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宁氏受屈
宁彩婍听后心头难受,平素用她的就算了,她并没有多什么,如今倒是她的不对,她在这个家里头,出钱又出力,明明她是京城相府贵女,却要受这般气,宁彩婍越想越是委屈。
于是她起身便出去了。
孙老夫人见状,越发愤怒,骂道:“杀千刀的,不就一点银子,如今孙府里府库的银子够他们孙家吃上一年的了,才不必给儿媳妇好脸色呢。”
宁彩婍从孙府出来,没有人出来追,更不会有人挽留,她这么出来便是府中的下人也不曾向家主上一声,连着丈夫在前头招待着那些赴京赶考的才子,也不曾过问。
于是她又像往常那样准备回娘家去了,街头,宁彩婍坐在马车中,心思繁乱,很不是滋味儿,不免挑开车帘朝外张望,没想一入眼看到的却是一对夫妻带着孩子正守在糖葫芦的摊前,孩子高兴,妇人欢喜,丈夫宠爱,这一幕看向宁彩婍眼眶一热。
待宁彩婍收回目光时,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酒楼,那不正是丈夫新纳的妾柳娘么?怎么独自出了孙府还去酒楼?不在那西院里好好呆着,着实可疑。
随即宁彩婍叫停马车,她从马车上下来,也跟着进入了酒楼。
酒楼里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就刚才那么一晃神,她已经找不到那个妾的身影了,她一定没有看错,柳娘长得娇媚,像个妖精似的,那腰身当真是不堪一握,整个人也看着娇。
既然找不到人,于是宁彩婍在大厅里坐下等,不想被别人看到,她垂首坐在角落。
点了数道菜,她却是没有食欲,眼神却是朝楼上瞥,不知她去了哪个雅间,或者这妾与谁私会?要是这样的话,她便能凭着主母的身份将妾赶走了。
宁彩婍这么一想,心情好了不少,心里也盼着那妾能红杏出墙,想起这妾入了孙府后,丈夫就没在她房中留几夜的,她心头早已经不是滋味儿了。
这么一坐,转眼上午过去,想必妾要做什么皆已经成事了吧。
正在宁彩婍纳闷的时候,她果然看到了那妾从楼上下来了,而走在妾身后的有位男子,长得不似中原人,反而像是西夏人,只是两人一前一后,宁彩婍一心关注那妾,却是没有注意后面这位男子。
宁彩婍一看到柳娘,立即起身冲了过去,柳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似有阴影,随即宁氏一巴掌甩了过来,柳娘被打懵了,她捂着脸呆呆地看向宁氏。
宁氏怒道:“你身为孙府妾室,是谁准许你出府门的?”
那柳娘却是眼角余光朝后头的男子看去一眼,脸上虽然一脸茫然的样子,眼底却是锋茫一闪,那男子收到她的眼色,装作路人先行一步,宁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细节,而是心心想着,这一次被她抓了一个正着,这柳娘终于可以休了她了。
那男子走后,柳娘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一脸委屈的道:“姐姐的什么话,夫君好酒,这酒楼里的酒一向是夫君喜欢的,我不过是出府打点儿酒罢了,姐姐若因我抢了你的宠爱要治我的罪,那也别在外头,这会让夫君很为难的。”
柳娘完抬脚就走,宁彩婍倒是被她给气笑了,“合着你还有理了,我在这大厅里守了你一个上午,你上了楼一个上午不曾下来,如今却是来给夫君打酒,骗谁呢?”
柳娘却是一脸奇怪的看向宁氏,“姐姐的话我听不明白,我刚才才来打酒,姐姐见到我就打,如今却我在这酒楼里呆了一个上午,这样的话想必到夫君面前了,夫君也是不会相信的。”
宁彩婍这一下气不打一处来了,先前看着柔柔弱弱的柳娘是花街柳巷的花魁,有些可怜,平素在她面前也伏低做,从来不敢顶嘴,没想到了这外头,她居然敢睁眼瞎话。
于是宁氏拉着柳娘就上了马车,娘家也不回了,却是直接回孙府去了。
孙浦今日又见了几位才子,看了数篇文章,心头估摸着这些文章能被皇上的可能性,心想着今年的新科状元要是他扶持起来的,将来可是对他也有了知遇之恩了,所以孙浦这些日子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没想这会儿一妻一妾就这样拉拉扯扯的来到堂前,好在没有外人在,不然丢死人了。
柳娘一看到孙浦立即上前一跪,刻意的露出脸上的五指印,一边着一边流泪,“今日妾身出府给夫君打酒,姐姐见到我就我不该出府,便打了我,妾身知道,姐姐一直以来都不想我入府,所以我在府上一直呆在院里,不想让姐姐看到心烦。”
“上一次夫君在我那儿酒很好喝,便是那一处酒楼里买的,于是盼着夫君能再次来,便私下里出府去买些酒,妾身的确有私心,只想见到夫君,可是我也知道,姐姐也盼着夫君能去她那儿,我不能这么自私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夫君,你就惩罚我吧。”
这柳娘话时的声音柔软而悦耳,便是女子听了也忍不住心疼她了,可是宁氏却是听得委屈极了,倒是真会惺惺作态,什么话都被她完了。
宁彩婍上前要辩解,没想孙浦已经心疼的上前将柳娘扶了起来,顺势还将她拉入怀中,细看她脸上的伤痕,含怒道:“婍儿,今日之事,你的确有些过了。”
宁彩婍原本要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对面抱在一起的两人,尤其是孙浦将那柳娘护在怀中的模样,她的心再次刺痛,今个儿本来她就受了委屈,如今更是看到这一幕,她再也受不住。
于是宁彩婍上前拉住孙浦的手,强行将两人分开,怒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在我面前还敢宠着她,我是孙府主母,妾室是下人,则奴婢,夫君身为读书郎,你也该懂得孰轻孰重。”