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叹，无人能知他此时的内心，一如那六百年他的守护，在她眼里竟是个笑话……
眼看步轻染睫毛微抖，即将有醒来的迹象，夜陌立即伸手一点，步轻染又沉沉睡去。
夜陌收回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虽明白这样安静的时间也只能维持一时半会，但也舍不得错过。
只见她微微皱起鼻子，似乎在梦里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睡着时竟也能作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夜陌轻笑一声，动作熟练的点了点她的鼻子，不一会，她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步轻染是真的要醒了。
夜陌从戒指里拿出一个蒲团，将她轻轻放下，怀里瞬间空了，他忍不住抬起手臂。
正在此时，步轻染却倏然睁开眼睛，看见夜陌抬手，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立即猛的朝后窜退。
夜陌的动作一顿，掩下的眸子遮掉了他眼底的失望。
再抬眼，已经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寒凉的盯着她。
步轻染虚笑一声，抬手打了个招呼说道：“夜，夜宗主，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她心里直犯嘀咕，特么的这是哪里，她是谁，在干什么？！
步轻染拼命的回忆——
刚才在楹城夜陌突然出现，带走了她……然后自己好像又挂了。
但怎么挂的、挂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只依稀记得好像她和夜陌又干了起来！
步轻染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四周，果然又有新的毁灭痕迹，但看夜陌一身白衣、周身冷冽，想来又是她输了！
步轻染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夜陌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到底认出她没有？
夜陌眼眸微垂，她竟失忆了？刚才发生的事都忘了？
也好……
夜陌看了一眼步轻染的手，每当她心绪不安的时候，总喜欢无意识的捏着指腹，她在害怕他认出她吗？
夜陌沉默不语。
步轻染察觉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把手收回袖笼中。
夜陌见此，淡声说道：“你没有被夺舍，你究竟是谁？”
他不愿看到她不安，于是主动将她的身份误解。
步轻染听了这话果然放松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灵动的模样，笑着说道：“果然不愧是夜宗主，明察秋毫，终于还了我一个清白！”
她说着竟还竖起了一个拇指，毫不客气的夸赞，水眸里的调皮几乎要跳脱出来，她还未曾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子。
夜陌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就这么想杀我？为何？”
这句话中他的自称已经变了，步轻染却没有任何察觉。
她心里的重担放了下来，放开了嘴满口胡诌：“还能为什么，看不惯你高冷的样子呗！”
夜陌微微抬眉。
步轻染继续胡扯：“我生性洒脱，高兴的时候就救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杀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女人都是这样喜怒无常！”
夜陌低低的呵了一声，步轻染连忙抬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前世她和夜陌共处六百年，什么时候听过他的笑声？！
步轻染越发觉得他不正常，突然想起在和他双修的时候，他的魔道已经变为了凡道，难道是和这个有关？
夜陌……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