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得罪了宁相
先是有范井出手帮着审案,其次又得太子殿子偶遇相护,使得他们傅家根本下不了手,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她唯一的儿子如今还流放的路上过得苦,而他却是春风得意,还中了状元,凭什么?
傅震宇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有心无力,人家已经出士,他们傅家怕是对付不了,虽说以后能在官场上给他下些绊子,却也不能阻止到他的出路,可惜了。
这会儿女儿傅琴求到他面前,傅琴跪在傅震宇的膝边,她哭诉着看着父亲,“爹,不能让他留在京城,最好是外放,外放到穷山僻壤之地,让他永无翻身之处。”
傅震宇一听,面色一变,看着女儿,“他已经是状元,还是官家亲点的,岂能随我愿想将他外放便外放,还能挑最偏僻之地,我尚无此本事。”
傅琴一听,她忽然想到一人,说道:“我去求郑一鸿,我去求他,看在当年的情份上,我求他。”
“当年的情份,当年什么情份,琴儿,不准再提当年情份,一但惹怒了他,咱们傅家没有好果子吃,指不定反遭他弹劾,他虽不理朝中政务,可是他在官家心目却是很看重的,官家平素还召他入宫相伴,你万不能冲动。”
傅琴不甘心,她绝不准这个害她儿子的仇人留在京城为官,她弄不死他,无法报仇,那也必定害他无法立足朝堂。
“爹,去求孔家,不管如何,他必须外放,他若留在京城,女儿便亲自执刀杀了他,一命抵一命。”
“琴儿,你……”
傅震宇被女儿那坚定的眼神给吓住,想到外孙,傅震宇只好答应了,他去求淮阳侯,好在还有些交情。
傅琴达到目的,便也不寻死了。
而此时的赵府内,苏宛平很高兴,一脸与有荣焉,看着弟弟,高兴的说道:“咱们终于扬眉吐气,可以高兴的衣锦回乡了。”
赵朋远差一点哭了,他想到弟弟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三人说了一会儿贴心话,都感叹一路的艰辛,接着苏义一脸认真的的看着赵朋远和苏宛平,慎重其事的说道:“大哥,姐,帮我去提亲,我要娶宁家三姑娘为妻。”
他从那院子里回来时便打听到了,他是宁相第三个女儿,是庶出,他住在那儿一日一夜,他认定了这位女子,若不是当初他没有高中,他不敢给承诺,如今他得中了,自是要赶紧上门提亲的,万一宁府主母另行做主将人给嫁了该如何是好。
赵朋远和苏宛平听后却是目瞪口呆,他们的弟弟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的?他是什么时候认识那姑娘的?
苏义先前还瞒着的,他以为与宁姑娘再无相见之日,不想徒增烦恼,如今却不是了,于是将他上一次吃醉了酒倒在街头被乞丐摸去了银两,却被宁家三姑娘主仆救下一事。
苏宛平不可思议的看着弟弟,“弟弟,你就只见过对方几面,而且前后也才一日一夜的时光,你都不曾了解对方是个什么人,你便说要娶她?”
苏义很认真的点头,从没有哪一刻如此认真严肃过。
“姐,我等不及了,她是得罪了主母才去的庄子,我担心宁夫人将她嫁给了别人,大哥,还有姐,你们一定要先帮我去提亲,我苏义这一生只想娶她,不管她是什么脾气,我都会包容她的。”
苏义只差没求两人了。
赵朋远却是很高兴,“既然是弟弟喜欢的,我现在就给你筹备骋礼去,马上带媒人上门提亲,依着弟弟如今的身份,娶对方一位庶出女儿应该不成问题,到时骋礼上好看些,必定能成了。”
苏义一听,高兴坏了,连忙向赵朋远道谢,赵朋远摆手,只道:“还好你还能动心的,这些年你那冷情的模样,我都要怀疑你好男风了。”
“哥。”
苏义有些不高兴,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赵朋远却是看向他,无奈道:“谁叫你长得如此俊美,就像你姐扮成男装便能骗到女子一般,你也能骗到男人。”
“哥。”
“哥。”
姐弟两人异口同声,赵朋远连忙举手,“当我没说,好在弟弟终于能动凡心,娶上媳妇了,可把我急坏好多年,连个通房也没有,真是服了你。”
苏义却是不以为意,反正他只想娶宁三姑娘。
赵朋远办事很快,不但准备了骋礼又找了京城里嘴最巧的媒人,三人便上宁府提亲去。
宁府门防脚快的跑去主院禀报,此时宁夫人彭氏正为大女儿的婚事愁着,先前已经留孙浦在府中住下了,心想着孙浦都已经是解元了,随后又是会元,便是她丈夫也猜测着皇上会有成人之美,没成想孙浦只是个榜眼,一时间让彭氏有些不高兴。
自家女儿要嫁给一个寒门,结果还是一个没有中状元的寒门士子,她替女儿憋屈。
这会儿管家说外头有人上门提亲,还是今年新晋的新科状元,却是向宁家三姑娘提亲的,彭氏听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便叫人进来了,她倒要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什么模样,还有宓儿是如何勾引到一位新科状元的,竟然对方高中后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提亲来了,想来感情深厚。
而此时的宁相却是在宫中御书房里,凤帝将手中的试卷给宁相看。
此时房中只有君臣两人,便是平素伺候在凤帝身边的大太监也不在的。
宁相有些疑惑,他拿起卷子一看,是一位叫苏义的才子所写的,他想起来了,乡试的那份卷子也是苏义所作,事后倒是提醒了他,他便与皇上商量了对策,最后由户部尚书提出来,再解决了这钱币上的管制,以及市场不少价格的指导。
然而宁相以为税政也只有这么一个弊端,然而并不是的,真正的弊端还在后头,便是眼下手中的这份卷子,他终于明白为何皇上会点苏义为状元了,原因在这儿。
宁相看完上面所写的,心头沉重,苏义说将来权贵与富户凭着自己手中的权力,导致私下里强买百姓的土地却不移户,税赋仍计在庄户头上而偷税,庄户过不下去,百姓有可能四处逃亡,无家可归之态。
虽说眼下税政才开始,这些曾经圈了地的权贵富绅至少近几年能为凤国提供不少税收,增加了国库,可是苏义也说的对,以产丁征计,可是有丁无地,无力缴税之时,只能逃亡成为无籍之人,最后被权贵富绅抓了,便成了家奴下人。
他以为舍人税地,地却不会跑,只要地在税便在,可是他们却能将地挂在逃亡的庄户名头上,不也是同样的下场。
宁相看完这些,他心下一沉,自己才推荐出来的税政,苏义便如此危言耸听,重点的是,宁相怕是要睡不着了,他一直认为舍人税地是最理想的税改,然而一个新科状元告诉他,他又错了。
宁相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结果还被一个晚辈反驳,不恼怒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