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随荒唐的言论震慑到的拓跋戟,沉默了好片刻,才暗压着心中的怒气,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火气大?”
好吧,就这‘火气’两字,对他来说都很难以启齿的说出口。
但谁承想,这个臭小子竟然说的那么顺溜!
不对!
拓跋戟忽的想到,这小子是做什么!
他脸一时沉得像黑锅底,看着随很不爽的问道:“你不是经常去...泻火。”
这小子是在醉欢楼生活的,那就是说...
一想到某种可能性,拓跋戟感觉心烦气躁的,总觉得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却有该死的想不起来!
对上要吃人的实现,随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们不是在讨论拓跋戟和香姨娘的事情么?
怎么又轮到她身上了?
还有...她泻什么火啊!
她又不是橘猫那种族,光长肉,情期还那么长!
只是...
想的这些也不能和小质子说啊,随双手食指对了对,而后踮起脚尖,在拓跋戟耳边说道:“...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讨论了吧...”
拓跋戟只感觉温柔的话语在耳边清风般掠过,还没等他回味是何意的时候,肩膀又被随拍了一下,“你的侧妃来了!”
顺着她的声音看去,就见落葵带着侍女从远处走了过来。
在走到们口处,她微微行礼道:“落葵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何事。”
很显然,被打扰了思绪的拓跋戟,板起脸色不是很愉快。
“是...”
落葵抬头扫了眼随,视线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
而后不动声色地说道:“徐姑姑做了些家常菜,落葵来请王爷一起用膳。”
就她这甜美的嗓音,让随不禁起了一身鸡皮。
但她是谁,就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落葵明显是有话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成全得了。
“唉呀!我想起来了!”
随一声尖叫,是着实把落葵吓得不轻。
只她没有在意得接着道:“鸳鸯楼还有点账目没弄清楚呢。”
拓跋戟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止,随就已经脱开了他的手,蹿了出去。
之后倒也没有忘了嘱咐一句,“今晚小爷就不回来了,王爷您自便吧。”
看着随离开的背影,拓跋戟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悦的光亮。
“王爷...”
落葵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刚才她说的那话,不过是他们定的暗号。
其实现在,在风华院里,等候的除了一桌子饭菜以外,还有神医谷的人。
等到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王府,拓跋戟才慢慢往外走,“去吧。”
落葵见此,紧跟其后,只她的目光落在拓跋戟的后背上,眼神中满是依恋和不甘。
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细辛,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抬起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枝,不由得叹了口气,“马上要冬月了,也不知道楚国会不会下雪啊。”
顺着他的实现看去,苏叶只看到了艳阳高照。
他们在燕国的时候,冬月倒是能看到一场大雪。
但是在正南边的楚国,雪可是个蹊跷的东西。
苏叶转头看向细辛,那一脸疑惑的模样,仿佛是在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对此,细辛什么都没有表示,快步跟了上去。
几人在进入风华院后,整个院子里已经被细辛等人给控制住了。
他们抬脚进入客厅,就见一身高五尺,芒布衣的瘦老头站起身,“见过王爷。”
拓跋戟幽黑深邃的双瞳此时如同黑夜一般,让人看不透。
而后面的苏叶见此,很不给面子地撇了撇嘴。
神医谷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这么道貌岸然。
明明那么有钱,非得弄得自己和个要饭得似的。
知道的他们是悬壶济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穷亲戚,上门来投靠的呢。
其实也不怨苏叶这般想。
如果神医谷真的世外之境倒也罢了,但他们做的事情,可和‘世外’两字一点都不靠边。
所以这和什么道风仙骨一点关系都没有。
神医谷的来人姓刘,被谷里的人尊称一声刘长老,也是看着落葵长大的师叔。
看着弯着腰行礼的刘长老,拓跋戟没有让他起来。
他只身坐下,然后接过一杯茶,慢慢轻饮后,才冷声说道:“什么时候...本王的府邸,随便是个人就能进来了。”
薄唇冷漠的轻语几句,就让落葵全身一颤,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还请王爷赎罪,长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落葵就擅作主张,王爷莫要生气。”
跟在拓跋戟身边多年,落葵自是清楚,他不是能让人驾驭的性子。
本来她也不同意神医谷现在施压,可是...
听着王爷与姬逍出双入对的,她就一时迷了心。
可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落葵虽然害怕,但刘长老倒是没有一点变脸。
“这都是老夫的主意,与侧妃无关。”
说着,他自主的直起身,就这么坐到了拓跋戟的对面,这举动,让一向好脾气的细辛都皱了眉头。
可这刘长老就好似没有看到他人的表情,很是有地主之谊地架势,在拓跋戟开口之前又说道:“老夫前来,就是想问问王爷,可否还记得曾经的约定。”
跪在地上的落葵听此,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她感觉自己要完了。
拓跋戟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眼神落在手中的茶盏上,“刘长老这是在威胁本王么?”
“不,老夫不敢。”
刘长老被他这一笑,弄得心里一颤,但还是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老夫只是想为王爷留住一丝血脉,为公主保住她的子孙。其余的想法...老夫是万不得做他想。”
‘公主’二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苏木更是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就等着拓跋戟的一声令下了。
落葵绝望的闭上了眼,神医谷的人总想拿公主压制主子,但他们难道不清楚,公主是主子的底线么!
“是吗。”
把茶杯放下,拓跋戟抬头,第一次正视眼前的人,见他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却还把背挺得直直的。
就这副样子,倒也是滑稽。
“那刘长老说说,你想怎么帮本王留下血脉。”
神医谷的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拓跋戟感觉,和他们或许没有再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这...”
知道自己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也收不回来了,刘长老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侧妃娘娘已经进府月余,是不是该让她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