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腹部,带着我一同下了翻涌不息的云海。
祁汜见我平安归来,面上阴霾一扫而空。
而半个时辰之前差点儿就成为虚无界霸主的圣君封於,此时此刻正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如同一条濒死的病狗,尤为凄楚。
怔忪间,一只素灵雪蛙由东临王宫浅塘里爬出,于封於跟前现了人形。
我正纳闷来者是谁,但见面若银盘,丰腴风情的呱唧冒冒失失地蹲在了封於身边。
呱唧替封於擦净了面上的血迹,一板一眼地说着,“圣君大人,呱唧给你造个坟吧。”
封於冷不丁地瞪了一眼,纵他气数将近,但周身戾气只增不减。
他冷斥着呱唧,“岂有此理,本座还没死呢,你给本座造什么坟?”
呱唧全然无视了封於所言,自说自话道,“圣君大人,你喜欢什么花?你尽管说,呱唧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在坟头上种上你最喜欢的花。”
封於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咬牙启齿道,“你就这么盼着本座毙命?”
呱唧摇了摇头,“圣君大人不必感恩戴德,一日夫妻百日恩,给你造个坟并不费功夫,随便刨块地就成了,呱唧只是做了一个宠姬该做的。圣君大人放心,你死后,呱唧会替你打点好水中月上上下下。”
“你!”封於语噎,被呱唧气得生生吐了好几口血。
“圣君大人还未告诉呱唧,你究竟喜欢什么花?”呱唧歪了歪脑袋,满脸堆笑,不见一丝愁容。
我冷冷地看着晚景凄凉的封於,脑海里突然迸现出“罪有应得”四字。
呱唧没心没肺地在封於面前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将封於气得七窍流血却无可奈何。
遽然间,封於周身怨念如流水般悄然流逝,而呱唧顶上突然冒出了缕缕善缘。
封於虽被剜了双眼,但依旧极其敏锐地感受到了呱唧身上井喷般涌现的善缘。
他错愕不已,连声惊呼道,“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本座算了一辈子,终究还是输了!”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神神叨叨的封於,正想逼问他话中之意,遗憾的是,我尚未走近,他就化作了黑烟,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