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出过一趟,办了点私事。”她莞尔一笑,翩翩然转身离去。
“私事?你可知你所谓的私事,差点儿害了一无辜孩童的命?”
一想起小野差点葬身于饕餮腹中,我心中怒火更甚。
她不以为意地说道,“青丘狐仙一族,都该死。”
我心中生出几分兴趣,遂追问道,“数月前,青丘狐仙一族惨遭灭族之灾。你与青丘狐族之间究竟有多深的仇恨,竟连青丘狐族唯一的正统血脉都不愿放过。”
“无可奉告。”
她轻解下腰间彩带往林木上轻轻一掷,足间点地,轻盈跃上彩带,仙姿飘袂,余香清幽。
待她纵身没入密林之际,倏尔回首,痴痴地望着容忌,薄唇轻启,“我叫倾扇,林中花神。”
容忌置若罔闻,低头轻拢着我微敞的衣袍,“莫要同这些没脸没皮之人置气。”
“同她置什么气?天底下,仰慕你的人数不胜数,我哪里气得过来?”我敛着眸中的戏谑之色,继而郑重其事地说道,“容忌,也许我们错怪了华清。”
“何以见得?”容忌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倾扇尚未出来之前,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华清为上一任凰神凤主。只是,比起华清,倾扇的身形与前任凤主更像些。她们皆以轻纱覆面,身姿窈窕袅娜,比起身材单薄的华清,要妩媚许多。”我如是说道。
“歌儿,凡事多留个心眼儿,总没坏处。我知你喜欢华清,也盼着她不是罪魁祸首,但你务必保护好自己。”容忌极为严肃地说道。
我低低应着,因着倾扇的出现偷偷高兴了大半天。这么一来,华清的嫌疑便减轻了大半。
首先,倾扇哄骗小野独闯南羌密林,除却想毒害小野之外,应当还想着借小野之力,将我引入这诡谲莫测的南羌密林。
再说那位同药仙暗通款曲给我下孔雀胆欲毒害我腹中孕灵的前任凰神凤主,她若事先不知我会闯入密林,定不会同药仙浪费口舌要他助她一臂之力。
再加之倾扇的身形同我在药仙梦境中窥伺的前任凤主的身形尤为相似,我已然可以确定,倾扇即为前任凰神凤主。
倾扇浴血而归,定是为复仇而来。
她三番两次欲毒害我腹中孕灵,现在又试图引诱容忌,无非是想要影响我的心绪,不遗余力地将我引向魔神之路。只要我成了魔神,上古魔龙的预言便落在我头上,她才有大把的时间去复仇。
至于华清,许是在我体内种过只能窥心的灵虫。我不知她此举何意,不过灵虫无毒,我也不愿追究此事。若她能解释清楚,得过且过便罢了。
“傻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含糊其辞道,“林色渐晚,有美夫相伴,郁色顿消,神清气爽。”
容忌颇为用力地捏着我的鼻子,眉眼间尽是宠溺之色,“你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缴械投降?密林中危机四伏,你必须同我速速离去。”
怎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郁猝至极,小声咕哝着,“行了行了。同你回去还不成么?”
容忌紧攥着我的手,郑重其辞,“歌儿,华清不值得你对她推心置腹。纵你将之前种种都推至倾扇身上,你体内的灵虫又当何解?还有羌门村的灭村惨案,你敢说和华清毫无牵连?”
戏魔说过,他并不知红砖会伤及村民性命,这一切,均是出于一位女道长的授意。
倘若,华清真是戏魔口中所说的女道长,那么她身上将背负一村寨的人命。
“歌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华清和倾扇本就是一伙的?”容忌声色寂寂,在溶溶夜色下透着点点苍凉。
他话里的深意,叫我心神为之一震。
之前,我只顾着为华清撇清嫌疑,却没想过,也许她和倾扇早就沆瀣一气。
她们一人欲窥伺我的内心,一人欲将我逼成魔神,看似并没有实质性的关联,但她们二人下手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
兴许,华清当年也曾随着芸芸众生一道,逼死过倾扇。如今,倾扇归来,她同药仙一般,满怀歉意,为倾扇鞍前马后,只为减轻心中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