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伸冤
听到这个狠厉的声音,云竣一边护住任美目,一边向着后面看去。
此时追过来的,是几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朝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奔了过来。
因为不清楚情况,云竣决定先看看,就护着任美目往一旁站了站。
看那几人追来,那年轻人忙向前跑去。然而跑了没多远,他就被追上了。
那些人追上他之后,不由分说地就去捂他的嘴。
云竣暗觉奇怪,瞧着这架势,那些人追上这年轻人之后,应该是想先打他一顿才是。可是,他们没有先打人,反倒是先捂住了他的嘴,似乎是害怕他说出什么来。同时,他们还吵着四周小心地看着,眼神警惕而小心。
这就有猫腻了。
云竣悄声道:“这几个人不对劲。我先送你去马车上。”
任美目点了点头,然后在云竣的护送之下上了马车。
好在马车离得并不远,赶车的是定国公府的人,身上有些功夫。
嘱咐他保护好任美目之后,云竣朝着那几人走了过去。
此时,那几人已经控制住了那年轻人,正要把他往一旁一个黑色的马车上拉,那人使劲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看到云竣走过来,那人的眼神里,满是渴求。
与此同时,那几人也发现了云竣。为首的那人恶狠狠地说道:“滚远点儿,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云竣冷笑一声,道:“依我看,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他便上前,一脚一个踹翻了拉住那年轻人的两个人。
马车里,任美目悄悄看着这一幕,不禁为云竣鼓了鼓掌。
真是太棒了!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人突然拔出了刀子,看着那明亮的刀身,任美目吓得大叫一声。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云竣却是很快转过身来,朝着拿刀子那人一脚踹去,那人便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人见状,对了对眼神,道:“一起上!”
顿时,马车里的任美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心不已。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云竣戍边多年,在战场上尚且丝毫不惧,对于这些个小喽啰自然也不放在眼里,不出几招便制服了他们。
他正发愁该怎样把他们带走的时候,从西边呼啦啦来了一队捕快,穿的是大理寺的官服。
这队捕快很快到了跟前,那为首的捕头问道:“怎么了?”
云竣把情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便说道:“赫少卿今天当值吗?”
“那是自然。”那捕头应道。
“那便好了,你将这些人押回去,交给赫少卿。我之后就去大理寺,把事情说清楚。”
“您是?”
“定国公府,云竣。”
“哦,原来是云小将军,失敬失敬。”那捕头拱手说道。
“嗯,将人带走吧。我稍后就到。”说罢,云竣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他尚未走过去,任美目就一把掀开了车帘,一张脸都笑开了花:“竣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云竣一笑,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这不算什么的,在边境的情况可比这要凶险多了。”
“你真棒!”
听任美目这样说,云竣的心里犹如吃了蜜一样甜。他笑笑,尔后抱歉道:“美目,今天只怕是不能陪你逛铺子了。刚才这伙人不简单,我得去大理寺一趟。”
“嗯嗯!”任美目连连点头。
将任美目亲自送回丞相府之后,云竣便去了大理寺。
此时,那捕头刚刚将人交到赫云舒手里。
见云竣来,赫云舒开门见山道:“二表哥,他们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云竣近前,悄声道:“这几人不简单,白日里都敢在街上抓人,而抓了人之后先去捂嘴,很显然是怕他说出什么来。而且,我与他们动手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都有腰牌,看样子,是官府的人。”
听罢,赫云舒眸色微深,若是官府的人,去抓人自当是光明正大,可他们抓人却是先去捂嘴,的确是不正常。而且,听他们的口音,也不像是京城的人。不是京城的官差却跑到京城来抓人,着实是奇怪。
尔后,赫云舒点点头,道:“嗯,这些人交给我就好。你回去吧。”
之后,按照惯例,自然是要将这几人分开审问。
审问之后,他们众口一词,说他们是宿州的官差,来抓逃犯。
但事情很显然没有那么简单,赫云舒亲自审问那个被他们抓的年轻人。
此人衣衫褴褛,神情慌乱,一副惊神未定的样子,身子一直颤抖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赫云舒并不急,就坐在那里等着他镇定下来。
在喝了一杯热茶之后,此人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看着赫云舒,眼神里仍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大人,您真的能帮小人伸冤吗?”
“可以。这里是大理寺,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说出来。”
“那宿州的事情,大人也可以管吗?”
“自然,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只要是大渝的天下,无论哪里,都可以管。”
闻言,那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忍不住痛哭失声。
赫云舒皱了皱眉,待这年轻人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小人叫刘丰收,是宿州人氏。一个月前,小人的娘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们全家都很开心。可生下来不过五天,孩子就不见了。小人心里着急,苍蝇一般乱转的去找,没成想,还真被小人给找到了。可是,知府大人说那是他的儿子,还污蔑小人想要偷他的孩子。无奈之下,小人只得逃离宿州,却不料,官差追了来。小人一路就逃到了京城,这才遇到了贵人,得以到了大理寺。”
“你如何确定那是你的孩子?”赫云舒问道。
“小人的孩子脚趾之间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这便是记号。”
听罢,赫云舒陷入了沉思,一个知府大人,当真会去偷一个百姓的儿子吗?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