺手,仿佛那是本能。
既然拥有很强的武力值,不会那么平白无故。
说不定在失去记忆之前,他和什么人打过一场,基于某种原因才会失去记忆。
短时间里想不起来,干脆就不用刻意去想,一切随缘吧。
医生都说这是暂时性失忆,如果遇到外物刺激,遇到认识自己的人,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你是一个好人。”程梦溪坐下。
陈潇有什么过去,她不想去猜,最少这个陌生人帮了她,对于她来说,陈潇就是好人。
换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走了,何必又趟浑水。
“你怎么样?”陈潇问。
程梦溪长吐了一口浊气,“放心,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脆弱,他被人害死了,我很伤心,可我还得活下去,开始新的生活。”
陈潇杵灭了烟头,望着愿望,“是啊,活在过去里,这样不好,重新开始吧,你的人生也挺悲剧的。”
亲爸就是一个见钱眼开,自私自利的家伙,婆家这边也是这个鸟样,程梦溪没有崩溃,已经算很不错了。
“少夫人,酗子。”
方老走来,脸色严峻,“涂容珊母女来了。”
来了吗?
有点慢啊。
等了两天现在才来。
陈潇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行吧,来了也好。”
“那个……”程梦溪欲言又止。
陈潇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迟早都会发生,躲是躲不了的。”
几分钟后,数十辆车依次前来。
这两天时间,宋家发生的事也传开了,在海城这个小圈子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宋老爷子死了,宋一峰死了,宋凯也死了。
传闻,是程梦溪带来的陌生男人杀的。
今天来的不仅仅是涂容珊,海城圈子的人几乎也来了,来看这个热闹。
“喂,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
“谁知道呢,不过今天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算了,一个月前后死了四个人,这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啊。”
“据说宋凯的外公是东山涂家三老爷子,那位老爷子还亲自来了海城,他的外孙被杀,老爷子估计怒火不小啊。”
“你们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就一点没有顾忌?”
“好像是传闻是程梦溪的姘头,先弄死了宋晨,现在又杀了宋一峰,连宋老爷子和宋凯也杀了。
如今的宋家只剩下宋一山一家,呵呵,说不定这人野心不小,真是冲着宋家财产来的。”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样的女人太可恶了,在谁家谁铁定遭殃。”
“可是,她忘了宋凯是涂家的外孙,能吃下宋家,能吃下涂家吗?我不相信。”
涂容珊母女还没下车,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
听着那些闲话,程梦溪气得不轻。
她丈夫被害死了,承受了痛苦,亲爸也是那样不靠谱,只惦记着钱,从嫁入宋家开始,从没有落一个好。
现在成了她在谋财害命,这样的罪名,谁听到心里不窝火。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驳有用吗?”看出了程梦溪在想什么,陈潇笑了笑。
与其去反驳辩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省得弄得一肚子气。
谁是谁非,一定的时候自有论断。
“妈,就是他杀了哥!”
那天宋晓琳的确感到害怕,哥哥更疯了一样,杀了大伯,甚至连爷爷也不放过。
这两天在母亲的影响下,已经冲淡了那种恐惧。
哥哥之所以走了极端,都是程梦溪带来的这个男人造成的。
连爷爷都知道是哥哥杀死了小晨哥,他老人家都选择了闭口不谈,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插手宋家的事。
如果不是这混蛋逼得爷爷开口,哥哥怎么又会走极端。
所以,在宋晓琳的心里,陈潇才是罪魁祸首。
除了看热闹的人,单单是涂容珊母女带来的就有数十上百人,在周围黑压压的一片。
“贱人,你给我滚过来,跪下!”
涂容珊首当其冲,将矛头对准了程梦溪。
这野男人该死,程梦溪更该死。
程梦溪缓缓的呼气,说道,“二婶,我为什么要向你下跪,只要你说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我作为晚辈,跪一跪也没事。”
言外之意,你有吗?
因为贪婪,是宋凯害死了丈夫,还有脸来让她下跪,凭什么要下跪。
“你出轨宋晨,和这野男人密谋害死了他,更杀死了你公公,杀了你爷爷,还有我儿子,让你跪下,已经是最轻的了。”
消息已经传唤去了,老父亲也命人前来,一会儿就会到,也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上宋家杀人,扬长而去,不管是谁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
被涂容珊倒打一耙,程梦溪脸都气白了。
“你什么你,程梦溪,我宋家待你不薄,小晨哥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你,对你宠爱有佳,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他真是瞎了眼,我宋家也瞎了眼。”宋晓琳也站了出来。
陈潇歪头点上一支烟,将程梦溪给拉住,“干嘛这么生气,只要她们高兴,让她们说,说痛快行了,方老,东西买了吗?”
“这……”方老有些为难。
“买没有买。”
方老道,“买了。”
“拿来吧。”
陈潇从方老手里接过了香烛,用打火机点上,递给了程梦溪。
“既然这位宋夫人要你跪,跪一跪真没关系,怎么说你也是晚辈,跪吧。”
陈潇耸耸肩,一脸的笑意。
泥马!
周围的人瞬间就懵了。
点上香烛跪,这尼玛可不是认错,而是给死人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