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欺负人家宠上的宝贝闺女,容忌肯原谅他才怪。
就在花颜醉揣着数瓶花凝露准备回殿亲自为肉圆上药之际,妖界上空突降电雨。
花颜醉抬眸,看着尤为诡异的象,顿时忆起自己的万年劫将至。
思及此,他一刻也不敢停歇,飞快地奔回云歌涧,只等着替肉圆上好药,孤身赴劫。
万万没料到,他前脚刚跨入云歌涧,数道雷已然劈至肉圆身上,顷刻间将她劈得体无完肤。
“花,花叔——”肉圆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魂魄像是被疾电从身体中抽离一般,疼痛从心口处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圆圆……不,圆圆!”
花颜醉扔去怀中琳琅满目的花凝露,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榻上已然陷入昏迷中的肉圆跑去。
他搂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肉圆,心中惧意陡然。
“圆圆,你醒醒。”花颜醉的嗓音突然变流,沙哑得不像话。
他原以为,上终于放过了他,解了他万年孤独的命格。
没想到,从始至终,他都被上玩弄于股掌之中,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命阅诅咒。
“圆圆,你醒醒。花叔不能没有你。”
花颜醉泪眼迷离的桃花眼中,是蚀骨的痛。
他若是知道,和他在一起,会给肉圆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就该离她远远的。
砰——
怔忪间,云歌涧的门被怒气腾腾的容忌一脚踹开。
容忌看着花颜醉怀中衣不蔽体满身是血的肉圆,杀气凛然,一掌直袭花颜醉心口,顺势将花颜醉怀中的肉圆夺了过来。
“花颜醉,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容忌气得发狂,他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肉圆,恨不得将花颜醉撕成碎片。
花颜醉嘴角挂着殷红的鲜血,他颓然跪在地上,突然间轻笑出声,“杀了我,我该死。”
“你以为我不敢?”
容忌怒气大盛,若不是且歌拦着,肉圆若是有恙,整个妖界都得跟着陪葬。
“容忌,当务之急是治好圆圆这一身的伤。”
且歌早被肉圆的惨状吓白了脸,她若是知道和花颜醉在一起,肉圆会受这么重的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纵肉圆屡次三番溜入妖界。
容忌冷睨了一眼满脸颓唐的花颜醉,冷声道,“这笔账,我来日再跟你清算。圆圆若有闪失,你万死难辞其咎。”
容忌话音一落,便抱着肉圆瞬移回了仙界。
且歌寸步不离地跟在容忌身边,默默淌着泪。她很自责,她原以为自己是在帮肉圆和花颜醉,不成想,弄巧成拙。
“歌儿,你以为我为何那么反对圆圆接近花颜醉?其一,肉圆确实还太,我不舍得让她受半分伤害。再者,花颜醉万年孤独的命格你心里没数么?为何总想着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对花颜醉有愧,那是你的事,何苦用她来补偿?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你究竟弄清楚了没有,花颜醉喜欢的是你,还是圆圆?”
这回,容忌当真发了怒,即便知道且歌很自责,还是将心中想法倾吐而出。
且歌默不作声地以治愈术为浑身是血的肉圆疗伤,容忌的话如同一把刀,正中她心口,但她对此毫不在意。
只要能救回肉圆的性命,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够了。”容忌见且歌为救肉圆耗费了过多神力,面色苍白如纸,终是不忍责怪她,轻轻拂去她的手,沉声道,“别担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