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瘦弱的身体仿若岸边杨柳,迎风即倒,羸弱不堪。
百花仙子许是不明白容忌那句“未曾”是为何意。
别看容忌洁癖尤为严重,但他的挑剔从来只针对自己。至于百花仙子,纵她纵情声色,容忌也不会轻贱她,毕竟他懂得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只不过,容忌向来不喜解释。
“玄武,有劳你替百花仙子看看。小产不是小事,须得好生休养。”我当下便反应了过来,百花仙子之所以吃了那么多用于堕胎的药物,应当是意外怀上封於的骨肉。
玄武微微颔首,欲言又止。
思忖片刻,玄武终是开了口,“王,百花仙子身上的堕胎药,均是稀松平常的普通药物,和你身上的烈性堕胎药有着很大的区别。你所中的毒,是斩根草的毒。误服者,不止保不注子,还极有可能永怀不上孩子。”
斩根草?
“我不记得自己曾吃过这玩意儿。”我努力地回想着近日来的吃食,甚至拉上脑海中的黑盒子一同回忆。
玄武支支吾吾道,“属下已经探明斩根草的来源。”
“嗯?”
面对我的困惑,玄武终于鼓起勇气,指了指容忌发黄的前襟道,“东临王的衣物显然是被斩根草汁液浸泡过。斩根草汁液无色无味,干了之后便会有少量浅黄色沉淀物。”
正当此时,祁汜夺门而入,他措辞尤为激烈,怒气勃发,“东临王,你若是不想要孩子,大可以跟朕说。朕要。”
容忌眸色寂寂,垂眸盯着自己衣襟上的浅黄色粉末,眉头紧锁。
我淡淡地扫了眼容忌发黄的衣襟,虽未置一词,但压根儿就没怀疑过他。
待众人散去,容忌亦换了身洁净的衣物。
他尤为歉疚地坐在我身侧,喉头微动,“歌儿,是我的疏忽,竟未察觉衣物上染了不该有的东西。”
“敌明我暗,防不胜防。”我轻声宽慰着他,一时间亦想不通究竟是谁在容忌衣物上动的手脚。
他看上去尤为失落,紧紧地将我搂入怀中,仿若用尽了全力。
我不知今日的容忌为何如此患得患失,只能轻拍着他的背脊,像哄着小乖那般柔声哄着他。
出乎意料的是,容忌竟比小乖更好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我轻抚去他眉间的褶皱,在他额上印上浅浅的唇印。
“咳咳——”
殿外,传来祁汜略显尴尬的轻咳声。
下一瞬,他竟带着小卓一道入了寝宫。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祁汜,深怕惊扰了容忌,轻声询问着祁汜,“古战场中危机四伏,你怎么将小卓带了进来?”
祁汜尤为歉疚地说道,“斩根草一事委实蹊跷,我知你十分相信东临王,定不肯入他梦境一探究竟。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请来小卓,替你入他梦境一窥究竟。歌儿,眼下局势微妙,凡事须得多个心眼。”
小卓亦附和道,“姐姐,我也不信东临王会如此伤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让我入梦一窥究竟,如何?”
“不必了。我相信他。”我如是说着,紧搂着怀中疲惫不堪沉沉睡去的容忌。
然,祁汜并未因此而妥协。
他阔步上前,审慎言之,“歌儿,东临王对你的情谊,全天下人都看在眼底。但他对你腹中孕灵又是持什么态度呢?孕灵源自一场暴虐,东临王恢复心智之后想必悔不当初。在他心中,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爱你腹中孕灵。毕竟,她们亦见证了他对你所做的一切暴行。”
我轻揉着突突作痛的脑门儿,虽知祁汜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但我一如既往地相信容忌。
事实上,容忌对小小乖们的喜爱并不亚于我,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会趁我熟睡之际,轻枕在我腹上,静静地聆听着小小乖们的动静。
万万没料到,向来听话的小卓,这次竟大着胆子,趁我同祁汜说话的当口,将我与容忌一并笼至梦境中。
拨开梦境迷雾,便见容忌孤身一人,往药王谷走去。
我心下亦十分纳闷,平白无故的,他为何会在药王谷现身。
然,令我大跌眼镜的是,他此行的意图竟是向南偌九讨要烈性堕胎药。
南偌九一改平素里人淡如菊的形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东临王要那堕胎药作甚?”
容忌摇了摇头,并未吱声,但他的眉头早已拧作一团。
片刻后,容忌稍稍平复了情绪,微微抬眸,沉声低语,“虚无界大陆局势动荡,纵我得了冷夜毕身神力,都无十成的把握能护好歌儿。眼下,歌儿有了身孕,这意味着一旦遇险,她极有可能为了腹中孕灵而放弃自己,这绝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南偌九闻言,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容忌,“医者父母心,恕偌九难以从命。”
容忌碰了个软钉子,却并未因此放弃。
他尤为诚恳地说道,“上古魔龙的预言,我一刻都不敢懈怠。若是歌儿终有一日会沦为魔神,我自会义无反顾地陪着他堕入魔道。怕就怕预言最后那句歌儿终将卒于我剑下。若是少了孕灵的束缚,从今往后,她再无软肋。没有软肋,就意味着她能全心全力保护好自己。”
南偌九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询问着容忌,“你们二人若是同心同力共同御敌,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何苦非要对北璃王腹中孕灵下手?若是让北璃王得知真相,她该多难过?”
容忌尤为冷静地说道,“为了她,我愿意舍弃一切。”
南偌九低声细语着,“疯了,真是疯了。但愿你不会后悔才好。”
他如是说着,终究还是将斩根草交至容忌手里,“不得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寻常妇人,光闻其味,便会滑胎小产。”
“多谢。”容忌倒了声谢,遂转身离开了药王谷。
祁汜见状,义愤填膺地说着,“该死!朕原本只是觉得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东临王衣物上做手脚,想不到朕的猜测并未出错。”
小卓亦忿忿不平地说道,“姐姐莫怕,幻境永远是你的后盾。”
相比起情绪异常激动的祁汜和小卓,我显得尤为镇定。
紧盯着容忌远去的背影,我淡淡言之,“总有人不遗余力地想要离间我和容忌,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小卓不以为然地说道,“姐姐,莫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方才入的,可是东临王的梦境。他早已达至无我境界,试问谁人有这个本事,能肆意篡改他的梦境?”
小卓此话一出,我心里亦生出几分狐疑,指尖亦捻了数道蛛网,闪身入了容忌的梦中梦。
如若,他的梦境被有心人篡改,梦中梦里应当能窥见事实真相,除非篡改梦境之人,修为神力皆在我之上。
不过,纵观虚无界大陆,修为神力在我之上者,除却一个容忌,再无他人。
即便是道行极深的封於和冷夜,若是不算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刚踏入容忌的梦中梦,耳边便传来我与容忌的嬉笑声。
拨开层层迷雾,梦中的我正与容忌在霓虹之巅嬉戏打闹。
我红着脸,急急转过身,完全没想到容忌梦中竟会有这等场景。
出于好奇,我双手紧按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又侧转过身子,tou kui着梦中矫揉造作的自己。
不知为何,梦中的我,比起平素里的我,要风情许多,不论是声音还是动作,甚至是身材上,均有较大的偏差。
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