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去季府见弟弟
而在这个时候,这日子夜时分,保昌郡余城的城门破例打开,一队人马匆匆入了城。
半夜能令阮知州下令开城门相迎的人不多,而来者却是身份不明,阮知州见到对方,竟是跪拜了下去,恭敬的喊了对方一声“殿下”。
那高头大马上穿青衣袍服的男子,瞧着模样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可是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却是带着不怒自威之感,阮知州得见,竟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此人带着随从进入余城,接着去了知州府。
城门迅速关上,而知州府上,却是灯火通明,迎接这位神秘的贵人。
阮知州府上的书房内,男子坐于主座,看着座上的阮知州,一道低醇而威严的声音问道:“保昌郡可有听到什么传言?”
阮知州连忙恭敬的答道:“百姓中流传,凤国出明君,但凡被凤国统治的地方,百姓们安居乐业,税赋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是百姓们向往之地,如今大离皇上不得民心,殿下,此时正是时候,不能让大离休养生息才是。”
男子那细长的丹凤眼朝阮知州看来一眼,不过一眼,阮知州便能感觉到那如实质般凌厉的眼神,他不敢抬头,心里打鼓,他想不明白,主公为何不一鼓作气,夺下南边。
“南边自是会落入我凤朝之手,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这个传言不错,接着保持,有必要还可以在百姓中加把火,离朝气数尽,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劳,此番我来岭南,想见季大儒一面,同时还有时柏礼此人,你想法子安排一下。”
阮知州连忙应下,听到时柏礼三个字后,他反而皱眉,为何要见时柏礼,他们不是罪人村的么?莫非时家要平反了?
商定好了事情,阮知州连忙派人将男子引入东院休息。
……
苏宛平跟滕海骑马到了余城,余城还是很繁华,在这儿赚钱才能赚得多吧,自从她的杂货郎出现后,这余城是最先模仿的,街头已经出现不少杂货郎了,却是各家都有,不成体系。
她跟滕海牵着马站在街头,苏宛平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说道:“余城,我来了,看我怎么夺下余城的市场,这些模仿我生意手段的人,岂能斗得过我喜客来的招牌,余城的市场我必须拿下。”
苏宛平信心满满,两人先在余城租上客栈安置,接着由滕海去寻找院子,他们得购下院子做长久的打算。
而苏宛平却是满心欢喜的带上了家中的肉干和干脆面,带上护卫便往城郊的季大儒府上去,想到马上要见到弟弟了,心情有些激动,也不知道他长高了一些没有,今年过十六岁了,她家弟弟越来越帅气了。
苏宛平一想起弟弟跟在她身边养成帅气的小哥哥,就特别有成就感,练过功夫的弟弟身板结实,长相俊郎,又是一个好衣架子,穿什么衣裳都是好看的。
这一次她娘做了好几套衣裳,就是担心弟弟又长高了,先前的衣裳又穿不得了,她娘的绣活好,衣裳穿上身,比成衣铺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真是衬人。
苏宛平今日一身女装,上身云纹褙子,下身葱绿色的长裙,腰间一块玉环绶,行走间就像画里出来的美人,她学会梳的一个发髻,不是很出采,却是她唯一梳得不乱的发型,说起来这时代的发型千变万化的,偏生她学不会,也着实奇怪了。
苏宛平手里提着两袋东西,坐在马车中,想起弟弟就忍不住扬起唇角,呆会弟弟一定高兴坏了,自从赵朋远去了京城,家里连个抢吃的人都没有,尤其她弟弟也离开了家来了余城,更是显得家中寂寞起来。
傅家的马车出了城快要到季府了,没想后头赶来一辆马车,他们赶得甚急,不小心撞到了苏宛平的马车,苏宛平坐立不稳,额头砸在车壁上,她捂着额头挑开帘子。
正好对面的车帘也挑开,露出半张冷酷的脸,然而大半部分隐在阴影中,苏宛平也没有看清,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此时停留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威胁,此人的眼神比时烨的还要凌厉,莫不是他不是普通人?
想来过来见季大儒的,必定也不是白丁,苏宛平忍了忍额头上的痛处,语气提高了一点,说道:“阁下莫不是没有看清前方的路,前头正是季府,此去只有一条道,前头有辆马车,理该看到才是。”
她本就生得温婉的眉眼,虽然一直做生意行事干脆,可干脆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女子独有的柔媚,她今日没有扮成男装,自然也没有伪装声音,所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反而像是美人发怒前的征兆。
苏宛平看不清对方,不代表对面之人看不清她,自然将她的模样看在了眼中,那马车中的男子眼神不知不觉看向她清秀的脸,她捂着额头,一看就是撞到了,原本冷酷的男子却忍不住扬起了唇角,清冽的声音下令,“让他们先走。”
前头车夫面色古怪,朝旁边的傅家马车看去一眼,有些不屑,却还是听了主子令,放慢了车速。
苏宛平见对方那模样是没有道歉的意思了,想起这是在季府门前,她也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如今对方已经让步,她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于是揉了揉额头,将车帘放下。
额头青了一点,倒也不显眼,苏宛平平素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拿起包袱看,见吃食没有洒出来,她就放心了。
傅家的马车停留在季府门口,她从马车上下来,门防见是她,二话不说便放她进去了。
随后赶来的马车在季府门前停下,那车夫看着前方主仆几人这么熟络的入了府,瞧着就是与季大儒的人,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车夫上前拜见季大儒,送上了请帖,那门防却有些防备,叫他们在外头等上一等,待他拿着请帖入府禀报去。
那车夫只好在马车边等着,这一等还当真等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